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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章 豬隊友文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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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奕要是在這兒,又非得罵娘不可。

  這就是他說什么也不給大宋造炮的原因。

  什么好玩意到了他們手里,那也沒有面子重要,反手就給你賣出去。

  還作閻王百態圖若干,以解遼帝的思念之情?耶律洪基有那么騷情嗎?

  畫畫是假,偷你的技術才是真的。

  閻王營那是大宋的殺手锏,放到后世,就是核武器一樣的重要威懾力量。

  這不但拉出來給人看,還要拆開了給人看。

  拆開了看還不過癮,怕人家忘了,還得畫下來。

  腦殘啊!

得虧啊,得虧黑騎營至今沒有重建,要是讓遼人把鐵甲重騎也學了去  以耶律洪基親眼見識過黑騎營的威力,還有大遼馬匹的供應量,就算砸鍋賣鐵,耶律洪基也得弄出幾萬鐵浮屠,沖到古北關下和大宋再試吧試吧。

  閱兵結束,各國使臣散去。

  趙禎帶著一眾文武朝臣下了宣德樓,文扒皮這才逮到機會兒與趙禎低語。

  “陛下,不應該答應遼使的要求!”

  趙禎眉頭微皺,“文愛卿的意思是,怕遼人竊取閻王營的戰法,反過來對付大宋?”

  文彥博一聽,嘿,你還知道啊!?

  “陛下既然知道,為何還答應他!?”

  “誒”趙禎長嘆一聲。“朕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與為澶淵正名相比,一個閻王營”

  “陛下糊涂啊!”文扒皮一著急,連大不敬的話都冒出來了。

  “遼朝勢弱,今日閱兵之請,本就有借勢之意,可見遼人此時處境之艱!”

  “就算陛下不答應他的請求,臣料定他們也不敢再多生事端。”

  “這”趙禎愣住了。

  仔細一想,好像真是這么個理兒。宣德樓上他一激動,竟一時不查,百秘一疏。

  “這可如何是好!?”

  本來,趙禎是認為,閻王營那點東西就算給遼人,他們也不一定學得去。畢竟閻王營厲害之處不在表面,主要還是唐奕那套獨特的練兵之法,加上精良的裝備。

  不說別的,單是錳鋼這東西,遼朝是絕對煉不出來的。

  用一個營換澶淵正名,趙禎以為是賺了。

  可是,經文扒皮這么一說,又好像是賠了。

  趙禎有點糾結了。

  其實,這里不得不說,趙禎的心態變了,可惜視角卻沒跟上。

  他已經年近五十,不再年輕。

  人老了,不但要考慮生前,身后之事也越想越多。

  所謂心態,可能趙禎當了近三十年的皇帝,又經歷了慶歷大敗。在他的內心,能守住祖宗基業不倒,就已經是萬幸了。

可是,突然冒出一個唐奕,突然再次點燃了大宋的改革之火,突然燕云回歸宋土  一個守成之君,突然間功蓋祖先,成了建功立業、開疆擴土的不世明君。

  單收復燕云這一條,就足以讓趙禎在青史上位列宋皇之首。要是改革再成,中興大宋,與唐宗漢武這種千古一帝比肩,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趙禎至少在內心,已經不把自己當成一個守成之君。

  他想要更多!

  說白了,有點開始好大喜功。

  今天在宣德樓上,要是他能借此一舉為澶淵正名,那又必是史書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不得不說,遼使也會挑時候,趁著老頭兒一激動,還真就答應了。

  那又為什么說視角沒跟上呢?

  因為,趙禎說到底還是那個趙禎。心態再變,但是骨子里還是個仁慈、謙虛的皇帝。

  再加上,多少年了,一直是遼強宋弱,突然變成了宋強遼弱,趙禎還沒回過味來,下意識覺得占了便宜,總得給人家點好處,不然沒法交待。

  他就沒有強盜思維,壓根就沒想過不用給好處,強摘果子的事。

  “這”趙禎一陣氣短。“朕已經答應了,總不能”

  意思是,我都說出去了,你總不能讓我這個當皇帝的再收回來吧?

  “左右就是畫幾張畫,隨他去吧!”

  文彥博一聽,登時臉色一拉。

  “陛下別忘了,這事兒要是癲王知道,可能又要想多了。”

  之前,派石全海、石全安護送唐奕那個庶子,文扒皮就是極力反對的。

  明明許多原本的汝南王系的官員已經開始搖擺不定,包括石家最近正是規規矩矩未有半點不妥。從那次魏國公逼宮就不難看出,石進武和賈昌朝一樣,連面兒都沒露。

  加以時日,慢慢爭取,必然會有轉機,何必呢?

  那個瘋子唯一看重的就是一個“情”字,你何必使這種小手段招他煩?

  好嘛,這回又來!?

  要是讓那瘋子知道把閻王營又給賣了,你們這關系可就好不了嘍。

  “陛下還是慎重些吧,癲王畢竟是陛下視若親子的晚輩。”

  “呃”趙禎還真聽進去了。

  想起那個小瘋子,趙禎心里還是有虧欠的。

  “愛卿有何高見?”

  趙禎知道,文彥博肯定有辦法。不然光是反對,卻要皇帝食言而肥,文扒皮才沒那么笨,給自己找不自在。

  “依臣之見,陛下既然旨意已經下達,卻是萬難收回的。”

  一句話讓趙禎安心不少,文卿果然是為朕著想的。

  “把閻王營送出京!”

  反正閻王營現在不是重建的時機,找個理由調出京去,讓遼人摸不著,那就不算我們食言了吧?

  “送哪兒去!?”

  “哪兒都行,就是不能讓遼人如愿!”文彥博越來越篤定。

  “閻王營的兵法絕不能讓遼人學去!不然,以大遼的情況,必成我朝大患。”

  趙禎臉色一白,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詔百官福寧殿議事!”

  說起來,文彥博真是好心,可是好心卻辦了個壞事兒。

  一時心急,只想到把閻王營調走。可是,文相公也沒想想,調哪兒去!?這才是一個大問題。

  而且,觀瀾系的官員對閻王營另眼相看不假,可是,汝南王系、魏國公一脈,包括滿朝的中立文官,對閻王營可是沒什么好感的。

  大宋朝還是文官的天下,代表著武人抬頭的閻王營怎么可能被他們所喜?

  萬民敬仰那是文臣的特權,他們恨不得閻王營永遠消失在所有人眼前,還能讓一幫軍漢獨得恩寵?

  所以,這回文扒皮學了一把歐陽永叔,做了一回豬隊友。

  此事拿到百官面前一議,正中下懷。

  文扒皮哪里想到會捅了馬蜂窩,恨不得抽自己的大嘴巴。

  這回倒好,趙禎沒把癲王得罪到,不是全特么攬到自己身上來了?

  閻王營被派到了一個既是最前線,看上去絕對不會弱了威名,又是天高皇帝遠,遼使就算拿著大宋的圣旨去也沒用;還是有仗打,能彰顯大宋軍威,而且又能養老、躲清閑的絕佳去處——

  遼河口殖民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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