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西京龍城建設就此正式展開。
隨著鏡鐵山鐵礦和肅州煤礦組合的發現,西北第一個鋼鐵基地確立,緊接著從全國各大煤礦鐵礦鋼鐵廠動員起來的工人,便高喊著為了神皇的口號,高舉著紅旗,手拿著圣諭書奔赴遙遠的肅州,奔赴萬里長城的盡頭,到那里去戰天斗地從無到有,把古老的嘉峪關變成一座真正的鋼鐵雄關,同時轟轟烈烈地拉開了西部大開發的序幕。
僅僅半個月后,鄯善鐵礦也發現了。
不過那地方水源緊張。
好在這個不值一提,到輪臺去建鋼鐵廠就是了,輪臺那里還是不缺水的,正好同樣剛剛發現輪臺周圍遍布煤礦,而且很多都是露天礦,把上面的土一鏟就能直接開采。
那這樣就簡單了。
于是一支支西進大軍同樣喊著為了神皇的口號,舉著紅旗拿著同樣紅色封皮的圣諭書,洋溢著澎湃的熱情,帶著宗教的狂熱和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向往,直奔遙遠的輪臺城,因為那里據說沃野千里,依山傍水,所以還有大批農民也同樣隨行,準備去那里實現他們做農場主的夢想。
其實隨行的還有幾乎相當于工人數量的奴隸,以后體力活都靠這些大牲口了。
然后還沒等輪臺鋼鐵基地的熱潮過去呢,緊接著又一個好消息傳來,在伊犁居然同時發現了煤礦和鐵礦,這就可以說是驚喜了,那里連水都不缺呢,有鐵有煤有水那還等什么,趕緊開動起來吧!于是新的一批鋼鐵建設大軍也匆忙從各地登上了一列列火車,一輛輛公共汽車馬車,高喊著為了神皇的口號高舉紅旗圣諭書放在心口,就像匯流的溪水般匯流到隴海鐵路的車站。然后登上一列列披紅掛彩貼著各種標語的專列隆隆開進,向著那片遙遠的熱土去為了他們的信仰為了他們的神皇揮灑汗水與青春。
甚至就連隴山建設工地上的鐵路工人,都爆發出了巨大的熱情。
原本據估計,差不多還得有大半年才能修到秦州的鐵路,在那些鐵路工人夜以繼日地拼搏下建設速度陡然加快,隨著一條條隧道不斷貫通,一座座橋梁不斷建成,鐵軌也在不斷地快速向著秦州延伸,照目前速度估計最多也就半年時間,火車就差不多應該駛入秦州火車站了,很顯然大明鐵路工人對皇帝陛下的熱情轉化為動力后,那也可以說是非常強大的。
當然,平均每前進一里,就得累死十好幾個奴隸,這種小事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話說能夠作為奴隸為大明建設而累死,那也是他們的無上光榮,至少作為異族,他們能夠死在神國的土地上,這就已經可以說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了。要知道仙境的神仙可都是漢人,所以理論上也只有大明帝國的人,在行善積德后死了才能到仙境享受那永恒的幸福,而作為異族是肯定沒這個資格的。但作為奴隸辛苦工作任勞任怨為大明累死在大明土地上的話,那也是可以的,因為祭司們會替他們的靈魂向神靈求情的,而同樣神靈在審核的時候也會網開一面的。
呃,這是那些從奴隸中培養的教化員說的。
而且大明各地奴隸中,有不少現在對此深信不疑,畢竟他們的日子已經沒什么奔頭了,無非就是哪天累死而已,有個這東西麻醉一下自己也不錯,要不然那日子怎么撐下去呀!尤其是那些煙奴和倭奴,在這方面表現最為突出,他們的虔誠很多時候連監工都能被感動,甚至他們都把累死視為登上仙境的通道。
所以大明的各處建設工地上經常可以看到,那些虔誠的奴隸們就算沒有監工拿著皮鞭督促也在拼命工作,每當終于撐不住奄奄一息的時候,只要有祭司在旁邊向他們念圣諭書,立刻就露出一種夢想實現的欣慰,然后帶著喜悅閉上他們的眼睛。還有那些家養奴隸在被主人責打時候,也同樣表現得如沐春風,話說對主人忠心也是一種美德,還有很多奴隸只要一有被賞賜的活動時間,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圣祠跪在那里向著皇帝陛下禱告。
而同樣,圣祠的祭司們對待他們也和對待任何一名信徒一樣和藹可親,真誠地解釋他們心中疑惑,甚至有時候時間晚了還請他們吃飯,贈送給他們新衣服,他們生病了還去給他們鼓勵給他們藥品,給他們恍如親人一樣的安慰。
好吧,這都是滿滿的套路啊!
