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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大限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附身呂布

  冰冷的殺機向四周蔓延,呂布的目光已經恢復了些許冷靜,看向猶如絕望野獸般沖過來的許褚,呂布雙腿一夾馬腹,赤兔馬開始在戰場上小跑起來,方天畫戟不時揮動,在人群中,猶如裂浪分波,所過之處,無人可擋,頃刻間,兩匹戰馬已經交匯。

  許褚力貫雙臂,渾身的力量匯于一錘之上,此刻的呂布之恐怖,已經超出了許褚的承受范圍,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去接呂布的第二招,所以他將全部的力量盡數匯聚于這一招之中,不成功,便成仁。

  遠處,夏侯惇、徐晃正在飛馬趕來,平時呂布已經夠恐怖了,此刻的呂布比以往恐怖了十倍。

  體內的力量開始流失,呂布知道自己這種奇妙的狀態已經快要消失,千軍萬馬之中,沒有那突破人體極限的體力,就算再厲害,也會被曹軍耗死,但此刻的他,卻沒有一點畏懼,看著許褚砸來的大錘,身體微伏,方天畫戟與地面傾斜成一個奇異的角度,在陽光下,黑色的戟鋒閃爍著一抹奇異的光澤。

  “吼”

  兩馬交錯,許褚的大錘帶著恐怖的威勢狠狠地砸下來,仿佛要將這大地砸出一個窟窿。

  方天畫戟自下而上,帶著一股奇特的韻律,難言的氣場將許褚籠罩,這一刻,許褚眼中的世界就如同呂布之前的世界一般,變得慢了下來,哪怕用盡全力,大錘的速度也很慢,呂布的戟同樣很慢,卻比自己的大錘要快不止一倍,這一刻,許褚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種速度上的差距。

  眼睜睜的看著方天畫戟剖開馬腹,一路往上,沒有絲毫停留,直至將自己戰馬的頭顱剖開,視線中,突然出現一片血紅,大錘憑借著慣性還是砸下去了,卻已經沒有了呂布的身影,視線、思維恢復了平常的狀態,許褚怔怔的坐在馬背上,戰馬已經沒有了聲息,保持著奔馳的狀態前進了數步之后,突兀的,在周圍曹軍恐怖的驚叫聲中,胯下戰馬連同許褚整個身體自中間裂開,化成四片,鮮血摻雜著內臟爆灑開來。

  “仲康!”夏侯惇和徐晃同時勒住了戰馬,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曹操麾下第一猛將,竟然在與呂布的交鋒中,連一合都沒有撐住,便是項羽在世,也不過如此了吧?

  呂布緩緩地勒住了赤兔,扭頭,冰冷的眸子落在兩人身上,哪怕是百戰驍將,夏侯惇和徐晃此刻也感覺心臟不自覺的狠狠抽搐了幾下,眼中閃過一抹猶豫。

  四周的曹軍更是慌亂的向四周逃散。

  力量恢復了正常,一股虛弱感涌來,呂布身形一愰,有些頭暈,但本是虛弱的表現,卻被夏侯惇、徐晃以及四周曹軍看成了動手的前兆。

唏律律  兩人的戰馬不約而同的調頭,朝著相反的方向奔回去,兩人瘋狂的喝止著戰馬,只是戰馬卻仿佛受到了某種驚嚇一般,根本不理會兩人的打罵,只是瘋狂前沖。

  帥旗倒了,曹操沒了人影,兩名猛將就這么不到盞茶的功夫雙雙死在呂布手中,兩大主將更是直接跑了,加上呂布之前的狀態著實嚇人,這么一路殺過來,少說也有數百曹軍死在呂布手中,兇威滔天,曹軍本就士氣不高,此刻眼見主要將領都走了,還打個屁啊,一窩蜂的跟在后面倉皇逃竄。

  “主公!”雄闊海、馬岱、周倉帶著人馬匯聚到呂布身邊,擔憂的看著呂布,之前呂布的狀態太恐怖了,而且殺的太快,雄闊海等人竭力順著呂布殺出的血路沖殺,都沒呂布跑得快,許多將士看向呂布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崇拜,單槍匹馬在千軍萬馬之中連斬敵將,幾乎是以一人之威嚇退曹軍,以前雖然同樣崇拜呂布,但那股崇拜之情,絕沒有此刻這般濃烈。

  “嗚嗚嗚嗚嗚”遠處,響起了號角聲,那是賈詡的號角聲。

  “走吧。”看了一眼曹軍離開的方向,呂布知道,自己殺曹操的機會錯過了,若曹操身死,此戰雖敗,但整個冀州就是呂布的了,如今曹操還活著,呂布全取冀州的計劃也就破滅了,不是兵力上的原因,而是根子上的問題。

