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虐待,割肉,爬蟲……
杰森的拷問手段很多,而且非常專業,從各方面的酷刑進行嘗試。他知道單純的疼痛未必能讓黛娜屈服,所以他選擇通過各式各樣的辦法,找尋黛娜的弱點——她所恐懼的東西。
黛娜沒有辜負自己深淵級的身份,意志力格外堅強,非但沒有招供,甚至沒有求饒。
但杰森的手段顯然不止這些,他扼殺了黛娜的睡眠,削弱她的意志力。
拷問并非一朝一夕,在這座死火山高峰上待了一天后,杜迪安便轉移了陣地,以免行蹤泄漏被追蹤過來。
在輾轉騰挪間,黛娜時時刻刻遭受酷刑,同時不得休眠。
她本是重傷之軀,在連續失眠的情況下,早已疲憊不堪,滿臉衰弱憔悴,奄奄一息,似乎隨時會斷氣。
當第五天過去時,扎西特有些等不及了,從旁出了一些主意,希望能加快撬開黛娜的嘴巴。雖然他先前一直不贊成杜迪安攻擊黛娜,但如今木已成舟,他反而更希望能早點從黛娜嘴里拷問出一些有用的訊息。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
持續半個月沒有睡眠時刻飽受璀璨的黛娜,早已瀕臨崩潰,這其間她遭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各種折磨,用毒蟲鉆耳,爬滿全身;用針尖刺眼球,在眼球上刻字;用火焰灼燒傷口;污蔑性地講述各種她與她父親淫穢齷齪的事情……換做任何一個人,遭受如此多的折磨,早就崩潰,神智失常。
即便是杜迪安,自認也無法忍受如此多的痛苦折磨,他忽然覺得自己在虐待人方面,還遠遠不及杰森和扎西特兩位老辣的深淵。
他所見所聞的酷刑,大多數還是在荊棘監獄當中,但那畢竟只是希爾維亞一座小小監獄,里面雖然暗無天日,看不見希望,飽受酷刑,但都是上的折磨,而黛娜遭受的卻是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尤其是扎西特故意誣蔑地在她耳邊訴說著諸多她父親的不堪事情時,讓她痛苦不堪。
在極限的逼迫后,杰森和扎西特采取了誘惑的方式,由淺入深,慢慢地向黛娜詢問,當她聽話時,就會適當減輕一點刑罰和摧殘。
“老實交代,這里除了你父親外,還有誰?!”山坡上,杰森望著全身臟兮兮頭發散亂的黛娜,眼眸冷酷地逼問道,同時手里捏著兩條花紋鮮艷的毒蛇,毒蛇掙扎著纏繞在他手臂上,卻無法咬下去,不停扭動,令人惡心。
黛娜眼皮勉強睜著,有氣無力地道:“只,只有我父親。”
杰森冷哼一聲,將兩條毒蛇掛在了她的頸脖上,當手掌松開,毒蛇立刻爬到她胸膛上,另一條則纏繞在她的頸脖上,勒緊,似乎要報復這個人類。
不過兩條毒蛇只是低階魔物,毒素雖強,但在他們的抗毒能力面前幾乎無效,而這纏繞的勁道對黛娜來說,也是十分微弱,但扭動的毒蛇卻足以讓她感到惡心,不過這種事情,她已經習慣了,也沒太大反應,她此刻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閉上眼,睡一覺。
只是,每當她閉眼超過三秒鐘,就會有一陣劇痛刺入她的身體,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你接近我們,究竟有什么目的?”杰森冷聲道,經過這半個月的拷問,他基本已經確定,黛娜口中的“爸爸”應該是真的存在,否則扎西特編造出她與她父親狼狽齷齪的事情時,她的反應不會如此激烈,就像處女最珍惜的地方被侵犯了一樣。
黛娜喘著氣,說不出話。
杰森解開褲子,將下半身露出,對準她面前,“不說的話,就給你洗洗臉。”
什么最讓人痛苦?
羞辱!
