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里,太守府。
高順聚集了帳下一眾武將,鋪開地圖,皺眉看著地圖。
這段時間,西涼局勢的變化太快,原本按照呂布等人的計劃,以為會是一場龍爭虎斗,畢竟雙方實力相差不大,算起來,在兵力上馬騰還有優勢,但馬騰莫名其妙的死亡,一下子原本可以相持很久的戰斗衍變成一面倒的追擊戰。
馬超是員不錯的將領,至少這幾天的表現在高順看來,要比當初攻打槐里的時候穩重了許多,但終究太過年輕,威望不足,馬騰一死,馬家所控制的地盤大亂,韓遂趁勢接收城池,同時聚集大軍將馬超趕往漢陽、安定一帶,令馬超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去召集羌民。
這一連串動作迅雷不及掩耳,根本沒有給馬超太多反應的時間,在高順看來,打的相當漂亮,如今馬超退守冀縣,但周圍隴縣、平襄、上郭等要沖之地,都被韓遂控制,在高順看來,冀縣已不可守,馬超最好的出路,就是退兵到臨涇一帶。
“將軍,就算馬超退守臨涇,但韓遂定不會就此罷休,給馬超卷土重來的機會,若馬超一敗,韓遂在西涼聲望必然大漲,其麾下有八萬西涼悍卒,若其盡占西涼,則必然會對我軍造成重大威脅,甚至若揮兵來攻,我軍恐怕難以抵御。”徐盛站在高順身旁,看著地圖沉聲道。
“文向,我軍如今新兵招募的如何?”高順捏了捏眉心,肅容問道。
“扶風一帶地廣人稀,這月余時間以來,我軍在全郡募兵,也只招募到三千余新兵,而且未經訓練,怕是難以出城作戰。”徐盛苦笑道。
“三千?”高順點點頭道:“我欲率領五千精銳之士,進駐北地郡,你則繼續留守槐里,訓練新兵,同時派人前往長安求援,我會書信一封,請文遠將軍前來助陣。”
“只是……”徐盛猶豫道:“我軍師出無名。”
“何謂無名?”高順冷然道:“主公乃征西將軍,持節關中、西涼之地,韓遂未得將軍府命令,擅自攻殺同僚,實乃不赦之罪,自當起兵討之!”
“報~”
便在此時,一名小校沖進帳中,大聲道:“將軍,長安急件!”
高順聞言,從小校手中接過信箋展開,一目十行的看下去,嘴角不禁浮現一抹笑意。
“將軍,何事?”徐盛好奇道。
“公臺先生以將軍府名義,命某與文遠,各自起兵五千,分別駐軍富平、泥陽,伺機救援馬超,必不可讓西涼全境落入韓遂之手。”高順將信箋交給徐盛,微笑道。
“報~”不等徐盛答話,又是一名小校進來,大聲道:“將軍,有馬超使者龐德求見。”
高順與徐盛相視一眼,能夠看到對方眼中的喜色,當即大聲道:“快請!”
高陵,張遼帥帳。
“此次主公盡起一萬精銳馳援馬超,此事關乎我軍未來前途,管將軍隨我出征,裴元紹,你留守高陵,繼續操練兵馬,同時負責配送糧草。”張遼將手中的信箋放下,肅容看向帳下兩名將領。
“末將領命!”管亥、裴元紹轟然應命。
黑山,白水羌。
“元弼,多余的話,某不想多說,如今董卓的時代已然過去,李郭已亡,某如今領征西將軍,持節關中、西涼,然麾下兵微將寡,今日你我既然在此相逢,便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出仕,幫我。”呂布的住所,看著徐榮,呂布沉聲道。
徐榮聞言,不禁幽幽一嘆,看向身旁的北宮離:“將軍準備如何處置北宮離?”
“你叫北宮離?”呂布扭頭,看向北宮離。
“不錯。”北宮離昂首道。
“之前我救了你一命,按照羌人的規矩,你這條命,如今便是我的,可對?”呂布問道。
“不錯,但我不能跟隨你。”北宮離悶聲道。
“為何?”呂布不解道。
“韓遂與我有殺父滅門之仇,如今白水羌已經不可能幫我,但這份仇恨,一定要報,我欲帶領族中兒郎,與韓遂決一死戰,若能活著回來,今生今世,就算為奴,也愿意聽候差遣。”北宮離悶聲道。
“若他愿意歸降,元弼是否愿意出仕?”呂布看向徐榮。
徐榮看了呂布良久,默默地點了點頭。
“北宮離,你可知道,我此次為何來此收服白水羌?”呂布扭頭看向北宮離。
“不知。”北宮離搖頭,茫然道。
“韓遂勢大,欲犯我城池,但我如今帳下兵微將寡,不得已,才來白水羌尋求幫助,此番得了白水羌之兵,正是欲前往西涼,消滅韓賊,效忠于我,我助你報仇!”呂布笑道。
“此話當真?”北宮離聞言,大喜道。
“自然,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呂布笑道。
“若能殺掉韓遂,北宮離愿意一生效忠于您。”北宮離轟然扣倒在呂布面前,沉聲道。
呂布微笑著扶起北宮離,目光卻看向徐榮。
徐榮輕嘆了一口氣,躬身拜道:“愿憑驅策!”
房門突然推開,賈詡帶著雄闊海進來,將手中的竹箋遞給呂布:“主公,長安送來的加急書信。”
“哦?”呂布看了看賈詡的臉色,伸手接過信箋展開,匆匆看了一遍。
“馬騰竟如此大意?”呂布皺眉將信箋放到一邊,看向賈詡道:“馬超如今獨力難支,公臺以將軍府名義調動高順、張遼出鎮北地郡做的很好,讓他放手去做,一應糧餉,優先供給,但有一點告訴公臺,絕不能將戰火引入關中。”
“是。”賈詡點點頭,如今正是發展民生之時,無論是遷來的百姓還是原本關中百姓,都有厭戰情緒,若將戰火燒到關中,對呂布的治理極為不利。
“另外,我要盡快出兵,白水羌那些豪帥商議的如何了?”呂布沉聲道。
“楊望正在周旋,相信不出三日,便會有結果。”
“三天?”呂布想了想道:“三天就三天,有子明、文遠協助,馬超沒這么快會敗,明日的婚事,你去安排,也好安了楊望之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