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luoluo的殺戮宣言聲中,康麻子終于和他的好兄弟們肩并肩站在一起,共同對著中原大地舉起了tu刀。
不過他們還需要一點點時間.
畢竟他的好兄弟們給他準備了十萬鐵騎,這么多蒙古勇士從遼闊草原上聚集起來并且到達中原,也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
而就在同時,數千里外的盛京,一座不久前剛剛建成的小教堂內,一位神父正手捧著圣經一臉莊嚴地站在十字架前,而在他腳下面向十字架跪著的是一個身穿團龍袍的年輕人,在他們不遠處還有十幾名白人和身穿清朝官服的人肅立,因為教堂建得比較倉促,透光性比較差,看著頗為陰森,煙色袍子加僵尸裝更加渲染了這種詭異的效果。
“你信全能的天主圣父創造了天地嗎?”
新任滿州教區主教徐日升問道。
“我信。”
面無表情的年輕人說道。
“你信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天主的惟一子,由童貞瑪利亞降生,受苦受難,死而復活,現今在天上享受光榮嗎?”
徐日升問道。
“我信。”
年輕人答。
“你信圣神,圣而公之教會。諸圣的相通,罪過的赦免,肉身的復活和永恒的生命嗎?”
徐日升問。
“我信。”
年輕人答。
徐日升很滿意地說:“愛新覺羅.禛兄弟,我以圣父圣子圣靈的名義為你施洗禮!”
說完他手中沾著圣水灑了三遍在四阿哥光禿禿的腦門和那根老鼠尾巴上,于是在一片莊嚴的阿門聲中,原本歷史上現代萬千少女的偶像,大清雍正皇帝,正式投入了主的懷抱,成為了一個有信仰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一個天主教徒。
劉應到澳門后,教會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打開在中國傳教突破口的好機會,因為楊豐禁止傳教,他們也只能選擇對他們比較友好的清朝一邊,但這東西畢竟沒幾個中國人會信的,尤其是在上層中。如果能把一個皇子發展為信徒,那么再傳教肯定會容易得多,所以教會幫四阿哥聯絡歐洲君主幫忙的條件,就是他必須皈依天主,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的四阿哥,當然不可能拒絕這個要求了。
“歡迎你投入主的懷抱,我的兄弟!”
洗禮結束后徐日升很愉快地和四阿哥擁抱說道。
四阿哥表情平靜地和他擁抱完說道:“神父,我需要的東西什么時候能夠運到?”
“這個,還需要一點時間。”
徐日升很坦誠地說:“我親愛的兄弟,你要知道因為你們的敵人控制著制海權,雖然我們運輸普通物資可以到達這里,但軍火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商船只能走他們控制區以外的航線。瑪利亞號和煙天鵝號商船正在繞過臺灣島從倭國南部進入對馬海峽,然后將你需要的軍火送到日本海沿岸,如果你們能夠保證安全,可以在圖們江口收貨,如果你們無法保證安全就只能再向北到海參崴了。不過我必須提醒你,這件事一定要做到保密,據我所知明軍的艦隊剛剛在山東半島的威海衛修建了基地,一旦讓他們知道會攔截的。”
四阿哥皈依天主的報酬,就是兩船軍火,包括四千支線膛槍和三十門十二磅野戰炮,這是教會出錢給他買的,畢竟他是教會在中國的唯一希望,這點投資教會還是認為物有所值的,當然還有一批葡萄牙的軍事教官,以便幫助他訓練一支完全西方化的軍隊。
雖然四阿哥想聯絡的是法國人,而且他的特使圖理琛也隨劉應一起去了歐洲,但這活兒卻被葡萄牙人截胡了,因為葡萄牙是反法同盟的一方,他們當然不愿意這樣的好事落在法國人手中,哪怕劉應再反對也沒用,更何況北中國的保教權本來就是歸葡萄牙國王的。
雖然這樣做等于和楊豐為敵,但這位大明的監國大人和韃靼皇帝相比,很顯然后者要更可愛的多。
至少葡萄牙人已經感受到他的威脅了,實際上荷蘭人和西班牙人也感受到了,看看大明海軍那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就知道,哪怕荷蘭人和楊豐生意做得不錯,那也是看著很不爽的,也就是英國人離得太遠,而且沒有什么利害沖突,所以還在孜孜不倦地給他造軍艦。
而一旦楊豐一統中國,估計大家都不會有好日子過,所以支持韃靼人,讓康麻子繼續拖住楊豐的發展腳步,是他們目前最好的選擇,所以在葡萄牙人干這活兒之前,作為反法同盟的伙伴,荷蘭人也已經承諾會站在他們一邊,只不過以后臺灣要大家平分而已。
正是因為如此,葡萄牙人才最終下定了決心。
“你們的船沒有戰艦保護嗎?”