畢竟大明奴隸太多了,都快突破五百萬了,這些人形機器在大明的產業鏈上越發重要,他們的工作熱情也必須考慮,自覺工作的效率總比在皮鞭下工作要高一些,實際上楊皇帝都經常在比如說他有孩子出生,他和皇后貴妃生日這樣的日子里,特旨賞賜天下所有奴隸們酒肉之類。
當然,奴隸主們鞭打他們,這個楊皇帝真管不著。
這是對私有財產的尊重,畢竟奴隸是奴隸主的,并不是皇帝陛下的,盡管奴隸主是皇帝陛下的子民,但他們私有財產不論土地還是奴隸,都依然只是他們自己的,就算皇帝也不能干涉他們如何對待自己的奴隸……
實際上說白了就是奴隸主唱白臉他唱紅臉而已,這個大家都懂的。
南京,應天皇城內。
“到西域去,到龍城去!”
楊豐站在承天門上,揮舞著手臂高喊道。
在他下面的廣場上,是數萬名的青年男女,一個個揮舞著手中圣諭書向他激動地歡呼著,甚至很多人都一邊跪地向他磕頭一邊流下激動的淚水,在他們周圍一面面紅色龍抱日月旗飄揚,那場面也是相當壯觀。這是應天及周圍各大學,工廠,礦山支援前往西域,為建設龍城添磚加瓦的青年,他們臨走前相約來承天門瞻仰一下偉大的神皇,原本只是想遠遠看一眼皇宮就足夠了,但沒想到神皇居然親自接見他們,那熱情都已經到了快爆發的地步。
尤其是很多年輕女孩兒,看著承天門城樓上那偉岸的身影,更是無比瘋狂般尖叫著。
呃,她們其實更期待在楊皇帝身下尖叫。
因為楊皇帝從來就不在民間選秀女,導致大明那些對深宮充滿夢想的少女充滿怨念,她們只能通過內廷的侍女考試來實現這個理想,雖然侍女都是雇傭制,一半三年就解聘了,但終究也是一條途徑啊。這種考試倒是每年都要進行的,就跟后世一年一度的藝考般令萬千少女趨之若鶩,在監考官面前盡情展現自己,以便實現自己進入皇宮伺候神皇及眾后妃然后某一天突然被皇上雨露恩澤從此笑傲后gong的夢想。
好吧,這也都是套路啊!
事實上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四名大明少女通過這種方式上位成功,她們的傳奇一直在民間流傳,激勵著更多少女前赴后繼勇往直前……
沖向皇上的龍床。
當然,此時皇帝陛下是看不到她們的,主要是皇帝陛下眼前的人實在太多了,而且他正處于ji情燃燒的狀態,一般也看不到別的。
“到西域去,到龍城去,朕需要你們,需要你們為咱大明,為朕,為后世子孫,把那里永遠變成漢人的土地,把那里永遠變成華夏人民繁衍的樂園,讓日月之光照耀那片蠻荒的土地,讓那些愚昧無知的蠻夷皈依眾圣諸賢的教化,去把鋼廠建起來,去把鐵路修起來,去把龍城建起來,讓它如你們胸前的日月徽般豎立在西域,讓它如輝煌的王座般鎮壓在異端的頭頂,讓它如雄偉的神像般令四夷膜拜!
去吧!
西域在召喚你們,漢唐戰士的英靈在召喚你們,你們將亦如他們一樣不朽。
西進,向西進軍!
列車的汽笛已經鳴響,鍋爐的蒸汽已經燒足,你們還在等什么?
西進!”
楊皇帝就像小胡子般揮舞手臂亢奮地高喊。
“西進,為了神皇!”
