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的流逝著。
在差不多快凌晨的時候,方里一行人總算是回到了遠野家。
只是,遠野家的大門卻是緊緊的關閉著,不但上了鎖,而且還充滿了強烈的拒絕氛圍,像是不歡迎三更半夜才回來的人一樣,讓人能夠清楚的察覺到洋館的主人的憤怒。
那也是自然。
一個是擅離職守了一整天的執事。
一個是曠課缺席了一整天的長子。
而且,兩人還外出夜游,直到半夜三更都沒有回來,甚至連個消息都沒有。
面對這樣的兩個人,洋館的主人擁有著可以表達自己的憤怒的權利。
更別說,這兩個人還是被自己所討厭的吸血鬼給帶出去的了。
如果是換做一般的狀況,那方里與遠野志貴少不了得對這個狀況表達一下感想。
然而,今天晚上,無論是方里還是遠野志貴,均都沒有這個心情。
于是,一行三人直接翻過了柵欄,用做賊一樣的方式,爬回了自己的房間。
沒錯,三人。
愛爾奎特也跟著一起來了。
就像是理所當然一樣,愛爾奎特似乎將方里的房間當成了自己的巢穴,在遠野志貴失魂落魄般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的時候,這位真祖的公主亦是跟著方里,回到了他的房間。
緊接著,愛爾奎特便是直接躺到了方里的床上,一言不發的睡了過去。
那個樣子,任誰都能察覺到愛爾奎特心中的不快。
“就跟一個孩子一樣。”
看著躺在自己床上,自顧自的睡了過去的愛爾奎特,方里多少有些無語。
可是,愛爾奎特會有這樣的表現,并沒有超出方里的預料。
“畢竟,那是討厭的角色登場了的展開吧?”
這么自言自語著,方里稍微回想了一下在工地那邊發生的事情。
遠野志貴與愛爾奎特的突然對峙,算是一個不在預料之內的插曲。
但是,在那以后,遠野志貴很明顯的沒有心情再繼續本來的目的了,只是坐在坍塌的石材堆上,一直沉默不語著。
在這樣的情況下,方里與愛爾奎特則是正好相反,猶如將之前的事情給徹底的遺忘了一般,進入了剛剛出沒著死者和野獸的未完工建筑物里。
本來,方里和愛爾奎特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誰曾想,進入建筑物內部以后,意料之外的場景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那是一般人絕對無法接受的場景。
于混泥土直接暴露在外的建筑物地皮上,一具具的尸體均都躺在了那里。
尸體的數量大概在二、三十左右。
有的是死者。
有的則是野獸。
只不過,這些死者與野獸已經全部都被擊殺。
被如同巨大的釘子一樣,又似鐵制的木樁一般,柄部是紅色,刃部是鋼鐵的劍。
一支支有如釘子一樣的劍就這么將一個個的死者和野獸都給貫穿,并死死的釘在了地面和四周的墻壁上。
簡直,就像是一個令人驚恐的大屠殺的現場。
看著這一幕,方里是禁不住訝異而起。
“有人捷足先登了?”
只能這么考慮了。
在方里、遠野志貴與愛爾奎特三人還在外面內訌的時候,有人闖入了這里,將這里的死者和野獸屠殺一空。
用那像釘子一樣的劍系武器。
而看著那釘子一樣的劍系武器,愛爾奎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黑鍵…”
————「黑鍵」。
愛爾奎特的低喃聲,讓方里在自己的記憶中翻出了那釘子一樣的武器的記憶。
那是一種護符。
說是護符,可它的主要作用卻不是用在保護上,而是用在戰斗上。
效果是驅魔,劍身是由純粹的魔力所編制而成,所以只需要攜帶著柄部即可,很方便攜帶,但在使用上卻比較困難,而且在物理上沒有破壞力也沒有鋒利度,以「劍」來說的話功能性與精練度都算是很低。
使用這種武器的場合是用在投擲專用與對靈體的作戰。
畢竟效果是驅魔,比起物理上的攻擊力,自然更著重在對靈體上的干涉力。
有鑒于此,會使用這種武器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基本只有一種。
那就是以鏟除異端為主要目的的圣堂教會的代行者。
也就是說…
“有圣堂教會的代行者來到這里,殲滅了這些死者和野獸嗎?”
方里做出了最符合目前的狀況的判斷。
而針對這個判斷,愛爾奎特的表情是越來越顯得不高興了起來。
“該不會是那個女人吧?”
就像是知道造成眼前這一幕的人到底是誰一樣,愛爾奎特的話語中充滿了不愉快。
再加上有圣堂教會的代行者來到這個城市里的事實,愛爾奎特冷哼了一聲,轉過頭,直接離開了。
大踏步的模樣,已經是連猜測都不需要猜測都能明白,這位真祖的公主的心情到底有多糟糕了。
眼看著愛爾奎特二話不說的開始離開,方里則是眺望著眼前的屠殺場,聳了聳肩。
“事情也是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留下這么一句話,方里同樣轉過身,離開了現場。
只剩下被一支支釘子般的劍給洞穿的死者和野獸,后知后覺般的逐漸的化作灰燼和黑泥,消失在了原地。
回想起那剛發生不久的事情,方里撇了撇嘴。
“看來,這個三咲市也跟過去的御崎市一樣,正在變成斗爭的漩渦呢。”
真祖的公主。
二十七祖的死徒。
人外一族的遠野家。
七夜一族的幸存者。
再加上那不知名的「蛇」。
以及,逐漸開始登場的圣堂教會的代行者。
各種各樣的存在,已經開始全都聚集到了這座三咲市里。
所以,三咲市已經暗暗的變成了戰場。
就像過去吸引著各種各樣的火霧戰士和紅世之徒的御崎市一樣。
“那么…”
方里一邊無意識的轉動手腕,一邊喃喃出聲。
“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這句自言自語,卻是迎來了一個回答。
“不管怎么樣,我需要做的事情都不會改變。”
愛爾奎特竟是完全沒有睡著,保持著躺在那里的姿勢,睜開眼睛,看向了方里。
“你也是一樣的吧?”
口吻中,充滿了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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