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陳凡以華族真君的名義,住進了祖廟。并且,祖廟開始準備給陳凡進行‘真君大典’。
“真君大典,是宗族為了慶賀族中有真君現世,召集四方好友,祭祀祖先,宣告天下的大典。先生成了真君,正應該宣示四方,以揚我華族之威。”
大長老謝長纓道。
金丹如仙。
無論在任何強族、任何仙門中,金丹真君都是舉足輕重的存在。一個宗派若了出真君,必要大開山門,宴請賓客,十天十夜方休。而如華族這等小族出金丹,更是會把華族超拔而起,與諸多大族平起平坐。再無人敢小瞧華族。
“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啊。”
秦洛有些嫉妒的望向陳凡。
就因為陳凡是真君,所以整個華族,要舉族為他慶賀。更要傾全力舉辦大典,陳凡什么都不需要做,他坐在那。眾長老就要把華族的至高權利,盡數交于他手。
但秦洛知道,這是陳凡應得的,沒有陳凡,華族早被龍蠻神踏平。
‘總有一日,我也要成真君。’
秦洛暗暗攥住拳頭。
大殿的舉辦,由眾多長老負責,陳凡完全不管。他袖手悠閑,整日在祖廟內閑逛。幾個禁地都已經對他敞開大門,他可以隨意出入,翻閱華族最古老的史籍資料。
“哥哥,你真來自星空彼岸嗎?那里有多遠,還能回去嗎?”
小蠻如好奇寶寶。
她似小尾巴般跟在陳凡身后,每日陳凡去哪,她就跟到哪。在知道陳凡來自地球后,更有無數的問題要問陳凡。
“中土星域肯定有很多朋友親人在等著哥哥吧,哥哥不能見他們,一定會很難受。小蠻沒了爸爸媽媽時,也很傷心。放心吧,哥哥,小蠻會一直陪著你呢。”
小丫頭自言自語,小拳頭攥緊,一副替王曉云等人照顧陳凡的模樣。
“噗嗤。”
陳凡好笑。
他繼續低頭,翻閱手中玉石板書。
這是最古老的華族密策,上面記載著,只有歷代長老才能看的遠古秘密。
“是日,山崩地裂,河水枯竭,十日耀空,有神人現世。神人足有億萬丈高,立于天都城上空。它口吐天言,字字大放光明,照耀萬里...自此之后,我族再無法力。一切族民,靈脈盡失,無法感應靈氣...過三百年,鎖鏈漸松,方有新修士出現。”
對很多人來說,古籍中的這段話,云里霧里,很難理解。
但在陳凡看來,這文字中,就清晰記載著遠古華族,之所以無法修行的奧秘。尤其配上小蠻體內的天道神鏈,答案更是呼之欲出。
“言出法隨,這可是真正的大神通啊。”
陳凡目光幽幽。
一言出,廢一族天賦,咒法效力綿延千代,始終不絕。這樣恐怖的大神通,一般元嬰,都未必具備。而且,如果不是生死大仇,根本不必要下此殘酷手段。
因為,這樣的大神通,效果如此強悍,必然有恐怖的反噬力。
‘到底是誰,和華族由此仇怨?不惜拼著道途斷絕之危,神魂永墜輪回,也要讓華族受此災難呢?’陳凡眉頭微皺。
能做到這樣效果的法咒秘術,陳凡知道許多種。
比如血族的‘血脈大咒’,就是最簡單的。但無論任何一種,都不是輕易能辦到的,需要付出各種各樣的代價,有些,甚至要犧牲自身生命,血祭億萬生靈。
“不管了。無論是誰做的,北寒王必然知道。甚至可能就是初代北寒王自身,下達的這個法咒。他們都說,初代北寒王當年,已經修成吞天蟒真身,修為媲美元嬰,壽元應有數千載,偏偏一千多歲就憑空消失了,其中必有蹊蹺。”
陳凡決定找個時間,去一趟北寒王城,質問王族趙家。
祖廟內的禁地,分為好幾種。
有儲存修煉功法,上古典籍的。有存儲靈丹靈藥的。還有供奉先祖法寶兵器的。前幾種,都非常重要,最后一種,就有些不太受重視。
華族先輩的法寶兵器,往往已經存世數千年。
如果可用的靈寶,早就被華族修士取用了,現在還拜訪在禁地中的,幾乎都是一些沒法動用,不知功效的法寶,甚至殘兵斷劍。
陳凡隨手取過,發現這些兵器中,早就靈氣全失了,只剩下一個空殼。
他站在禁地中,俯瞰周圍一件件銹跡斑駁,光芒暗淡的寶兵。當年,這些兵器都持在華族真君乃至天君之手,與無數異族強者血戰,神威撼世,一擊可平山河。如今,卻只能靜靜遺忘在角落中,無人知曉。
“咦?”
