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謊言,這矮子貌似都解釋清楚了。
報虛不報實,是因為他是東瀛天皇,政變被趕下了臺,逃到這個流放之地。
因身邊的年輕人使過宋,在朝會上見過曹佾,所以心存僥幸想求宋人把他們帶到大宋去。
又怕宋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把他們交給現在的天皇,所以隱瞞了身份。
合情合理,天衣無縫?
啊呸!!
最大的不合何理就是:
既然都隱瞞了,既然都怕唐奕他們把他們送給現任天皇,那你特么吃飽撐的,又報了一個天皇世家的敬宮雄二出來?
而且,唐奕知道,東瀛的天皇說白了就是個空架子,屁事兒都不管,真正掌權的是關白,也就是宰相。所以,到底是天皇,還是天皇他弟弟,是沒有什么區別的。同樣是混吃等死,誰沒事兒閑的篡這個位?
所以,這矮子說的一定是假話。
可是,這老貨不但能編,而且嘴還硬,這次又讓唐奕拆穿,索性不開口了。要殺要刮隨便,任唐奕怎么威逼利誘,就是不說了。
實在沒辦法,唐奕只得讓人把這兩個倭人先帶下去。
“怎么辦?”曹佾等人靠了上來。“要不直接砍了了事。”
唐奕緩緩搖頭,“先留著吧。”
進而又出聲疑道:“你們覺不覺得,那個年輕的有點古怪?”
“有什么古怪?”潘豐提到那個年輕的就想樂。“有古怪,也是景休有古怪。”
“我說”大喇喇地瞅著曹佾。“二十年前,你是不是真讓東瀛小娘借過種啊?怎么我瞅著長的也有點像你呢?”
曹佾差點沒載地上,“潘國為!”
“哈哈哈”潘豐見曹佾真急了,大笑擺手,不敢再拿這事兒說笑。
看向唐奕,轉移話題道:“大郎看出什么古怪?”
只見唐奕擰著眉頭,“總覺得這青年不像是那個“雄二”的仆從,他那行事和眼神兒就不像一個仆從。”
“而且,既然使過宋,又見過國舅,怎么連一個字兒的漢話都不會說?“
大伙兒一想,也對哈。
“要不,叫過來再問問?”
唐奕想了一下,“算了,那個雄二不會開口的,”
“先把兩人分開關押,回去再找個懂東瀛話的漢人問問。”
這事兒就算這么定了,那個雄二和青年雖然還不得自由,可是看宋人也不審了,也不趕他們走了,三餐照給,看架勢是要帶他們上路,也算安下心來。
現在,只想離開這破島,能吃飽飯。至于怎么離開,已經不重要了。
兩個倭人想離開,而唐奕他們卻在想怎么留下。
還真在島上找到了金礦。
本以為金礦這種東西不是那么隨便找的,可是哪成想,兩天就讓唐奕他們找到了。
而且,還是裸礦!
“這這也太假了吧?”潘豐看著前面塌了一小塊兒的土山,露在外面的,全是略帶暗黃的礦石。
潘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么大的礦脈就露在外面,東瀛人都是傻子吧?不知道這是好東西?
“應該是不久之前有地動才露出來的吧?”唐奕猜測道。
東瀛這個地方夠倒霉,地震頻發,好像是全世界百分之二十的地震都發生在這個島國。
“那現在怎么辦?”
船隊馬上就要,這么一走,要是讓東瀛人發現了這個大礦,那估計到時候再想要,就得動刀子搶了。
曹佾建議道:“要不讓祁雪峰他們先別走了,咱們這有一萬多人,先把這片地圈下來再說。我這就回京,讓官家想辦法把這個佐渡島要過來。”
唐奕聞聲,立時搖頭,“不行,祁雪峰他們必須走!”
遠洋的意義可是比金礦來得深遠,這點事兒,唐奕還是想得明白的。
“再說,東瀛使節得年關左右才會入京,最快也得明年才能拿到手。”
“那可怎么辦?”曹佾也有點兒著急了。
眼前這可是一座真正的金山,放一年不定出什么變故。再說,也不能上趕著去東瀛要吧?人家用腳后跟想也知道這里面有問題。
唐奕沉吟良久,“讓祁雪峰他們走,咱們船上的人都留下,以興建碼頭的名義先把露出來的礦圈起來,不讓倭人靠近。”
潘豐聞言,擔心道:“咱們來送行就兩條船,幾百個人,夠用嗎?”
“夠了。”唐奕重重點頭。“這島上本來就沒什么人,幾百人圈一個山頭綽綽有余。”
“就這么定了!”
說到這兒,唐奕最后拍板,“留下一條船,把除必要船員的人手都留下。咱們趕緊,送完祁雪峰就回航。”
說動就動,唐奕連夜指揮人手把這片山頭圈了起來,除了自己人,一概不得靠近。又立刻命艦隊,爭取早日返京。
只不過,實際的行動與唐奕設想的不太一樣,他的船并沒有與祁雪峰一道穿越津輕海峽,而是直接調頭回航大宋。
這也是祁雪峰力勸,還有曹佾等人深思熟慮的結果。
送到日本島以東,這是唐奕對遠洋船隊的尊重。可是,以現在的情況,要是再非到東瀛以東,就是矯情了。
一來,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二來,唐奕的船只有少量的水手,再無多余隨從。人都留在佐渡島了,這時候再要繞東瀛航行并不明智;三來,唐奕急著回宋,往佐渡島調派人手,再多繞遠,更是不智。
臨別之前,唐奕親自為祁雪峰和宋楷斟滿烈酒。
此去千里萬里,一碗家鄉酒算是唐奕送上的最后心意。
“奕必日日東望,等著你們回來。”
祁雪峰聞之,抱碗痛飲,“且看我航穿這片大海!”
唐奕重重點頭,又轉向宋楷。對于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多余的話唐奕根本不用說。
“回航的第一站就是到燕云之地借人,有什么話讓我捎給你爹的嗎?”
“啊啊?”
宋楷楞了下神兒,“你要去見我爹啊?那就那就”
“那就說我很快就回來了,別擔心。”
,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