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
禁地,黑殿。
一陣轟鳴陡然響徹,一道咆哮蒼天的狗吠響徹而起。
恐怖的冥氣陡然爆發,在那一瞬間,便是籠罩住了整個黑殿。
滔天冥氣之中,似乎有一只若隱若現的黑狗,揚起了一爪子,徑直的朝著那黑殿的宮殿拍去。
一掌,硬生生的拍實了。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黑殿都是在這一爪子之下不斷的顫抖了起來。
咔擦聲響徹,那堅固的黑色宮殿之上,居然是浮現了一巨大的狗爪印!
黑殿之中。
有可怕的殺氣沖天而起。
一把匕首虛影從黑殿之中迸射而出。
“該死的癩皮狗!找死!!!”
蒼老的聲音,帶著怒不可遏的咆哮,徑直的響徹而起。
黑殿之中,陡然氣息暴漲,一道渾身包裹在黑色繃帶中的……猶如木乃伊一般的強者迸射而出,懸浮虛空。
可是,當他沖了出來。
卻是發現,那黑狗早已經跑之夭夭。
只留下了宮殿上空蕩蕩的狗爪印!
這一幕,讓這強者,氣到幾乎要吐血,從未見過這么賴皮的一只狗。
“后悔啊!當初本尊就該一匕首捅死這癩皮狗!就不會留下今日的禍根了!”
這狗不跟他打架,就是不斷的騷擾黑殿,這種感覺讓他煩不勝煩。
如果這狗的實力弱一些還好。
可是偏偏……這狗的實力那么強!
如果這狗敢殺入黑殿還好,畢竟黑殿乃是禁地,是他的大本營,擁有各種禁忌手段,黑狗若是敢進來,不死也得掉層皮。
可是那黑狗偏偏就是不進來……
就是這樣不斷的騷擾著黑殿,時不時的來一巴掌……
怒啊!
“別讓本尊逮到你!否則必定剝皮抽筋,做狗肉火鍋!”
聲音不斷的擴散,震耳欲聾,仿佛要將周圍的天地都是轟碎似的。
嗡……
一道的人影從黑殿中爆射而出。
同樣是包裹在黑色繃帶中的強者。
“忘情蓮沒有得到……這萬不應該,一個一轉小圣的螻蟻掌控忘情蓮都搶不過來,廢物!你立刻前往冥獄,不要聲張的將那螻蟻暗殺,暗殺……這是我們最擅長的,絕對不允許再失手了,并且將忘情蓮給我帶回來!”
“有了忘情蓮這鑰匙……本尊也就能夠沖出這禁地的束縛了!”
“到時候……天大地大,任由本尊翱翔,那黑狗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本尊也能追殺上去了!”
裹在黑色繃帶中的人影點了點頭。
目光中呈現出了暗金色。
撕拉一聲。
一把彌漫著黑氣的匕首陡然從為首的黑影身上懸浮而出,落在了裹在繃帶中的強者手中。
“賜你奪魂匕,這可是當年刺殺了冥王天藏的匕首……今日,就賜予你,你提著那一轉小圣的頭顱來見我。”
沙啞的聲音響徹。
那人影的目光一閃,點了點頭。
爾后,身形化作了一道黑影,消失在了虛空中。
冥獄。
頗為遼闊,但是和廣袤的地獄比起來,還是小了許多。
冥墟三獄,墟獄,地獄,冥獄。
墟獄最小,能量層次也最低,所誕生的頂級強者并不多。
地獄和冥獄其實不相上下,不過因為地獄的地理面積廣袤許多,所以靈氣的分配會比冥獄稀薄一些。
誕生的頂尖強者并不如冥獄多。
不過,冥獄的資源雖然比起地獄多,但是冥獄的人口多,天才多,所耗費的資源也多。
所以,冥獄的強者,一直都無比的覬覦地獄。
想要侵占地獄,不過當初地獄有一位冥王天藏。
居然硬是從地獄殺上了冥獄,戰的九族強者都是重傷……
至此之后,冥獄也是陷入了修養聲息之中。
這也給了地獄茍延殘喘的時間。
冥王天藏死了。
而九族的大圣強者,如今都快要徹底的恢復……
一旦大圣們恢復完畢,便是會重新對地獄進攻,到時候……沒有了冥王天藏的地獄,如何能夠抵御。
不過,冥獄其實也是有著重大的外患。
這也是冥獄為什么一直急著擴張的原因。
那外患……就仿佛一只吞噬虛無的巨獸,張著嘴巴,不斷的吞噬著冥獄……
總有一天,會將冥獄吞噬。
冥獄,有九族。
九族,卻僅僅只有五大城。
這五大城是由冥獄九族中排名前五的五大族所建造的。
