“夫君,您太寵無憂了。”
看著把大蟲欺負的嗚咽的無憂,張淑慧有些頭痛,擔心以后的無憂會肆無忌憚。
方醒正在享受著秋日的日光浴,聞言懶洋洋的看了一眼。
無憂整個人趴在大蟲的身上,雙手揪著大蟲的耳朵在旋轉,嘴里還嚷著快跑。
大蟲不敢動,怕把小主人掀翻,只得嗚咽著,一雙狗眼可憐兮兮的看著在院子里小蟲。
“無憂!”
方醒喊了一聲,無憂沒回頭,他干咳道:“大蟲會生病的,要吃藥。”
“吃藥!給大蟲吃藥!苦苦的藥!”
無憂興奮了,揪著大蟲的脖頸往回拖。
那雙大大的眼睛里的好奇和興高采烈讓方醒想說道理的心思散了,他走過去抱起無憂,大蟲如蒙大赦的跑了。
“爹,吃藥!”
無憂揪著方醒的臉頰嚷道,神色很認真。
“爹沒病,不用吃藥。無憂寶貝要吃藥嗎?”
“不!不吃!大哥吃!”
“那爹也不吃!”
“嗯……那我看你吃好啦!”
無憂皺著小眉頭,揪著方醒的臉頰說道:“你要乖。”
“好。”
張淑慧看著父女倆在逗趣,不禁笑了,
“夫君,好些人家都說要定下無憂呢!”
京城中不少自認為有資格和方家聯姻的人家都在盯著土豆和平安,可方醒卻不置可否,從不應答這等問題。
及至無憂出生,等方醒寵愛這個女兒把兩個兒子都丟在一旁的消息傳出去后,無憂就成了大熱門的聯姻人選。
娶無憂好啊!就算是以后方家倒霉,也不會連累到出嫁女。
“做夢!”
方醒抱著無憂回身,不屑的道:“京城中的那些所謂家族在我看來都是垃圾,若非有合適的小子,我寧可養無憂一輩子,也不愿意她去愁苦。”
張淑慧想起自己當初的大膽,而當時張家已經給她相中了一個六品官,可她卻逃了,一路逃到了北平。
結果是什么?
張淑慧臉上帶著紅暈,眼波流轉,讓方醒不禁意動,可無憂卻在玩他的頭發,就只差戳眼睛了,讓他不能分心。
“少爺,那個呂震來找您。”
小白手中提著一籃子梨進來,大蟲和小蟲馬上就迎了上去,不時跳躍著,想看看籃子里是啥。
“閃開!”
小白的籃子被小蟲扒拉住了,她差點拎不住,就打了小蟲一巴掌,然后大蟲馬上就搖著尾巴來討好。
“爹,吃,吃!”
無憂放開了方醒的頭發,歡喜的拍手,然后大蟲和小蟲都跑到方醒的身前,吐著舌頭,眼巴巴的仰頭看著無憂。
還是小主人最好啊!經常會掉些東西給我們吃。
小白放下籃子,驅趕著垂涎欲滴的大蟲和小蟲。
于是方醒放下無憂,看著她走到小籃子邊上,然后雙手捧起一個梨子,回身尋找幫手。
方醒干咳一聲,想矜持一下,可等無憂把目光轉向張淑慧那邊時,他急忙說道:“來,爹幫你削皮。”
無憂歡呼一聲,然后跑了過來,被方醒一把攬在懷里,然后他得意的沖著張淑慧挑挑眉。
張淑慧沒理他,和小白商量著莊子上收租的事兒。
都在莊子里住著,無需車馬,直接往主院搬運就是,所以方醒不理解兩個女人怎么有那么大的熱情。
李老大早就準備好了該交的租,家中的糧倉滿滿當當的。今日方杰倫召集了莊子里的人去河邊捕魚,讓做魚干,等冬春時食用。
兩個兒子都在這個夏季中被曬的黑漆漆的,一聽要抓魚,都各自換了舊衣裳,鞋子也不穿,急匆匆的來找李老大。
李老大喝罵了一頓,然后才帶著兩個半大兒子去了河邊。
等到了河邊時,李老大看到了牽著無憂的方醒,就擠過去夸贊道:“老爺,小姐一看就是天仙般的人物,您得看緊了那些小子,別被人占了便宜。”
方醒低頭看看好奇看著河邊的無憂,重重的點頭道:“嗯!要看緊了!”
