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人?”
方里的眉頭頓時挑了起來了。
而方里的這個舉動,被一直觀察著他的遠野秋葉給順利的現。
“怎么?”遠野秋葉直接詢問道:“有什么疑問嗎?”
“疑問有很多。”方里同樣沒有任何的拘謹,即使是以執事的身份被聘用,眼前之人便是他的聘用人,方里的態度還是沒有改變,如此說道:“昨天已經聽琥珀稍微提及了一下了,據說今天,大小姐的兄長似乎會搬進來住,想讓我接的人就是他嗎?”
聽到方里的話,遠野秋葉卻是沒有在第一時間里回答,而是拿起了桌上的紅茶,悠閑的喝了起來。
然而,方里卻是敏銳的現,遠野秋葉的注意力根本沒有集中在這里,像是在躊躇著什么一般。
喝茶,一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內心,二是拖延時間。
因為,遠野秋葉還在猶豫。
猶豫該不該將其口中需要接的人的事情告訴方里。
當然,遠野秋葉本來就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
沒過一會,這位遠野家的當主便是似乎有了定奪,將手中的茶杯擱下以后,直視向了方里。
“在那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遠野秋葉以這樣的一句話作為開場白,揭開了這場重要的談話。
“除了你以外,七夜一族還有其余的幸存者嗎?”
空氣,陡然凝固而起。
此時此刻里,琥珀和翡翠似乎都對遠野秋葉的話產生了反應,雖然沒有說什么,可卻有種不為人知的緊張感在兩人的身上散著。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雖然遠野秋葉的剛強使其做下了將方里給接納進遠野家的決定,可無論如何,事實卻是這個少女的父親將七夜一族給殲滅了。
在這個事實下,本來,遠野秋葉將被自己的家族給殲滅的退魔一族的遺孤給招進來,就已經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情。
誰知道,方里會不會借此機會,傷害遠野秋葉,拿遠野秋葉來報仇呢?
遠野秋葉自然不是不明白這一點。
可是,遠野秋葉還是將方里招進了遠野家。
不是遠野秋葉就不怕被報復。
只是,既然決定了要彌補方里,若是遠野秋葉還處處提防著這么一個人,不自內心的去接納對方,那還怎么談化解過去的恩怨呢?
化解恩怨不是用口頭來說的而已,而是需要用行動來證明。
遠野秋葉便是以正直的作風,告訴方里,自己是真心打算化解這一切。
然而,今天只不過是第一天而已,遠野秋葉便將這段恩怨給直接翻了出去,難道不會讓旁觀者為其捏一把冷汗嗎?
一個不好,那可是極有可能戳中方里心中的痛處,讓仇恨心滋生出來的。
可惜,這只是客觀的分析。
實際上,方里根本沒有理由為此產生仇恨。
所以,方里只是迎向了遠野秋葉的視線,故作疑惑的出聲。
“七夜一族就只有我一個幸存者了,難道身為遠野家的家主,你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嗎?”
是的。
只有一個幸存者。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曾經的七夜志貴已經被抹消了存在,在遠野家中改頭換面,成為了遠野志貴。
因此,在那些知情人的眼中,七夜一族就只剩下這么一個當初僥幸逃過了圍殺,從而被遠野慎久追殺了數年的幸存者。
至于七夜志貴的存在,那早已成為了過去。
方里是知道的。
知道遠野秋葉為什么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無非就是想確認方里到底知不知道七夜一族還有一個幸存者的事情。
遠野秋葉微微閉上了眼睛。
等到再睜開時,遠野秋葉的眼中已經沒有迷惘。
“沒錯,七夜一族只有你一個幸存者。”
這句話,遠野秋葉即像是說給方里聽,亦像是說給自己聽。
“以后,七夜一族也只有你一個幸存者。”
只有知道遠野志貴的真實身份的人才能明白這句話中的含義。
于此刻,遠野秋葉有了決定。
七夜志貴,再也不存在。
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只有作為遠野家的長子的那個人————遠野志貴。
“我的哥哥在我小的時候便被送到了分家進行撫養。”
遠野秋葉就這樣進入了遲來的正題,開始了訴說。
而隨著遠野秋葉的說明,方里表面上沒有什么,內心卻漸漸的開始驚訝而起。
沒辦法。
直到這一刻里,方里才知道,主神空間這一次給自己安排的特殊身份,造成的并不僅僅只是一點點的影響而已。
在《灼眼的夏娜》世界中,被吞噬了存在之力的人,其存在于此世的痕跡都會消失。
不管是在別人腦海中的記憶,亦或者是能夠證明其存在過的東西,都會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
比如房間,一旦這個人不存在,那這個房間就會成為沒有人使用過的東西,里面自然而然的會失去有人生活過的氣息,并使照片、床鋪乃至被學校頒的教科書之類的事物都會消失。
換言之,就是假設「沒有這個人存在」的話,這個世界會怎么運轉,其周圍的人會怎么行動,使其順理成章的成為事實。
如今,方里作為反例,被主神空間將存在植入到了這個世界里,自然會變成假設「有這個人存在」的時候會有什么樣的事情生,讓其變成事實。
于是,在這一次的特殊身份下,許多事情都得到了改變。
因為七夜一族有一個幸存者逃脫,于是,懼怕著七夜一族的力量的遠野慎久為此不惜追殺了他數年。
這個事實,造成的第一個影響便是遠野慎久因為這件事情,在追殺七夜一族的遺孤的情況下,極少回到遠野家。
“坦白說,在那以后,直到父親死去,我與他見面的次數甚至用一只手都能夠數得清。”
遠野秋葉這樣對著方里說明。
“不過,父親最終還是決定將我視為遠野家的繼承人,而我的哥哥則是被帶到分家里生活,已經有足足八年的時間了。”
這同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畢竟,遠野志貴并不是遠野家的直系,自然不可能繼承遠野家的家業。
“現在,父親逝去了,我希望你能夠將他接回來,在本家居住。”
這,就是個中的緣由。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