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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做大宋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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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宋做文官,不但工資高、福利高、地位高,更加變態的是,一但高中進士,那就算是拿到了免死金牌。

  宋朝不殺士大夫,終宋一朝,不管昏君,還是明主,竟然沒殺過一個文官。這事放在別的朝代,簡直就是不可想像的。

  在大宋,不管那些士大夫犯了多大的錯,最多就是流放到邊遠之地繼續當你的官,而且薪俸一分不少的照拿。

  近乎變態的恩寵,以至于大宋朝的文人都被趙家慣壞了。

  寫個奏章罵你那算溫柔的!

  朝堂上和皇帝正面硬剛,更是小兒科!

  一個不爽,追到后宮去,指著皇帝的鼻子繼續噴的,也不是沒干過。

  反正死不了,最多就是,皇帝實在看你不爽,把你打發出京。而且,因為頂撞皇帝而被貶出京,不但不是什么壞事,反而被認為是大大的光榮,人人視之為驕傲。

  范仲淹就曾經因為頂撞上司,三次被貶出中樞。而三次為他送行的人都說了同一句話,“范君此行,尤為光耀!”可見當時的文官狂到什么地步.。

  久而久之,文官膽子肥的沒邊兒,仁宗皇帝經常被包拯、唐介這些諫官噴得滿臉吐沫星子;文彥博、韓琦這些宰相,更是時常頂得仁宗話都說不出來。

  大宋第一斗士寇準的名號是怎么來的?就是和皇帝正面硬剛剛出來的。

  有一次,寇準向宋太宗匯報工作,太宗閑他絮叨起身欲走,寇大仙直接上去把太宗摁在龍椅上說:“不行,你必須聽完再走!”

  這要放在漢唐明清,誰敢這么干?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比這更牛的事,寇大仙也干過。澶淵之戰,真宗皇帝是寇準強拉硬拽上了戰場的,寇準是連哄帶騙加威脅,才把真宗送到了澶淵城頭。

  議和的時候,真宗對前去談價錢的曹利用說:“歲幣百萬可許。”

  意思就是說,花錢買和平,老子認了,一年一百萬,不用回稟,你直接就可以拍板兒了。

  曹利用領命出了皇賬,轉過頭寇準卻對曹利用道:“超過三十萬,我剁了你的腦袋!”

  這要是放在別的朝代,只要曹利用把這事跟皇帝一說,寇準腦袋就搬家了。皇帝說百萬,你還敢有異議?這是大不敬,大逆之罪。

  但是.....

  但是曹利用慫了,真就沒聽真宗的,而是死咬了寇準的三十萬沒放.。

  于是,就有了銀十萬,絹二十萬的澶淵城之盟,換了北宋百年的邊境和平。

  比起明清的文臣不是詔獄構陷,就是夾著尾巴做奴才,宋朝的文官簡直幸福的沒邊兒。做宋朝的官,不僅有權,而且有錢,更加有尊嚴!

  唐奕一想到有機會和這些大牛人一樣做官,而且做的還是大宋的官,說不動心,那是扯蛋。

  ..........

  但是,為什么唐奕還是一幅興致缺缺的樣子呢?

  主要有兩點:

  其一,別看唐奕是個高科技人才,但是扔到大宋就特么是半個文盲。別說什么之乎者也他一概不會,就連漢字也有一半是認不全的,想要當官,他必需要從頭學起。

  前世短暫的一生幾乎都耗費在了學業之上,現在讓他再去抱著經史子集回一次爐,他還真不太愿意。

  最主要的是,沒有認同感。

  不得不說,儒學確實是一門高大上的學問,至少指引了華夏兩千多年的文明走向。但它再怎么高大上,也只是一門的哲學。

  以后世科學的眼光來看,儒學可以當做信仰,但卻無法真正的認識這個世界,解讀這個世界。指望著一門哲學,一種信仰就把全天下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現實嗎?