“老爺。”
李老大家的兩個小子過來行禮,方醒笑呵呵的道:“聽說你們在學里調皮搗蛋,回頭叫先生打板子!”
李老大一聽就怒了,當即一人一腳,把倆小子踹出去,方醒急忙叫停。
“別打,這歲數的小子就這人憎狗嫌的模樣,要是老老實實地讀書,一聲不吭,那多半沒出息!”
李老大指著兩個爬起來拍拍屁股,渾當沒這回事的兒子喝道:“老爺好容易開了學堂,不要錢還供筆墨紙硯,還給一頓中飯,還有肉,再不好好學,回頭老子打斷你們的腿!”
無憂被嚇到了,抱著方醒的大腿低聲道:“爹,打他!”
李老大回頭正好看到無憂怯怯的模樣,就撓頭道:“小姐別怕,小的就是罵罵,沒打他們。”
“粗胚!快去捕魚!”
方醒笑罵道,然后把無憂抱起來。
河邊此時幾十號人正在下網,沿著河段下了三副網,方杰倫是總指揮。
“爹,抓魚,咱們去抓魚!”
小孩兒看到熱鬧就喜歡參與。
秋水緩緩,幾乎看不到流動的痕跡。可方醒知道下面的水溫不高,所以忽悠道:“都是小子才下河捕魚,哪天爹帶你去釣魚。”
幾個小子從河里上岸,假裝被冷的打哆嗦,然后沖著方杰倫喊道:“杰倫叔,好冷,要喝酒才能下,不然今年怕是就要癱在床上了。”
“哪冷了?”
方杰倫走到河邊試試水溫,猶豫了一下后,就叫人回去拿酒,那些小子頓時都歡呼起來。
可方醒認得其中的一個小子,那是數九寒冬都敢下河的家伙。
“爹,喝酒喝酒!”
無憂跟著嚷了起來,那幾個小子馬上就喊著小姐英明,跟著起哄。
“茍日的不學好!”
方醒笑罵了一句,然后說道:“杰倫叔,讓人弄火盆過來,咱們今日中午在河邊吃魚火鍋,再讓人去問問解先生和黃先生,愿意來的就帶著一家人過來。”
“娘,爹,我要娘!”
無憂揪著方醒的耳朵喊著。
“你個壞丫頭!”
方醒又吃醋了,卻只能讓人去問問張淑慧和小白。
半個時辰多些的時間后,幾個小子下河了,然后河邊就多了歡呼。
這年頭吃魚的不多,那種靠著捕魚發財的只是玩笑罷了。
一兩斤的魚都是平常,最大的一條足有五六斤。野生的魚力量大,兩個小子才扣住了它的腮,然后丟上岸來。
“杰倫叔,小魚就別抓了,咱們得可持續發展啊!”
方杰倫干咳一聲,瞪了那些詫異的莊戶一眼,過來低聲道:“老爺,網眼子大呢,小魚都放過了。”
“小魚!小魚!”
無憂叫嚷了兩聲,倒是讓方醒擺脫了無知的尷尬。
“德華好興致!”
方醒回頭,看到解縉牽著悠悠,笑容滿面的過來。
“悠悠!”
無憂在方醒的懷里掙扎著,等方醒放下她后,又嚴肅起來。
“無憂。”
悠悠掙脫了解縉,然后跑過來,顯擺的指指自己身上的新衣服,臭美的一塌糊涂。
無憂皺眉看著他,說道:“會臟的。”
解縉和方醒面面相覷,然后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多久黃鐘也來了,然后火盆點燃,燒柴火的味道讓方醒不禁深呼吸一下,然后就看到了結伴而來的張淑慧和小白。
“娘!娘!娘!”
無憂歡喜的迎了過去,方醒不禁嘟囔道:“小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