然后廣場上所有青年男女幾乎同時高喊,那海嘯般的聲音響徹云霄。
“西進,為了帝國!”
楊皇帝揮舞手臂接著高喊。
“西進,為了神皇!”
然后那些狂熱的青年男女還是繼續喊著最初的口號,然后他們就像決堤的洪流般沖向大明門,被舉在頭頂的一本本圣諭書恍如一片紅色的浪濤,在瀝青鋪成的廣場上洶涌而去,緊接著一面面紅色的旗幟也加入了浪濤的行列。
楊豐站在城樓上一臉莊嚴。
話說這場面讓皇帝陛下也是很ji情澎湃的,當然一想起鐵路修通后,他以侵略者姿態駕臨中亞歐洲時候的場景,他就更是ji情澎湃了。
話說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啊!
當年十字軍估計也就是這么聽烏爾班二世演講的。
雖然眼前的情景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卻不得不說這是最有效的辦法,沒有什么比狂信徒更好利用了,也沒有什么比狂信徒更能辦大事了,在民間缺乏動力的情況下,這種需要舉國之力才能搞的建設,也只有利用宗教式的狂熱才能做成。
和那些資本家不一樣,平民對龍城建設的支持,實際上主要就是出于對他的個人chong拜。
畢竟這時候的大明老百姓生活都是很富足的,就算想出去移民也有的是比西部更好的地方,無論四川還是東北抑或南洋都比風吹亂石大如斗的西北更吸引人,直到現在四川盆地的人口也才僅僅三百萬,而天府之國的富饒早已經在眾口相傳中盡人皆知了,那里就算養活三千萬人都沒什么太大問題。
東北同樣如此,煙土地雖然冷一些,但卻并不是無法忍受的那種寒冷,而那里土地之肥沃水源之充足物產之豐富,縱然相比江南都不遑多讓,尤其是交通最為便利,這時候鐵路早就已經修過了沈陽,甚至都快到松花江畔了。
而這時候遼寧和煙水二省加起來人口也才不足兩百萬。
南洋更不用說。
香料群島幾乎可以用遍地黃金來形容,而且那里海運的交通更加便捷。
有這么多更好的選擇,老百姓卻依然愿意奔赴西域,說到底就是抱著一個淳樸的思想,這是在為他們的神皇而奉獻,這是在為他們的信仰而奉獻,可以說沒有老百姓對楊豐那種狂熱的崇拜,是不可能出現眼前這一幕的,可以說這時候楊豐讓他們去死,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
當然,他們會得到回報的。
畢竟那里是真得很富饒。
別的不說,光是把克拉瑪依大油田搞出來,就足夠讓西域變得金光閃閃了,到目前為止,大明的所有原油還都來自南洋,主要是文萊,剛剛又在緬甸開始采仁安羌的油,雖然目前主要用途也就是燈油和鍋爐用油,但因為燈油普及程度越來越高,需求也是越來越大,去年采了整整五百萬桶,但仍舊供不應求,無數商人都把那些地質學家當自己祖宗伺候著,就期待他們能幫自己找到那地下的寶藏。
如果這時候把克一號井搞出來,估計那些資本家會變成餓狼般撲向那里的。
不過這活兒不能讓帝國石油來干,帝國石油是他的,這個地球人都知道,要是帝國石油去把井打出來,那些資本家肯定就斷了念想,他們肯定不敢去和帝國石油搶生意的,這樣的話,最好找個普通的小公司,讓他們去把克一號井打出來,這樣就足夠把狼群引過去了。
“把那個穿舊軍服的人叫住然后送進宮里。”
楊豐看著廣場上正在散去的人群,隨手指著其中一個穿舊軍服的男子,對身旁的錦衣衛內務司都指揮使楊忠說道。
錦衣衛沒有最高統帥,楊皇帝本人就是最高統帥,下面分成各個不同職責的司,每司一個都指揮使,而每個省或者屬國都設有分司指揮使,而內務司的性質就類似于聯邦調查局,專門負責大明境內的特務活動,對外由情報司負責,楊忠的身份也就是楊豐的戴局長了。
戴,不,楊都指揮使立刻鞠躬示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