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盡快從學習機過度到游戲機，卷毛更努力了，只是，有些東西，它學起來實在太費勁，比如閱讀理解，比如寫作文。
每次連C都拿不到，卷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進步。
又一次小測驗之后，在方召檢查學習進度的時候，卷毛為自己辯解。
“我覺得自己進步很大，離C應該很近了。”
因為卷毛這句話，方召將評分改為百分制，然后，第二天的測試，卷毛閱讀理解21分。
一百分的總分，及格線的一半都還沒達到。
天氣晴好，南風和左俞出去替方召看了幾處房子，回來跟方召匯報情況。一進宿舍門，南風就看見卷毛垂著狗頭蹲在角落里，時不時抽一下，狗眼下方有明顯的淚痕。
“咱家小卷卷怎么又哭了？”南風正準備說“是不是又挨罵了”，余光瞥見方召，即時改口，“又上火了吧？來，吃點水果。”
說著南風從拎著的袋子里拿出一個裝著小果子的紙盒，見方召看過來，趕緊解釋，“皇藝校門口的水果店買的，我問過了，這種水果狗也可以吃，也挺便宜，一盒才賣21。”
卷毛哭得更厲害了。
對此，南風只能讓左俞將卷毛牽出去遛彎。狗心情不好，出去遛一圈就好了，還不行就遛兩圈。至于其他的……他一個助理還能說什么？
誰發工資誰是老大！
卷毛被牽出去遛完兩圈回來也沒見多振奮，不過，考了21分的沮喪，又在晚上的數學測試上找回自信。
學習機里面還有各洲的名師編寫的教輔書，除非是那些喜好刷題的，不然，這些在很多學生看來簡直就是心理陰影。
卷毛也有相同感受，只是感受比較復雜，理科習題都是小菜，同樣的時間，它能刷完十份理科測試卷，卻做不出一道閱讀理解題，就算做出來還可能是錯的。
在卷毛將小學課程全部學完，方召拿著卷毛看著各科基本接近滿分，唯獨語文低空飛過的成績單，還是給它開放了中學課程。
為了慶祝自己小學畢業，離個人終端又近一步，卷毛高興得當晚多吃了十斤狗糧。
中學課程要復雜一些，方召在賬號上充了些錢，在線課程很多都是需要花錢購買的，看了幾個視頻，選擇一個人氣很高的老師的在線課堂。
麥克風也打開了。
有時候老師與學生互動，課堂提問回答之類，需要交流，當然，也有學生不愿意開麥，直接打字轉變成語音。
這種課堂形式對于卷毛來說還是新奇的，狗生第一次在線裝人，得好好表現。
卷毛假裝自己是一名中學生，開始了在線聽課之旅。
只不過，這位特殊的學生，還是給老師的教學帶來了小煩惱。
比如，某專攻考試的老師問：“做試題時遇到一道難題，就像行路時遇到一只攔路虎，你們會怎么解決？”
卷毛：“吃掉！”
“這位同學請嚴肅。”
第一位老師在其他在線同學的哄笑聲中給這位ID為“小卷卷”的學生打上刺頭的標簽。
后來卷毛覺得這位老師教的東西太簡單，它都學會了，就跑去隔壁專攻競賽題型的課堂聽課，然后，把老師問蒙了。
倒不是挑刺胡鬧的那種，它是真的認真提問，只是問的問題，要么角度刁鉆，要么超綱。
對于學生來說，那些能把老師問蒙的人總是帶著“酷霸”光環，一些學生也記住了“小卷卷”，只不過，這位學霸似乎不喜歡加好友。
其實不是卷毛不想加，而是他記得方召的話，在“大學畢業”之前，或者在語文考試百分制里面沒考過八十五分的時候，不加好友。方召擔心卷毛一不小心被人套話暴露了它的身份。
授課老師可不知道那些，他這幾天研究了這位問題特別多特別刁鉆的同學，雖然只能聽到聲音，看不見人，聲音聽著倒是稚嫩，就算問問題的時候都透著一股子天真。
不過……
天真的背后肯定是一張邪惡的臉！尖牙利嘴血盆大口就等著從他身上咬塊肉下來！
呵，有些人最善于裝無辜了！
“休想騙我！”
競賽型的天才？他不信！
世上哪有那么多天才，真有天才早就被人搶了，學校那幫人又不是傻，現在各洲各區搶人才大戰多火熱，還輪不到他們這些通過學習機平臺上課的。
所以，肯定是專業砸場子的！