  如今袁家算是被滅門了,幽州袁熙不知道如何了,但呂布不會讓他活著,沒了袁家,在呂布與曹操之間,那些世家大足怕是會集體倒向曹操,這點,呂布不會有任何意外,而呂布,卻需要一點點的挑撥百姓與世家的關系,逐漸將自己在冀州的根基立起來,原本鄴城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可惜,這一場大水,將呂布在鄴城打下的根基徹底給沖沒了,呂布不得不重新建立自己在冀州的根基,這是個漫長的過程,遠不如曹操方便,雙方的難易程度就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很虛弱,那種力量爆炸性發泄之后所帶來的后遺癥此刻也凸現出來,戰神狀態下的呂布是無敵的,甚至能夠秒殺越兮、許褚這樣的猛將,但在此之后陷入的無力感,此刻的呂布若再對上許褚,恐怕最多也只能維持一個不勝不敗的結果而且還不能持久。

  腰桿始終如同標槍般筆直,此刻的他,不能露出半分疲態。

  在小鷹的指引下,帶著一群殘兵向著賈詡發出鳴號的方向飛奔,呂布心中有些著急,李儒死了,他很心痛,此刻卻絕不能讓賈詡再有事,之前的鳴號聲分明是遇敵的聲音。

  賈詡是個好謀士,若是讓他守城,也能指揮得當,但若在野外遇敵,賈詡未必是一個二流將領的對手,術業有專攻,沒聽過一個謀士帶兵打仗能夠打贏的。

  號聲傳來的距離并不遠,當呂布趕到的時候,正看到兩支人馬在漳水上游對峙。

  馬鐵、姜冏護在賈詡身邊,形成一個防御陣型,對面的曹軍也擺出一個防御陣型,雙方并未開戰,賈詡和郭嘉在中軍遙遙對望。

  “鄴城已破,呂布不可能來了!”郭嘉喘息著看向對面的賈詡,微笑道:“文和智謀,嘉是十分欽佩的,如今呂布已死,雍涼崩潰在即,文和何必再守這份愚忠?投降我軍,以文和的本事,還愁不被重用?我主曹操,對文和先生仰慕已久。”

  “呵”賈詡搖搖頭:“奉孝危言聳聽了,我主呂布,縱橫天下多年,或有敗績,但這天下,能殺他之人,只有他自己。”

  “是嗎?”郭嘉微微一笑,正要反唇相譏,突然天空中傳來一陣鷹啼之聲,抬頭看去,卻見一只白鷹正在天空中盤旋。

  “是主公的神鷹!”馬鐵和姜冏見狀興奮地大叫起來,對面的毛玠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在這一刻,呂步軍的士氣一下子拔高了一截。

  郭嘉怔怔的抬頭看著天空中盤旋的白鷹,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病態的潮紅,失神的搖頭道:“不可能!”

  “事實勝于雄辯!”賈詡想起了呂布的某句口頭禪,微笑著看向郭嘉,心中卻是狠狠地松了口氣。

  “哼!”毛玠不屑的冷哼一聲:“一只老鷹而已,能說明什么,等呂布活著回來再說吧。”

  仿佛是在印證毛玠的話,隨著毛玠話音落下,遠處突然響起一陣隆隆的馬蹄聲,雙方視線不約而同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見一員武將在寬敞的官道上極為醒目,頭發隨風飄蕩,魁梧的身形在狂風中有種難言的偉岸,仿佛連天都是他在支撐的一般,胯下一頭火紅色的神駒,同樣釋放著一股桀驁不馴之氣,一人一馬糅合在一起,卻讓人有種本該如此的感受,手中一桿黑色的方天畫戟帶著一股異樣的血光,與地面傾斜成一個特殊的角度,仿佛隨時會揮過來奪取上將首級一般。

  雖然身邊還有數百騎,各個氣勢不凡,但此人一出現,便成為整個戰場的中心,無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放眼天下,能有這般氣勢的,有也只有一個——呂布!

  “哈哈”郭嘉突然放聲長笑起來,笑聲中帶著一股淡淡的蒼涼之感。

  “郭嘉?”呂布目光透過軍陣,落在郭嘉身上,就在不久前,他有一種將郭嘉碎尸萬段的沖動,就是此人,讓自己大好局勢衍變成僵局,就是此人,害死了自己的左膀右臂,令自己痛失一名出色的謀士,就是此人,讓自己遭逢有生以來第一次大敗,讓自己第一次體會到人力的渺小,面對那滔滔洪水,便是呂布除了逃跑,也無法做任何事情。

  恨嗎?

  恨!非常恨,在那山崗上的時候,呂布心中至少閃過一百種如何殺死郭嘉的念頭,但此刻,真正面對郭嘉的時候,那股恨意突然消散了,他看得出來,郭嘉已經到了一種油盡燈枯的地步,那蒼涼的笑聲中,帶著無盡的遺憾,說到底,兩國交戰,本就是各逞手段,郭嘉不幫曹操難道要反過來幫他不成?

  蒼涼的笑聲不絕,鮮血伴隨著笑聲不斷自嘴中溢出,郭嘉的臉色在一陣潮紅之后,迅速變得慘白,目光也漸漸變得渙散,最終,在毛玠驚駭的目光中,郭嘉就這么保持著大笑的姿勢,纖弱的身軀緩緩地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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