至于,剩下的四族,雖然也有城池,但是卻算不得大城行列。
圣傀城。
冥獄九族中排名第二的種族,冥傀一脈的大城。
這個大城非常的恢弘,是冥獄諸多名流匯聚之地。
當然,冥獄九族的族地和大城是分開的,大城是用來管轄人口和賺取資源的地方。
族地則是冥獄九族中每一族的重要之地。
雖然說是冥傀一脈的大城,不過卻是匯聚了九族的強者,而這一次,冥墟天道戰賽的總決賽的舉辦地點,也正是在圣傀城。
嗡……
圣傀城,傳送亭。
一陣光華陡然閃爍而起,爾后玄奧的波動,便是從那傳送亭中擴散開來,不斷的逸散。
許久之后。
光華散去,傳送亭中,便是多出了一道道人影。
步方睜開了眼,負著手,身上的雀羽袍在風中輕飄了起來。
目光所見,自己似乎身處于一座裝修的金碧輝煌的長亭之中。
朱彥等人跟在步方的身后,也是瞪大眼,不可思議的望著四方。
他們是第一次來到冥獄,自然感到無比的新奇。
冥獄,可是霸主級的小世界。
朱彥等人之前想都不敢想,他們居然能夠來到冥獄這方天地中。
空氣中彌漫的天地靈氣很濃郁,感受起來,比起地獄似乎還要濃郁。
當然,映入眼簾的還是震撼他們的傳送亭。
長亭的頂部,居然是繪制著各種各樣目眩神迷,炫酷的畫像。
“這傳送亭乃是圣傀城的大師制作的,這些畫像每一幅拿出去拍賣,都能夠拍的天價!”
魯成看到眾人一臉驚駭的樣子,心中頗為得意。
他本就是冥傀一脈的人,對于冥傀一脈的驕傲,他自然心中有所感觸。
魯成的目光看向了步方和法務和尚等人。
臉上流露出了一抹冷漠。
“到了冥獄的地盤,看你們還囂張的起來么!”
魯成冷冷一笑。
半決賽,居然讓仙廚界這個落后了無數年的小世界給獲得了第一,這對于冥獄而言,簡直是裸的打臉。
不過沒事了,到了冥獄……
他們將遇到冥獄第一梯隊的天才……
張軒雖然不錯,但是如果算到冥獄第一梯隊的天才中,也只能算是……菜雞。
“走吧……先離開傳送亭,舉辦方應該已經在門口等我們了。”
魯成看了一眼,還在驚奇打量四周的步方等人說道。
冥獄的參賽者們則是不屑而鄙夷的看著步方等人,仿佛就像是在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似的。
不過,在他們眼中,步方等人就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完全沒有見過世面。
魯成在前面帶隊。
他微微翹著臀部,顯然是那傷勢還沒有好。
走出了傳送亭,則是一條長廊,順著長廊直走,很快便是走了出來。
走了出來之后,眼前的一切頓時變得寬闊了起來。
一座恢弘的巨大城池便是浮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城池中,人口密集,車水馬龍,各種各樣的飛行道具在不斷的穿行。
光幕閃爍,光幕中更是播報著各種各樣的畫面。
冥獄大城的文化,娛樂還有修行藝術的發展,比起其他小世界,真的是強大了不止一籌。
這一幕,也是透過傳送陣法,傳遞到了周遭的各個小世界。
冥獄之所以將這次舉辦地點擺在圣傀城,為的就是讓周遭的小世界,感受到冥獄的先進和強大。
營造出冥獄乃是圣城一般的感覺。
而很明顯,圣傀城的畫面透過傳送陣法傳播開來,的的確確震驚住了周遭小世界的人。
翼人谷,西經小佛界,地獄,仙廚界……
一個個小世界,看著這畫面,都是忽然有種感覺,自己的世界是那么落后的感覺。
步方倒是面無表情。
這冥獄的修行文明確實是發達,有種將修行文明轉化為科技的感覺。
不過,前世的步方可是受到過陣子的科技的熏陶,對于這一切,自然不會感覺有多震撼。
噠噠噠……
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響徹而起。
遠處。
一道背負著一個巨大傀儡的青年,帶著一隊人馬,緩緩的從遠處行走了過來。
“是魯宇!第一梯隊的冥傀一脈天才!”