陳凡忽的輕咦。
他的目光,落在一柄斷劍上。斷劍原先應長達五尺,但現在,只剩下半截,上面銹跡斑駁,有著一塊塊干枯的黑色血跡。
陳凡之所以詫異,是因為,他從那血跡中,感受到一股無比兇殘狂暴的氣息,盡管這氣息很微弱,但相隔數千年,主人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年,依舊存在。
“這是...元嬰級掠奪者的血跡!難道這柄斷劍,是當年華族元嬰天君的兵器?”
陳凡一驚。
他伸出手,握住劍柄,元丹運轉,將真武真元注入其中。
“轟!”
只見隨著真元貫入,斷劍發出轟鳴,一塊塊銹跡,紛紛掉落,猛地綻放出璀璨的神輝。霞光千道、瑞氣滿室,它通體晶瑩剔透,如同不朽仙金鑄成。恐怖的波動從劍上沖天而起,宛如一尊絕世神王復活般,要壓塌諸天,崩碎山河般。
這股波動之強大,便是金丹強者來了,也要色變。陳凡相信,它全力爆發,完全足以把古華城從地面上夷平掉。
“呼。”
陳凡趕緊撤回真元。
霞光收斂,轟鳴聲漸去,斷劍迅速又恢復暗淡無光的模樣。
如此再三,測試過后,陳凡已經明白了。然后,一股欣喜充塞心中:
“這竟然是一件天寶,不,確切的說,是當年天寶的一部分,論威力只能算準天寶。它被強敵打成兩截,連器靈都破滅。但依舊強悍到極點,遠勝我手中除了定海珠外,任何一件兵器。”
天寶!
乃是靈寶中至強,比上品靈寶還要強大。一般元嬰天君,都未必能祭煉。從斷劍上的熟悉氣息,以及血跡,陳凡其實已經猜到。這柄斷劍的主人,應該就是齊天君了。
“以當年齊天君一劍隔斷天路,劃分星河的實力,到底是誰人能打斷他的佩劍?甚至讓里面的器靈都覆滅。難道是那個下血脈大咒的神人嗎?”
陳凡眼睛微瞇。
他清楚,齊天君恐怕兇多吉少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再這角落蒙塵。我會帶著你,親手斬下那幕后黑手的頭顱,以血祭奠齊天君以及華族先輩。”
陳凡指扣斷劍,輕聲說道。
通體用‘赤煉云金’鑄造的天寶斷劍,平靜無聲。失去了器靈后,它已經徹底淪為一件兵器。沒有金丹修為,甚至無法驅動它。但陳凡能感受到,斷劍隱隱在跳動一下,似在應和。
在禁地中,陳凡又找到了幾件上古靈寶。
這些靈寶威力猶在,只是華族后輩失了口訣,已經無法催動,被陳凡重新洗練后,賜給了祖廟中最強的五大長老,以及秦洛。
接下來,真君大典終于要開始了。
大典開啟那日,整個古華城內,人山人海。億萬華族摩肩接踵,天空上面,飛舟遮天蔽日。無數道遁光,似雨落下。平時難得一件的先天修士,這時比比皆是,冠蓋如云。
“北極宗大長老穆風,前來祝賀陳真君,真君神威無敵!”
“血妖族族長血妖王,請求拜見陳真君。”
“商州大荒宗副宗主,為陳真君賀...”
不僅僅有炎州各大宗派,諸多種族以及修仙家族的人,還有周圍商州、清州、洛州、坤州等七八個州的宗派大族,紛紛前來觀禮。
“好多人啊。”
云依兒四顧。
“北寒域十年都未必有一個真君出世,更何況,這位新晉真君,驚才絕艷。不滿百歲就修成金丹中期,躋身當世巨頭。大家自然要拼命拉攏交好他。”
林舞華淡淡說道。
她一襲黑衣,青絲如瀑,容貌比之前越發清冷,似萬古不化的冰山。除了云依兒和穆紅提外,根本無人敢靠近她三丈之內。
林舞華抬頭,看到了不少熟悉人。
古靈子、楚天域、白靈兒...這些都是年輕一代的絕頂人物。陳凡舉行真君大殿,便是各大洞天強族,都得重視,但又不好派族中長老來,顯得太過重視,于是讓林舞華等小輩前來祝賀。
但林舞華心中滋味莫名,本以為天驕爭雄,結果先出了個陳北玄,橫掃天驕。又冒出個陳真君,連斬金丹。壓的同輩人光芒暗淡。
“你們不要離開我身邊太遠,能來參加典禮的,都是各族強者,有些人,便是我,也不敢輕易招惹。”
林舞華吩咐。
兩女紛紛點頭。如今廣場上面,先天云集,甚至連金丹都來了幾尊。林舞華在其中,也只能排中上,這里任何一個人,抬指都能碾碎她們。
這時,忽的一陣山呼海嘯聲傳來,是大典的主角現身了。
林舞華三女一抬頭,就見到,祖廟大門推開,一個穿著黑色龍紋長跑,黑發黑瞳的青年,踏步而來,青年容貌俊美,宛如天神,身旁陪著一個清麗絕世的紫衣少女。
“怎么會是他?”
見到青年的一剎那,三女同時愣住了。
林舞華滿臉驚駭,如見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