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堂。
足有十丈高的兩只展翅金烏,分列大門兩旁。一位又一位肌肉虬結,強健如龍的精壯侍衛,束手站前,樓高百米,把這個朱魘城數一數二的大藥堂,承托的氣魄雄渾。
此時,眾多高層,正齊聚在頂樓。
一襲黑袍的丹使,輕抿仙茶,高居其上。在他面前,分堂主、長老等,正喜氣洋洋匯報。拍賣會完美結束,金烏堂可是乘機大撈了一筆。
“若再加上天火顧家分給我們的十五萬靈石,這一次拍賣會,純賺超過四十萬。”金烏堂主笑著道。
“丹使大人,我還是有些憂慮...那位陳上仙看起來,并非好惹,我們會不會做錯了。”丁老猶豫著道。
“區區一個華族人,也陪稱上仙?老丁,你糊涂了把。”副堂主在旁邊訓斥。
“天火城的顧老鬼,以布陣煉火著稱。哪怕他真是先天,也非顧老鬼對手。況且,我金烏堂乃是北寒域屈指可數的藥堂,得罪就就得罪了,不算什么。”
丹使淡淡說著。
金烏堂也許在北寒王族的大人物,以及六大洞天面前,只是螻蟻。但面對普通散修,卻高高在上,宛如擎天巨塔,不可撼動。
眾高層正露出會心笑容時。
“噗通!”
一陣響聲,從樓下傳來,還伴隨著諸多慘嚎哎叫。
“怎么回事?”
眾人一驚,就要派人查探時。但那響聲,如龍而來,迅速自第一層向上攀登,幾乎彈指間,就已經突破到數十層之上,來到頂樓。
“嘭。”
青銅澆灌,繪著諸多防御符文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一個少年,負手而入,他手中還提著一個精壯大漢。那大漢,赫然是金烏堂的侍衛首領,一位煉體極強,媲美通玄巔峰的大高手。如今被陳凡似死狗般提著,直接拋下樓去。
“陳上仙?”
“姓陳的小子?”
“你沒死?”
眾人反應各不同。
幾個高層,如見鬼魅般。陳凡不是被天火顧家老祖捉走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金烏堂?而且他每一步行來,百米高樓,都隨之晃動,宛如太古巨獸落足般,身上氣機凝聚,雖看不出修為,卻絕非凡人。
“怎么,見我被顧家殺死,很驚訝?”陳凡一邊走,臉掛笑容。
“陳道友,這是誤會...”
一位高層站起身,想要解釋。
陳凡屈指一彈,一道白虹射出,將那個高層眉心貫穿,當場擊殺。
“荀副堂主?”
眾人驚怒。
荀副堂主雖然修為不高,但也是通玄期修士,身上配備防御法器,卻連陳凡一擊都接不下。陳凡的修為,有些厲害啊。
金烏堂主臉上皮肉跳了跳,聲音略寒道:
“陳道友,我金烏堂乃是北寒域屈指可數的大商會。先天供奉如云,五大金烏使鎮壓北寒,總堂主更是堂堂真君,您莫非真要與我金烏堂為敵?”
“聒噪。”
陳凡反掌一手,直接將金烏堂主拍成肉醬。
這位在朱魘城中舉足輕重,和各大修仙家族族長談笑風生的大人物,連一秒鐘都未支撐下,就化作一片肉泥。
“嘶。”
這一刻,連丁老都失色。
能坐上分堂之首,金烏堂主好歹也是神海修為,在整個朱魘城中,也能排進前一百的高手,但被陳凡如殺雞般殺死,這就太讓人害怕了吧。
但此時,大堂中,還有一人不僅不怕,反而興奮起來。
“沒想到道友竟是一位先天強者,是本使之前看走眼了。”
丹使依舊端坐椅上,雙手摩擦椅背,眸光發亮:“看來天元丹,說不定真出自道友之手。這么說來,道友莫非還是一位煉丹大師?”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
一位年輕的華族先天,已經讓人驚懼,但和煉丹大師比起來,就相差太遠了。
煉丹大師是對于那些,丹道超凡入圣,能煉制上品靈丹乃至準寶丹的超品煉丹師尊稱。每一位煉丹大師,不僅是丹道領域的高手,更是先天中強者,一手控火之術,出神入化。
任何一位煉丹大師,都會受到那些頂級宗派、家族的招攬,地位不會比金丹真君差多少。
眼前這少年,竟真是煉丹大師?
包括丁老都滿目駭然,他只是猜測罷了,沒想到猜中了真像。
“是又如何?”
陳凡面無表情,一步步行來,絲毫不停。
“若真是煉丹大師,那之前所為,只是一場誤會。朱堂主膽敢和顧家勾結,冒犯一位煉丹大師,乃是自尋死路,陳大師殺了他,我金烏堂不會有絲毫追究,不僅如此,還會再拿出十萬靈石,作為補償,向陳大師致歉。”
丹使正色道:“大師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份,在下金烏堂五大金烏使之一丹使,受真君之命,全權負責丹道事宜。如陳大師這樣的年輕大師,正是我金烏堂渴求的,只要大師愿意加入金烏堂,一切條件都好說。哪怕是需求金丹級功法,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他此話說出。
不知多少人眼睛發亮。
金丹級功法啊。只有宗門和北寒王族手中掌握,其他散修手中的功法,大多品級很低,哪怕修成金丹,也只是下品金丹,未來再無潛力。
“你說夠了嗎?”