冥獄天才中有人認出了那人,頓時驚呼出聲。
背負傀儡的青年,臉色白凈,目光有些冷漠,渾身上下都是散發著高傲的氣場。
作為冥獄九族排名第二種族的天才,自然是有著屬于他的高傲氣場。
魯成帶著眾人走了過去。
“到了?”
魯宇瞥了魯成一眼,臉上才是浮現出了些許的溫和之色。
魯成畢竟是他們冥傀一脈的人,而且和魯宇的關系也不錯。
跟魯成打了招呼之后,魯宇的目光便是一轉,落在了步方等人的身上。
魯成在魯宇的耳邊說了許多。
魯宇的目光則是越來越冷漠和犀利。
最后視線死死的鎖定在了步方的身上。
“半決賽個人賽第一?”
魯宇嘴角一扯,微微上挑,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
“好了,我知道了……第二梯隊畢竟是在天才競爭賽中被淘汰的,張軒雖然值得稱道,但是上不了臺面,到了冥獄,他們猖狂不起來的。”
魯宇說道。
魯成點了點頭。
步方的目光盯著魯宇。
魯成的圣冥傀被金甲骷髏給打爆了,連帶著圣冥傀之心也被打爆,所以步方便是不在關注他。
修復小白需要使用圣冥傀之心,所以步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鎖定在了那背負著傀儡的魯宇之上。
步方的目光讓魯宇微微皺眉,感到有些疑惑。
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太多。
第一梯隊中,冥傀一脈有兩位參賽者,除了他魯宇以外,還有一位更加可怕的妖孽。
就算自己攔不住那仙廚界的家伙們,有那家伙在,這群人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再說了……
自己可能攔不住么?
魯宇嘴角一扯,不屑一笑。
“歡迎諸位到來冥獄,決賽的抽簽將于明日舉辦,今晚……在冥獄最大的酒樓,我等作為冥獄東道主為各位布置了酒會,希望大家能夠及時到場。”
魯宇輕笑著說道。
說完,他的手中便是出現了一枚枚的玉符。
將一枚枚的玉符甩出。
紛紛朝著步方等人飛馳而來。
“這是酒會的入場券,你們拿好了,沒有入場券……可是進不了場的,到時候被攔在酒會外,那就很尷尬了。”
魯宇淡淡道。
步方抬起手,抓住了那玉符。
目光緩緩的收回,看著手中的玉符。
玉符中有一股溫和的能量在了流轉。
“聽說你就是半決賽的個人賽第一是吧……把張軒給陰了的那位?”
分發完了玉符,魯宇的目光便是緊緊的鎖定在了步方的身上,嘴角一扯,似有不屑的說道。
“你現在可是很有名氣,摘了地獄忘情蓮,陰死了張軒,奪得了個人賽第一……不少人都想見見你,所以,今晚的酒會你一定要到啊。”
魯宇抬手,拍在了步方的肩膀上,一副欣賞的模樣。
冥獄的強者們都是忍不住笑了,目光似乎有些玩味的看著步方。
步方面無表情,看了魯宇一眼。
爾后,目光便是鎖定在了魯宇背上的傀儡上。
抬起手,輕輕的拍在了那傀儡的肩膀上。
步方的動作一出。
全場都是安靜了下來。
魯宇的臉色頓時就冷了。
對于冥傀一脈的強者而言,他們的圣冥傀是絕對不容許他人觸碰的。
那是他們的驕傲和尊嚴的所在。
然而,就在魯宇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
步方又開口了……
步方眼簾微抬,目光中似乎有些認真和誠摯的看著魯宇。
“你這傀儡不錯……怎么賣?一斤多少錢?”
這話一出,全場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