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沒想到呂布會這么快做出反應,這樣一來,想要聚殲馬超,又要困難許多了。”漢陽,冀縣,成公英將梁興送來的情報交給韓遂道。
“高順?張遼?”韓遂看著手中的信箋,冷笑一聲:“呂布此次可說是將其麾下可以調動的兵馬盡數調來了,他打的倒是好算計,可惜,這涼州,終究是我的!”
“莫非呂布早有謀劃涼州之心?”成公英聞言不由驚呼道。
“此事也是最近才想明白,我問過當初潰逃而回的將士,當時呂布本有機會斬殺馬超,但不但將馬超放回,甚至連侯選的潰軍也沒有為難,分明就是打著令我與馬騰之間暗生不和,從中挑撥的主意。”韓遂眼中閃過一抹睿智的光芒,他并非笨人,當時馬超敗回,卻帶回來大半西涼軍就心中生疑,只是沒有準確情報,無法肯定。
“可惜,他沒算到馬騰會如此愚蠢,竟然輕信于我,使涼州局勢并未如他想象中混亂,反而馬家被我們殺的大敗,馬超如今猶如喪家之犬,哈哈。”想到呂布這一系列動作,最終卻成全了自己讓自己獨霸西涼,韓遂就有種忍不住想要大笑的沖動。
“只是如今呂布已經插手,張遼、高順皆非易與之輩,我軍如今可用之兵便是加上燒當老王的人馬,也不過八萬之眾,燒當老王不愿出力,又要兩線作戰,敵人拒城而守,加上長安方向的支援,戰事恐怕會陷入僵局。”成公英擔憂道,因為擔心羌人臨陣倒戈,這次抽調來圍剿馬超的兵馬,幾乎都是漢軍,加起來也不過三萬,反倒是燒當老王這次帶來了五萬之眾。
“誰說只有八萬。”韓遂笑道:“我們的羌人兵馬不愿與馬家作戰,但并非不能與呂布作戰,我已傳令于程銀,調三萬羌兵攻打北地!”
成公英目光一亮笑道:“如此一來,不但我們的三萬漢軍可以全部抽調出來集中攻打馬超,而且隨著程銀兵馬的出動,燒當老王也會盡力許多,合八萬之眾猛攻馬超,便是加上呂布一起,也足以將其剿滅!”
“正是此理!傳令梁興,屯兵于靈州,按兵不動,待程銀大軍抵達,率本部人馬前來與我匯合,共滅馬超!”韓遂撫須微笑道,馬超不過萬余參軍,就算加上呂布,雙方加起來也不過三萬之眾,如何擋得住十萬大軍的腳步?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淅淅瀝瀝的小雨滴滴答答的落下來,站在臨涇太守府中,仰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馬超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任由雨水打落在他身上。
這,當算是開春以來,第一場雨水吧,就讓這雨水,將自己身上的晦氣洗刷過去吧。
“大哥,華佗先生出來了。”馬岱驚喜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馬超面露喜色,豁然起身,大步轉入回廊之中,正看到華佗從廂房中走出。
幾步來到華佗身前,馬超有些激動的道:“先生,鐵弟如何了?”
“已經無礙,只是至少一月之內,不能下地走動,若傷口再裂開,怕是神仙難救了。”華佗微笑著道。
馬超聞言,微微松了口氣,如今,偌大馬家,也只剩他們兄弟三人了,馬鐵怎么說都是自己的親弟弟,自然不希望馬鐵有事,只是聽著華佗的囑咐,不禁苦笑道:“一月?”
眼下聚集在漢陽乃至安定一帶的西涼軍越來越多,馬超也沒信心能夠守住一月之久。
仿佛看出了馬超的擔憂,華佗微笑道:“將軍莫急,草民此來,還帶來兩位貴客,或可助將軍一臂之力。”
“哦?”馬超心中一動,華佗如今已經算是半出仕于呂布麾下,既然是他說的貴客,定是呂布麾下之人了。
“將軍請隨我來。”華佗也不多言,帶著馬超來到自己的府邸,卻見大廳里,已然有兩人等候在那里。
第一個吸引馬超目光的,是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雖然一身儒袍,卻遮擋不住那一身彪悍之氣,顧盼之間,自有一番威勢,武人的直覺告訴馬超,此人的實力,絕不比自己差多少。
“這位是……”馬超目光炯炯的看向此人。
華佗微笑道:“這位是張繡,武威祖歷人士,乃征西將軍麾下悍將。”
“原來是北地槍王。”馬超目光一亮,拱手施禮道,北地槍王的名號,在中原之地或許沒有多大的名聲,但在這西涼,張繡的名頭可不小,雖然無法跟馬家相比,但勇武之名,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闖出一番名堂。
“馬將軍客氣,此次特奉主公之命,前來相助。”張繡微微拱手道,作為呂布麾下第一個向呂布稱臣的諸侯,哪怕沒什么本事,當初分封之時,也該位列大將之列,更何況張繡本事不差,只可惜,當初賈詡剛剛向呂布表了忠心,呂布并不是太放心,畢竟呂布麾下的精銳之士,大半都是張繡原本的兵馬。
如今賈詡已經成為呂布身邊舉足輕重的人物,而且隨著高順、張遼、魏延逐漸施展出本事,當初南陽的兵馬,如今基本上已經歸心,就算這個時候張繡跳出來鬧事,也影響不了軍心,呂布便準備趁此機會,將張繡提拔起來,畢竟張繡的本事,若為將,不比張遼、高順差多少。
馬超點點頭,目光卻不由的看向另一人,此人一身黑衣,身形清瘦,目光中,帶著幾分陰鷙,仿佛隨時可以融入陰影之中一般,極不起眼,但看張繡的表現,分明是以此人為尊。
“我來為將軍介紹。”張繡微笑道:“這位先生名字不便透露,卻是主公帳下三大謀士之一,運籌帷幄,胸有韜略,將軍稱呼他為李先生便可。”
“見過李先生。”馬超挑了挑眉,對于一個連名字都不愿透露的人,本能的有些排斥,不過人家畢竟是來幫自己的,也不好怠慢。
“馬將軍見諒,在下身份較為敏感,暫時不方便透露,待日后面見主公之時,自有分曉,眼下還是先助將軍逆轉頹勢要緊。”李先生站起身來,淡淡的說道。
“先生口氣不小,韓遂如今只在城外,便聚集了兩萬之眾,除此之外,還有五萬燒當,卻不知,先生準備如何助我?”馬超冷笑道。
“劫營!”李先生淡然道。
“劫營?”馬超皺眉道:“韓遂頗通兵法,營中守備森嚴,此前某并非沒有想過劫營,卻是損兵折將。”
“若依我計,必能成功!”李先生笑道。
“荒唐!”馬超面色難看的站起來,厲聲道:“某卻不能用三軍將士的性命來陪先生兒戲。”
“還未試過,怎知不可?”李先生自是李儒,見馬超不信,微笑道:“將軍可敢跟我一賭?”
“呵~”馬超聞言冷笑道:“若是不成……”
“若是劫營失敗,可斬我頭,但若是計成!至韓遂退兵為止,包括將軍在內,西涼軍需聽我調遣。”李儒淡然道。
“好!”馬超冷笑一聲道:“若你真有這本事,便是聽你又如何?但需立下軍令狀!”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