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耀眼的緋紅色光束劃過空間,如在夜空中一掠而過的流星。
兩道緋紅色的光束就這樣暴射而出,轉眼間便是將距離縮短至零,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但是,碰撞在一起的兩道光束卻沒有產生任何的異響,亦沒有產生任何的沖突,猶如突然混合在一起的水一樣,竟是慢慢的開始了融合。
沒過多久,在場的所有人便是全部都看到了。
緩緩的融合在一起的兩道緋紅色光束,在一陣波動之中,化為了一塊直徑足有兩公尺左右的鏡子。
那面鏡子,就像是在空間中直接出現的一樣,烙印在了空間之上,懸浮于夏洛克與亞里亞的面前。
而在鏡子的里面,有著一副影像。
那是一個少女的影像。
少女的年齡大概在十三、四歲左右,所以身材比較嬌小。
少女有著一頭類似于金色的亞麻色頭發。
眼睛則是有如藍寶石般的碧眼。
身上穿著露背的白色夏季洋裝。
一頭長發綁成了雙馬尾的形狀。
這樣的一個少女似乎正在和誰聊著天,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似乎非常幸福的模樣。
看著這個少女,在場的所有人均都啞口無言了。
“怎…怎么會…”亞里亞驚呼出聲:“那…那不是我嗎?”
是的。
那是亞里亞。
雖然發色與眼睛的顏色完全不同,但那個少女就是亞里亞。
“正確來說,這應該是三年前的你。”夏洛克凝視著那面鏡子,聲音中開始浮現一絲絲的振奮,說道:“緋彈的力量可以實現空間跳躍,達到瞬間移動的效果,所以我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在猜想,緋彈是不是也能實現時間跳躍,不說連接未來,至少應該可以連接過去。”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這面鏡子是時空隧道的一種。”夏洛克毫不掩飾臉上的笑容,向著所有人說明道:“這就是歷鏡,連接不同時空的透鏡,現在正連接的時空,就是三年前,而且就在亞里亞的身邊。”
“這樣一來,我就能夠讓亞里亞繼承緋彈了。”
說著這樣的一句話,夏洛克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手槍,并將手中的緋彈裝進了彈匣里。
看到這里,方里就算再遲鈍也猜到了。
夏洛克,準備將緋彈送往三年前的時空,射進亞里亞的體內。
這樣一來,亞里亞便能在三年前繼承緋彈,而夏洛克也能從三年前開始,以還沒有送出去的緋彈為力量源泉,保護繼承了三年后的緋彈的亞里亞的安全。
利用緋彈的力量,打通過去的門,夏洛克以這樣的形式,成功的讓自己的繼承人出現了。
因此,在夏洛克的緋彈發光時,亞里亞的身上同樣會發光。
因為,早在三年前,亞里亞就已經繼承了緋彈。
“這就是最后一幕。”
夏洛克將槍口對向了透鏡中的亞里亞。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三人的表現完全不同。
亞里亞是還沒有從這個事態中反應過來的樣子,依舊一臉的不知所措。
白雪是猶如化身為一個觀測者一樣,以靜謐的眼神,注視著這一切。
唯獨方里,看著將槍口對準透鏡中的亞里亞的夏洛克,心中終于是第一次燃燒起了怒火。
“夏洛克福爾摩斯…”
這個人,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名偵探。
從一開始,所有人的行動就都已經在夏洛克的掌控之中,成為了夏洛克手中的棋子,在夏洛克的操縱下行動,最終到達了今天,讓夏洛克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夏洛克早就已經知道,亞里亞會在今天來到伊幽。
為此,貞德綁架了白雪,那就是夏洛克指示的吧?
他知道方里會為了救白雪而來到這里。
他也知道作為方里的搭檔,亞里亞同樣會跟著一起來,為自己的媽媽平白。
換言之,從頭到尾,方里都只是夏洛克計劃中的一環,被夏洛克給牽著鼻子走。
不管是行動還是戰斗,方里至始至終都被夏洛克給算計著。
簡直,就跟小丑一樣。
“你以為…”
方里的拳頭狠狠的擊打在了地面上,讓皮膚裂開,骨頭受挫,滲透出了鮮血。
疼痛感,傳入了方里的腦海。
“你以為…”
方里擠出了身體里的力量,艱難的舉起手中的匕首,低吼出聲。
“你以為我會讓你稱心如意嗎?!”
直死魔眼再一次的在方里的眼中閃現。
這一刻里,方里看到了。
在自己的體內流動著的一股力量的死線。
對準著那條死線,方里用盡最后一絲力量,毫不猶豫的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響,方里體內的外來力量如炸開的氣球般消散。
它,被方里給殺掉了。
“嗤…”
從方里的全身冒出的水蒸氣一下子平息了下來,使方里體內的血液重新流動,力氣亦開始從身體深處迸發。
“砰—!”
與此同時,夏洛克扣下了手中槍支的扳機,讓緋紅色的子彈化作緋紅色的流光,射向了名為歷鏡的時空透鏡,往三年前的亞里亞的方向暴射而去。
也就在這個瞬間里,方里動了。
“嘭—!”
一陣白色的磷光從方里的身上暴起,有如白色的火焰一樣,徐徐燃燒而開。
這一刻,方里終于使用了圣痕。
旋即,方里猛的一踏地面,身形化作白色的流光,以驚人的速度,竄向了前方。
冰藍色的魔眼閃爍起前所未有的強烈精光。
目標,正是那緋色的子彈。
以亞音速飛射在空間里的緋彈,清晰的匯映在方里的視野里。
包括那條有如裂紋般的死線。
“嗆—!”
夾雜著白色磷光的刀光驟然乍現。
那道刀光,即冷冽,又耀眼。
“閃鞘八隼!”
那是讓使用者與攻擊化作一體的招式。
因此,方里的身形直接跟著冷冽的刀光一起掠出,似從半空中撲下的隼鳥一樣,閃過空間。
緊接著,鋒利的匕首的尖端,輕輕的沒入了那發極射而過的緋彈,切入了那條裂紋一般的死線。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