陳凡突然道。
“厄...陳大師的意思是?”
丹使臉色一僵。
“說夠了,就去死吧。”
陳凡平靜說著,輕輕一拍養劍葫,一柄金色小劍跳躍而出,猛地化作金色劍芒,漫空一繞,就把在場八位高層的人頭,盡數切下,劍芒匹練橫空,照的滿室皆寒,除了丁老外,無人逃脫。
“找死!”
丹使暴怒。
他乃是堂堂金烏使之一,在金烏堂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雖非專斯戰斗,但一身修為也邁入了先天后期,更得傳金烏真君的‘金烏曜日玄功’,一口神火噴出,可煮天焚海。
“噗!”
只見一團金色火焰,猛地從丹使身上冒出。
他籠罩在熊熊烈焰中,幾如神魔轉世,一只巨大的三足金烏在被背后浮現。恐怖兇殘的氣息,瘋狂暴漲,瞬間就沖破大堂,要直沖九霄云空。
一位先天后期修士,全力出手的威勢何等恐怖,足以讓千米山峰崩塌。幾乎彈指后,整個朱魘城都會驚動,所有人都知道,有先天強者爆發交鋒了。
“鎮。”
陳凡輕輕一跺腳,口中吐出一字。
丹使只覺得,虛空一凝。以陳凡腳下,方圓百丈之內,所有元氣瞬間化作鐵板,他整個人身上似壓著千斤重擔,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焚天煮海的金烏火,也迅速沉寂下去,化作小火苗,到最后,連寒鐵木制成的椅子,都無法燒破。
他的沖霄氣勢,更盡數被鎖住,無人察覺。
“這...這是領域。你是金丹?”
丹使駭然。
這股掌控天地,一言壓萬物的感覺,他曾經在金烏真君身上體會過。只有金丹級修士,才有如此恐怖的威能。但任何一位金丹,都是跺跺腳,北寒域震動的存在。要么是大族之主,要么坐鎮一方,稱宗道祖,哪有陳凡如此年輕的?
“算是吧。”
陳凡不置可否,金色劍芒環繞,化作一道劍虹,就要落下。
“真君饒命,是小使冒犯真君,求真君贖罪...閣下若放過我,金烏堂一定感激萬分。”
丹使滿臉驚懼的叫道。
“可惜我從來沒放過敵人的習慣。”
陳凡輕輕一笑。
他屈指一彈,劍芒就當空落下,帶著轟鳴雷音,向著丹使斬去。
“你不能殺我,我是金烏堂的丹使,我家堂主是陰陽洞天長老,金烏真君...”丹使狂叫。但已經遲了。
歸元劍斬破空氣,一劍就將他連人帶神魂,斬成兩截。接著,陳凡彈出一道墨焰,將他尸體燒成灰燼。
這位堂堂丹使,先天后期修士,就這樣死在了偏僻的朱魘城中,無人知曉。
丁老瑟瑟發抖。
從陳凡進來,到丹使伏誅,不過一分鐘時間,對他而言,卻比十年還漫長。他無比敬畏的望著陳凡,不敢想象。
‘真君...這華族少年,竟然是一位真君?’
丁老不愿相信,但除了真君外,誰能一劍斬殺堂堂金烏使?尤其那操縱萬物,掌控天地的感覺,丁老從未在任何一位先天強者身上領會過,宛如日月的主宰者般。
‘我們怎敢招惹到一位真君,簡直豬油蒙了心。’
丁老萬分悔恨。
這可是金丹真君啊!
陳凡并未殺掉丁老,他有很多話要問清楚。而且整個金烏堂內,儲存的靈石、藥材、丹藥之類,這些只有丁老清楚。
“真君大人,這就朱魘分堂所有上品靈藥和靈石。”
丁老恭敬遞上名單。
陳凡未在他身上下禁制,但丁老絲毫不敢逃跑。在一位真君面前耍花招,純粹是自尋死路。一位真君便是屠滅整個朱魘城,北寒王最多訓斥幾句,不會真的拿他怎么樣。
“一百六十七株上品靈藥,五株準寶藥,一枚金烏果,還有七十萬靈石。”
陳凡點頭。
別看區區分堂,但家底卻不少。這批靈藥和靈石到手,大大緩解陳凡的窘迫。尤其那枚金烏果,在寶藥中,都算中等,非常珍貴。
他將所有靈石靈藥搬入養劍葫內,準備離開金烏堂時。
丁老的一句話忽的讓陳凡止住腳步。
“大人來此,莫非也是為了絕寒真君的遺藏嗎?”
“絕寒真君?遺藏?”
陳凡輕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