四阿哥問道。
“有,但只有一艘三級戰艦,而你們的敵人擁有亞洲最強大的海軍,他們有九艘戰列艦,數十艘巡洋艦,即便葡萄牙在遠東的戰艦全部出動,也不可能與他們對抗,所以只能避開他們。
徐日升說道。
然而他卻不知道這時候他們的船隊已經被發現了。
“發旗語,要求他們停船接受檢查,瑪的,有好路不走,鬼鬼祟祟跑這邊來干什么?“
臺灣東北釣魚臺以東的海面上,大明海軍基隆分艦隊飛鷹號巡洋艦上,艦長何坤手舉望遠鏡看著前方三艘正在向北航行的帆船說道。
后者桅桿上漂揚的藍白兩色中間王冠旗,清楚的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葡萄牙人。
而葡萄牙人想要北上走臺灣海峽就行,根本不需要走這邊,哪怕是去倭國也不需要繞到臺灣東部,那么這就很不正常了,如果再加上一艘四十多門炮的戰列艦保護的話,那就很有問題了。
飛鷹號的桅桿上,信號兵立刻打出旗語要求停船。
楊王爺早發布過命令,只要是北上的商船,無論是去中國北方還是高麗和倭國,都必須先去昌國接受檢查,否則大明海軍艦隊有權攔截并登船檢查,至于這樣做的法律依據……
楊王爺的話就是法律。
但對方充耳不聞,絲毫沒有管這邊的警告,繼續按照原定航向行駛。
“切過去,把炮拉出來!“
何坤毫不猶豫地說。
由前荷蘭武裝商船改造的飛鷹號巡洋艦二層甲板上,那些水兵立刻忙碌起來,將一門門七斤半線膛炮推出炮門,這艘船兩舷各有九個炮門,連同艦尾總計二十門這種口徑的大炮。而他們的對面是一艘四十多門大炮的三級戰列艦,兩艘各裝有十幾門炮的武裝商船,力量對比有點懸殊,但習慣了把自己當成這片海域主宰的明軍可不會在乎這個。
飛鷹號迅速切向葡萄牙艦隊,同時信號兵在不斷打出旗語,后者依然充耳不聞,但那艘戰列艦卻速離開編隊,兩艘武裝商船則轉向偏東,如果飛鷹號繼續保持航向,很快就會直接插進它們中間遭到集火,很顯然那艘戰列艦是在逼飛鷹號和它玩單挑。
“那就陪它玩!“
何坤立刻說道。
蔚藍色大海上飛鷹號驟然間轉向,直接切向了那艘戰列艦的左舷,兩艘同樣張滿白色船帆的三桅帆船逐漸拉近距離,就在測距儀顯示相距不到三里的時候,何坤舉著望遠鏡命令道:“一號炮開火,目標敵艦左前方警告。”
在二層甲板上,一號炮位七斤半線膛炮怒吼著噴射出火焰,一枚實心彈呼嘯飛出,幾秒鐘后在那艘戰列艦左前方打出一道水柱。
但后者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二次警告,準備戰斗!”
何坤說道。
他甚至已經能看到對面尾樓上,和他一樣舉著望遠鏡的葡萄牙艦長。
第二枚炮彈飛出,再次落在敵艦左前方。
但后者依然沒有反應。
“實心彈,瞄準敵艦,齊射!”
何坤冷笑著說道。
按照楊王爺的標準,大明軍隊不會警告超過兩次的。
飛鷹號右舷九個炮門處火光以極快速度次第閃耀,一道道噴射而出的烈焰中,九枚實心彈呼嘯著飛出,其中一枚準確命中這艘戰列艦中部,何坤的望遠鏡視野中,甚至能夠看到那炮彈打在船體木板上,是如何撞開一個臉盆大窟窿然后消失的,雖然現在距離有點遠,而且七斤半炮對戰列艦來說威力太小,但很顯然明軍線膛炮的尖頭穿甲彈效果依舊很好。
幾乎就在同時,那艘戰列艦驟然間向左急速轉向。
在拋下的船錨拉力下,這艘戰列艦巨大的船身從尾部向前斜推開,船首狠狠地向下一壓,轉眼間在飛鷹號右前方不足兩里處橫了過來,同時船身劇烈地搖擺起來,不過也就是在這時候,飛鷹號上再次開火,但這一次換上了開花彈,一枚命中船舷的炮彈被厚厚的木板彈開,但另一枚打在甲板上的,卻一下子鉆進尾艙,然后化作一團烈焰將尾艙炸飛了半邊。
“右滿舵!”
何坤淡然說道。
舵手瘋狂地轉動舵輪,飛鷹號急速左轉。
幾乎就在同時,對面已經略微穩住的戰列艦上,一門門大炮接連不斷噴出了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