杰森對她百般凌辱,從身體到心靈,將她的尊嚴踐踏在腳下,踩得一文不值,將她所珍愛的東西誣蔑得齷齪不堪,將她從未被父親以外的異性觸摸過的身體任意玩弄。
黛娜早已麻木,甚至覺得死亡就是天堂,但有扎西特和杰森輪流照看,她根本無法自殺。此刻望著杰森的異官暴露在自己面前,換做以往,她早已羞紅了臉,但此刻卻只剩下屈辱,痛苦,以及略顯無力的憤怒。
在沉默中,溫熱的液體淋濕她的身體,刺鼻的氣味讓她幾欲昏迷,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等液體灑完后,才咬著牙道:“我,究竟做錯了什么?”
杰森眉頭皺起,沒有回答她。
誰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與她遭受的折磨相比,無論她做錯了什么,都不該承受如此痛苦的人生。但人生不是數學,一加一就會等于二。當結果出來時,過程就是真理,哪怕是你所無法接受的真理。
扎西特和杜迪安在一旁坐著休息,望著杰森的舉動,盡管覺得有些過分,但都很默契地沒有開口阻止。
杜迪安忽然發現,當你要做一件壞事時,你就會變成一個惡魔。
轉眼間,又過三天。
黛娜終于崩潰了,淚如雨下,將杰森詢問的事情全都給予回答。只是,她所給出的回答,卻讓杜迪安三人眉頭全都皺起。
因為她的答案跟最初時完全一樣,她出來閑逛,偶遇到了杜迪安等人。她只跟她爸爸生活在一起,生活在平原前方百里外的地底基地中。她的父親比她強很多,具體是什么級別,她也不知道,但她說了,她爸爸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在他們的住處有許多的機械,都是她父親一手制作出來的。
她和她父親在這里生活了很多年,她很想回到戰神壁,但每次提出都被她父親阻止了。
她見過火龍異族,但沒有打過交道,只知道火龍異族的營地在南面。
她體內的雙魔痕,是她爸爸殖入進去的,用她爸爸自己制造出的機械器具。
她父親的魔痕能力,她沒有說,在杰森和扎西特交替的反復折磨中,依然倔強抵抗,直到精神崩潰,變成了一個只會呵呵傻笑的瘋子。
杰森和扎西特以為她裝傻,又訴說了許多齷齪卑劣的事,但她聽在耳中,如聽天書,依然呵呵傻笑。
“你爸爸是個卑劣小人,骯臟無恥,是么,是的話就笑給我看看。”
“呵呵呵……”
“來,張嘴把這個含住。”
“呵呵呵……”
除了受到疼痛會尖叫外,黛娜便只會傻笑,哪怕是杰森將自己的男官噌到她臉上,她也依然傻笑著。
杜迪安忽然覺得有些看不下去,杰森和扎西特拷問的手段,比他想象的還要卑劣,不過他沒有阻止,現在說什么都是徒勞無功,而他心中的一絲不忍也很快被新的念頭代替,他想到如果黛娜真的瘋了,是不是反而會口吐真言?要怎么讓她開口說話?
杜迪安將自己的想法跟杰森和扎西特說了,二人眼前一亮,忽然覺得瘋掉的黛娜或許比先前更好拷問,于是二人又用各種手段嘗試。
從酷刑到糖果誘惑,事實證明,對一個瘋傻的人來說,疼痛的作用遠不如糖果誘惑,當疼痛不再帶來恐懼時,將毫無意義。
在二人的安撫和誘惑下,黛娜慢慢地學會點頭,從一個傻子慢慢學會基本交流。
然而,幾天過去,當杰森將所有的問題再次詢問一遍后,得到的答案,竟還是跟先前一致!
這個結果,讓杰森和扎西特,杜迪安三人都有些無法接受,他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也許,他們真的做錯了!黛娜自始至終都沒有打算欺瞞他們,全都是他們的猜忌!
認識到這一點,三人也立刻認識到自己這些天的卑劣行徑,忽然覺得有些鄙夷自己。
不過,這種感受是一時的,很快就淡去,人在原諒自己的時候總是很快。
“現在怎么辦?”杰森向杜迪安問道。
扎西特看向杜迪安,眼中有些不滿,“我早就說了,你的猜測畢竟只是猜測,凡事為什么不能往好的一面去想?為什么要把別人想的這么險惡?”
