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共有一百二十八人參戰,最終活下來的,有三十六個。”將臺上,徐榮恭敬地向呂布道。
呂布點點頭,再次走到將臺中央,看著韓德以及另外三十五人,每一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勢。
低沉的聲音,在校場之上響起:“富貴從來都不是輕易得來的,我們都是武人,也是軍人,既然想要高位,就要有戰死的覺悟,不管對手是誰,敵人也好,袍澤也罷,從他拿著兵器指向你們的那一刻,他們的身份,就只有一個,敵人!”
看著沉默不語的眾人,呂布揮了揮手:“將戰死的這些勇士抬下去,厚葬,若有家屬,從府庫里撥出糧餉給他們安家。”
“喏!”徐榮躬身答應一聲,讓人將戰死在將臺上的人拖下去。
呂布看向韓德等人道:“從現在開始,按照你們之前的表現,你們會獲得校尉、都尉以及軍侯的職位,我軍中不問出身,只以軍功說話,日后若能再立戰功,還會提拔,現在,去找自己的兵,明日一早,隨我出征!”
“遵命!”韓德等三十六人心中雖然有些悲涼,但將軍不離陣上亡,就像呂布說的,既然想要爭奪官職,那就必須有戰死的覺悟,包括他們在內,在上臺的那一刻,已經有了戰死的覺悟,隨著呂布逐個封賞,一群人心中的悲傷之情也沖淡了不少。
“主公這一手著實高明。”看著眾人離開,徐榮不禁笑道:“以我軍將士守城,再從降軍中提拔出新的將領,這些人勢必為主公誓死效忠,從而主公也徹底掌控了這支軍隊,可以以這支軍隊繼續征戰,我軍兵力不但不會因為分兵而減少,反而會越打越多,主公真乃神人也。”
“元弼,你以前可不會說這種話的。”呂布扭頭,看向徐榮笑道。
徐榮搖頭笑道:“末將所說,句句出自肺腑,并非阿諛之言。”
“好了,金城郡就交給你了,我只能給你留五千兵馬,但要盡快全占金城郡,可以的話,隴西也要拿下,我會伺機將隴西占領。”呂布拍了拍徐榮的肩膀道。
“主公放心,末將定不負所托!”徐榮肅容道。
次日一早,八千金城降軍精神抖擻的出現在城門之外,那士氣,似乎比呂布帶來的羌兵都要強悍幾分,絲毫不像一支剛剛吃過敗仗的軍隊。
“夫君,為什么不先打武威,然后一步步吞并韓遂的勢力?”馬背上,初為人婦的楊曦目光透過冰冷的面甲,疑惑的看向呂布。
“韓遂不是白癡,這里的消息,不出三天便會傳到他那里。”呂布搖了搖頭,看向遠方道:“若我們先打武威,韓遂會立刻將兵力收縮到隴西、漢陽一帶,等我們來攻,就算我們盡占其他郡縣,也要分兵駐守,再想破韓遂可就難了。”
“用漢人的話來說,夫君算是文武雙全了。”楊曦看向呂布的目光,帶著幾分迷離,強大又聰明的男人,對于羌族的姑娘來說,絕對是毒藥一般。
“你也是漢人了,懂嗎?”呂布扭頭,認真的看向楊曦道。
“是。”楊曦被呂布目光看的心中一凜,連忙點頭道,這次行軍,自然不可能那么簡單,以戰養戰,除了收降西涼軍之外,也是要將麾下這些羌兵拆分開,將白水羌分開,由徐榮帶領,之后還會再分,同時也將徐榮和北宮離分開,降低徐榮在破羌之中的威信和影響力,然后一步步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到最后,這些羌兵將徹底成為自己的軍隊,任何人都不能搶走。
這也算一種空手套白狼吧,繞著西涼走了一圈,自己手中的部隊整個翻了一番,可比留在家里種田發展要快得多,當然,這些話,是不可能跟任何人說的,這是御下之術,同時也是帝王心術。
漢陽,冀縣。
經過數日的修整之后,韓遂再次向北地郡與安定郡一帶動兵,這一次,韓遂將主要力量集中在北地郡這邊,對于張遼、高順,韓遂可以放心的使用羌人而不必擔心他們臨陣倒戈。
“先生,讓我去殺了梁興那狗賊!”臨涇城中,馬超在得知城外將領乃梁興之后,胸中那股殺氣再次翻騰起來,氣勢洶洶的找到李儒這里,請戰道。
李儒想了想道:“也好,將軍可帶一支人馬出城挑戰,但切記,若梁興死守不出,切不可強攻大營,西涼軍經過上次一敗,已然加強了戒心,而且梁興兵馬,兩倍于我軍,若是強攻,定會損兵折將。”
“先生放心,末將謹遵先生教誨!”馬超沉聲道。
“伯瞻,令明,兩位將軍可隨孟起將軍一同出城,切記謹慎!”李儒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聽人說起過當夜情形,馬超這脾氣若暴起來,根本不顧部隊死活。
“末將遵命!”馬岱、龐德自然知道李儒在擔心什么,連忙躬身領命。
三人同時領命而去,李儒皺眉想了想,扭頭看向一旁的張繡道:“張將軍,孟起將軍性格剛烈,恐遭敵人挑撥,你帶五千人馬從東門出城,若孟起將軍被敵人挑撥強攻的話,待他敗退之時,梁興或許會追擊,你趁機從側面殺出,斷他歸路。”
對于梁興此人,李儒并無太多了解,也不敢肯定他是否會追擊,只能提前準備,若是追擊自然可以趁機逆轉敗局,甚至可以再次劫營,就算不能,己方也并無損失。
“先生放心,末將知曉。”張繡肅容一禮,調頭離去。
看著眾人各自離去,李儒搖頭,嘆了口氣,他以前是給董卓出謀劃策,決斷這類的事情很少要他來做,這一次卻臨危受命,執掌馬家軍,更糟糕的是,馬家軍之主馬超這暴脾氣,他實在有些駕馭不了,這等人物,恐怕也只有呂布能控制了。
想到這里,搖了搖頭,自己還是盡量做好后備工作,待主公歸來之日,這匹烈馬還是交由主公去馴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