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辦公室里,些許沉寂開始出現。
茶柱佐枝似乎認為自己已經進行了必要的說明,所以不再言語,靜靜的等著方里反應。
星之宮知惠則是站在一旁,同樣不似剛剛那般鬧騰,而是如在觀察著方里的反應一樣,臉上滿是好奇。
在這樣的情況下,方里閉了一下眼睛,隨即慢慢將其睜開。
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看來,你已經差不多理解了事態了。”茶柱佐枝恰到好處的說道:“有什么疑問就趁現在提出來吧。”
還是跟以前一樣。
這位老師絕對不會主動進行說明,只會被動接受提問。
方里也沒有在意。
“那么,首先先問一個問題。”方里以自己的步調,提問道:“事情的起因是c班的三個人向校方提出控訴,說是我對他們施以了暴力,對吧?”
“沒錯。”茶柱佐枝還是那么直截了當的回答道:“根據校方的判斷,這件事情需要高度重視,若是你在此承認,那就減輕處分,若是你不愿意承認,最終很有可能會被處以停學。”
那可真是嚴重到不行的處分。
雖然不是退學,而是停學,可以這所學校的特殊,怕是停學期間的評價也會被算進s系統的制度中,進行相對應的扣分吧?
屆時,方里就將導致整個d班的班級點數被扣,成為全班的罪人了。
可是…
“那是誣告。”方里看向了茶柱佐枝,道:“如果我這么說呢?”
聞言,茶柱佐枝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如果你堅持這是誣告的話,那就得拿出這是誣告的證據。”
茶柱佐枝拋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但這句話本身就有問題。
“我來拿出證據?”方里這么說道:“為什么不是對方拿出我對他們暴力相向的證據呢?”
沒錯。
既然是對方向校方進行控訴,那沒理由是由方里拿出沒有這么做的證據,而是對方拿出方里這么做了的證據才對。
就像有人上法庭告人貪污,同樣需要拿出對方貪污的證據一樣。
如果沒有被告者貪污的證據,法院只會下證據不足,當庭釋放的判決。
方里身為被告者,讓他自己去找出自己沒有對別人施以暴力的證據,本身就有點顛倒了順序。
除非…
“對方有我對他們施以了暴力的證據,是這樣沒錯吧?”
方里冷靜的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而答案則是肯定的。
“算不上是證據,只能說是有被暴力相向的證明而已。”茶柱佐枝瞥了方里一眼,說道:“向校方發出控訴的石崎、小宮、近藤三人都受到了重傷。”
此言此語,讓方里瞇起了眼睛了。
重傷?
根本不可能。
昨天,方里還特地選了不會留下明顯傷勢的方式將那三個人給放倒,怎么可能還有重傷呢?
但茶柱佐枝卻沒有理會方里的這番想法,自顧自的進行著說明。
“根據校醫的診斷,那三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挫傷和腫傷,其中還有人造成了暫時性骨折、皮膜出血和筋骨上的損傷,傷勢很嚴重。”
正是因為控訴者身受如此重傷,校方才不得不受理他們的控訴吧?
“最重要的是,校方經過初步的調查以后,發現有學生目擊到了你和c班的那三個人一同進入特別教學大樓。”茶柱佐枝直視向了方里,說道:“偏偏,特別教學大樓里還有沒有裝設攝像頭的區域,無法了解事情的真相,所以,你現在已經被嚴重懷疑制造了暴力事件。”
這也無可厚非吧?
一方渾身毫發無損。
一方卻是均都身受不同程度的重傷。
再加上又是被人目擊到了雙方都進入了沒有攝像頭的區域,受傷的一方又向校方控訴了,那會被懷疑亦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理由呢?”方里依然冷靜的問道:“我對他們暴力相向的理由又是什么?”
昨天,方里是受到了龍園翔的邀請才過去應約。
可若是這件事情已經上升成為了事件的話,那就需要動機了。
方里為了什么才對c班的三人暴力相向呢?
“我跟那三個人至今為止沒有過任何的來往,為什么要對他們施以暴力呢?”
方里說到這里,語氣已經是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
“想必,這個理由,對方也已經說過了吧?”
特意營造出這種局面,卻沒有準備充分的說辭,方里可不相信呢。
果不其然,這個說辭,對方徹底的準備好了。
只是,為此進行說明的不是茶柱佐枝,而是星之宮知惠。
“你們班上的櫛田不是很受歡迎嗎?聽說很多男生都很中意她喔?”星之宮知惠饒有興致般的笑道:“據對方所說,他們就是想和櫛田交個朋友,而七夜同學最近一直都和櫛田同學走得很近,所以對方想請你介紹一下,誰知道剛剛說完,就被你給暴力相向了喔?”
也就是說,c班的那三個廢物是想這么說吧?
因為方里和櫛田桔梗走得很近,并且同樣中意著櫛田桔梗,不愿意看到別的男人對她起心思,方才在石崎大地、小宮葉吾、近藤鈴音三人提出幫忙介紹時,為了宣告主權,并警告三人遠離櫛田桔梗,進而對那三個人動手了。
這一次事件的起因,乃是爭風吃醋。
“真虧他們想得出那樣的理由。”
方里一點都沒有因為被誣陷而憤怒,反倒像是傻眼般的失笑了。
看著這樣的方里,茶柱佐枝姑且不論,星之宮知惠是有些情緒高漲般的表示了起來。
“我就說如果是七夜同學的話肯定會有很多女生喜歡吧?這不是一下子就被卷入了類似的事件了嗎?”
這可真是誤解到不能再誤解。
別說方里對櫛田桔梗沒有半點想法,就算有,他也不會為了爭風吃醋而去揍幾個學生。
不為其它,檔次真的太低了而已。
可現在,c班的說辭與現狀都讓形式偏向于他們。
“在不了解真相的情況下,偏向于受害者的說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茶柱佐枝極為理性的進行了確認。
“那么,你承認自己做過這件事情嗎?”
承認嗎?
還沒用說?
“抱歉。”
方里平靜無比的做出了宣告。
“我并不承認。”
沒有除此之外的第二種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