杜迪安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把他的批評當作自己這次決策錯誤的教訓了,他想了想,道:“不管怎樣,我們至少獲得了她父親的地址,雖然不知道她父親的魔痕能力是什么,但我想,多半跟她一樣,很可能是雙魔痕,具備兩種魂蟲的能力!”
扎西特冷哼一聲,“知道這個又能如何,本來我們跟著她回去,興許現在已經從她父親那里得到偷渡回戰神壁的線索,并且已經返回戰神壁了,也不用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提心吊膽的生活!”說到這里,忍不住吐了口唾沫,心中惱怒地暗罵。
杰森見他們間火藥味十足,勸說道:“事情都過去了,現在說也沒用,還是想想接下來該怎么做吧!依我看,她失蹤這么久,她父親應該四處搜尋過,不難找到我們冶煉鋼鐵的平原,從那里采集到我們的氣味,肯定能辨認出我們,所以即便我們偽裝成過路客接近,也于事無補,只能按杜迪的說法,一條道走到黑,把她爸爸也拿下!”
“你還聽他的?”扎西特挑眉。
杰森看了他一眼,“事到如今,我們鬧內訌的話,活下去的希望只會更加渺茫!”
扎西特目光陰沉,嘴角牽動了一下,想要開口,但最終還是壓住火氣忍了下來,他知道這時候跟杜迪安鬧僵,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不管杰森是否站在他這邊,以杜迪安表現出的實力,都足以擊敗他們兩個。
“敵在明我們在暗,既然知道她父親的地址,我們好好準備一下怎么偷襲,一擊必勝!”杜迪安平靜地道。
杰森皺眉,“你有什么計劃么,這個難度太大,而且她父親還是雙魔痕的。”
“難度雖大,但還是有希望的。”杜迪安說道。
扎西特冷哼道:“就算你是中位深淵,但我們兩個都是下位深淵,三個加在一起,能跟深淵之主對抗?就算他父親是上位深淵,也足以將我們輕松斬殺了,何況是更強大的存在!”
“這一點,的確是我們劣勢,但我們也有優勢。”杜迪安沒理會他的口氣,心平氣和地道:“別忘了,我們手里掌握著必勝的籌碼,而且還掌握著兩條關鍵的優勢!”
“我們還有籌碼和優勢?”扎西特反問。
杜迪安抬手一指地上傻呵呵的黛娜,“這就是我們的必勝籌碼,至于優勢,我說了,敵在明,我們在暗,這是第一點優勢!第二點優勢是,杰森說過了,她父親很可能采集到我們的氣味,會順著氣味追蹤,這正是我們的一大優勢,可以利用我們的氣味,將他引上鉤!”
杰森和扎西特一怔。
扎西特不禁收起眼眸中的不滿,認真地看著杜迪安。
“沒想到,這點在你看來,居然是優勢!”杰森開口了,輕嘆道:“我還擔心我們的氣味暴露,讓事情更加難辦,照你這么說來,的確是一大利器!”
“不錯。”扎西特點頭,雖然他仍有些不甘杜迪安決策失誤錯失回壁的機會,但不得不承認杜迪安說的很對,而且看法很獨到。
“你說她是必勝籌碼,何以見得?”杰森問道:“難道用她來挾持她父親?”
“當然不是挾持人質這么弱智的事情。”杜迪安搖頭,“我們可以由她之手來重創她的父親,她父親再怎么樣,也不會防備自己的女兒吧?”
二人一怔,頓時醒悟過來,不禁看了杜迪安,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忌憚。
這個年齡看上去比他們小很多的青年,不但心性狠辣,而且智謀陰險,幸好不是他們的敵人。
“怎么讓她攻擊她父親?”扎西特思索道:“難道是訓……”
話沒說完,杜迪安便搖頭打斷,道:“這個再說,這里也待了不少日子了,先換個地方,我們從長計議。”
二人沒再追問,三人收拾行李啟程換了落腳點。
當晚,杜迪安叫上扎西特和杰森,將黛娜獨自丟在落腳點,三人來到較遠的地方。杜迪安一邊觀察黛娜,以防她偷跑,一邊壓低聲音對二人道:“這幾天先試試她是不是真的瘋了,如果是的話,我們再訓練她,讓她跟我們親近,替我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