  顯然不現實,而且還有些幼稚。

  另一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那個要把他引入漢學殿堂的人是范仲淹。

  以范仲淹的學識和名聲,用十年時間把唐奕送到那個權力中樞顯然不算什么難事。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唐奕才一時無法釋懷。

  此時唐奕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老人。

  現在是慶歷六年,還有六年的時間。六年之后,這位憂國憂民的老人將走完他輝煌的一生。

  他的政敵用權力這把殺人不見血的刀,慢慢地把老人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在馬車上時,知道對面坐的老人就是范仲淹,唐奕興奮的什么都忘了。自然是范老說什么,他就答應什么。但是現在,逐漸冷靜下來,他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了。

  這位老人可以向一個剛剛結識一天的蒙童許下一個錦繡前程,不是因為善,更不是沖動。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愛國。他在這唐奕身上看到了希望,大宋的希望。

  但是,唐奕卻很清楚,大宋的未來,也許并不在朝堂之上,范仲淹的未來,也不在朝堂之上。

  .....

  渾渾噩噩地想了一路,唐奕終于回到了唐記食鋪。

  一進店,就見馬家三口,還有六嬸全都等在那里,就連孫郎中聽說了這檔子事兒,都湊了過來。

  “怎么沒生意?”此時正是晌午客多之時,但唐奕發現,店里除了他們五人,空蕩蕩的.。

  “哪還有心意顧及生意!?”孫老頭兒心急火燎地嗆道。

  “馬老三魂兒跟著你飛到張家去了,我索性就勸他收了。快說說,兀那張老頭什么態度?”

  馬大偉也崩不住了,顫聲道:“大郎可有.......”顯然心里緊張到了極點。

  唐奕上去拍了拍馬大偉的肩膀,“生意還是要做的,不然哪養得起張四娘。”

  “媳婦還沒娶回來,哪還管什么生意!?”孫郎中甩臉道。

  .隨即著著唐奕似笑不笑的樣子,不由一怔,“啥意意?有戲?”

  馬大偉聞言一驚,眼中多了幾分神彩。

  唐奕則回身對六嬸道:“嬸子,幫著選個好日子,把大哥的庚貼送過去吧!”

  “成了?!”眾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唐奕一撇嘴,得意道:“我都親自出馬了,哪有不成之理?”

  “成了!”馬大偉只覺憋了兩天的一口悶氣,隨著唐奕篤定的一語,瞬間通透,恨不得大吼一聲,以釋開懷。

  孫郎中端起茶碗,又無所適從地放下,看看唐奕,又看看馬家三人,呆愣愣地道:“真成了?張家小花就這么插到你馬家頭上了?”

  沒成之前,他是和馬家人一起心懷忐忑,成了反倒有點想不明白。

  別看他和唐奕一家人走的近,但是在內心里,他也不看好這門親。

  怎么就成了呢?那張老板莫不是吃錯藥了?

  .....

  唐奕心里想著別的事,也不多做說明,而是對馬嬸道:“有飯嗎?”

  “有有!”馬嬸難抑心中激動,忙不跌地去給唐奕端飯。

  唐奕一屁股坐到孫郎中對面,“你知道昨天來店里吃飯的那一老一少是誰嗎?”

  “誰?”孫郎中端起茶碗送到嘴邊。

  “范公。”

  孫郎中一頓,“哪個范公?”

  “范希文,范相公!”

  呃.....不光孫郎中一愣,就連馬伯也是一滯。

  馬大偉沒經歷過昨天的事情,疑惑道:“范相公來過咱們店?”

  孫郎中緩緩地抿了一口茶,沉聲道:“難怪那對父子對你的那番狂言這樣在意,原來正是范公本尊!”

  說著,撇了一眼唐奕揶揄道:“看你以后還敢不敢胡言!?得罪范公可不是小事,吐沫腥子都能把你淹死!”

  唐奕苦笑一聲道:“今日范公又來了。”

“來干嘛?”孫郎中又把茶碗送到嘴邊  “他要收我為弟子。”

  噗!!!孫郎中一口溫茶噴了出去。

  “范相公收你?大郎莫不是癔癥了吧?”

  “真的,而且我也答應了。”

  孫郎中看著唐奕一臉正色,不像玩笑,緩聲道:“若是真的,傻子才不答應,你老唐家的祖墳冒青氣了!”

  “可我現在又后悔了。”

  噗.......這回馬伯、馬大偉、六嬸和孫郎中一起噴了。

  這孩子好像真癔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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