這種事情太多了，現在網上教學競爭那么激烈，互相使絆子的事情沒少見，他認為這次也肯定是同行派過來的，不能留！
他要想的是，用什么理由將人踢出課堂。
再一次被問蒙之后，授課老師給卷毛私信留言，那意思就是：你已經很厲害了，我沒什么能教你的，我給你推薦個老師，比如XXX[]。這邊課程只上了一半，剩下一半的錢我退給你。
死道友不死貧道，禍害別人去吧。授課老師想。
卷毛看到信息的時候，也意外。
“這個老師真好！介紹新老師還能退錢嗷！”
退還的錢可以買狗糧了！！
覺得這交易還挺劃算，卷毛同意了，退出原本的課堂。退出課堂的時候還給這位老師發了個紅包感謝，語文書上說了，要尊敬師長。
那位老師將信息發出后還想著，如果對方不答應，就退全款算了，這次算自己倒霉。沒想到，對方還真的答應了，再一看，課堂在線名單上已經沒了“小卷卷”。
私信那里還有個小紅包，加一條留言：“謝謝老師！老師你真是個好人！”
授課老師：“？？？”
這紅包不會有毒吧？
并不知道前授課老師又腦補了什么，退出課堂后，卷毛點進前授課老師推薦的，進入另一個在線課堂。
新的課堂，主要針對的是中學高年級的學生，這個網絡課堂的在線人數很多，多半都是被這位老師的履歷吸引過來了，這位可是大學老師，發表了不少文章，還有很多演講視頻，介紹頁面上一大塊都是各種獎勵和榮譽，過來在線教學不過是兼職。
家長們看著這位老師的獎勵和榮譽信息很滿意，但學生們就不一樣了，他們覺得聽這位老師的課很累，每堂課涉及的復雜龐大知識量讓他們茫然，壓根跟不上，尤其是時不時蹦出復雜的沒有在中學課本上見過的名詞，聽得眼暈。每一個概念每一個公式，他們都需要花時間吸收，然后通過大量習題來鞏固，講太快的話他們就跟不上了。
不過，這樣的課程容量對于卷毛來說還是很容易接受的。于是，適應兩天后，卷毛再次開始了它的求知之路，還因為一題的解法與答案對錯跟授課老師爭論起來。
然后，新班聽課的第三天，卷毛被踢了。
授課老師強制將其踢出課堂，留言：“錢退你，你滾。”
卷毛滾了，還滾得挺高興。
“這老師真好，上課都不收錢！”
方召：“……新出的《閱讀新編》短文都不錯，你去把前十篇看了。”
卷毛現在依舊不能判斷某些詞句，一些侮辱性的詞語它也察覺不出。語音還好，能通過語氣去判斷，在外面見到人的時候，卷毛也能通過對方的情緒表現和周身氣場去判斷對方是否有惡意，但面對文字的時候，就顯得格外遲鈍了。
卷毛耷拉著腦袋去看短文解析的時候，方召接到了莫瑯的電話。
“答辯委員會名單已經定了，答辯的時間這幾天也會定下時間，依照提交申請的順序安排，你是第一個，提早準備。”
離正式答辯還有時間，但方召作為本期進修班第一個答辯的進修生，加上各方施加的壓力，莫瑯擔心方召會緊張。答辯的時候一緊張就容易出錯，一出錯就容易遭受質疑，所以，他先通知一聲，讓方召有個心理準備。
方召不緊張，答辯涉及到的論文都是他自己寫的，該注意的地方莫瑯早就跟他說過，可以說是準備充分。
莫瑯又跟方召分析了今年答辯委員會主席和委員會成員的情況，才掛斷。
打開日歷，方召看了看行程安排。如果有新添的待辦事項，或者需要留意的事情，南風會標注出來。不過現在日歷上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沒有標注，很多人都知道方召臨近答辯，沒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也不會找他，那些小事南風自己就能搞定。
方召將日歷上某一排日期畫了個圈，他的答辯時間極有可能就是在這期間。
正看著，又有通話提示。
剛一接聽方召還沒說話，那邊就嚷開了。
“喂，方召，我薩摩耶啊！”
方召：“……”
薩羅這孩子最近又受什么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