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陳凡雖是仙尊,臉皮極厚,此時也有些不好意思,隨手捏了個法訣,幻化出一襲黑袍罩住身體。卻沒想到,對面那中年男子見狀,忽的臉色一變,恭敬拜道:
“晚輩祁沐風,挾幼女秀兒,拜見仙師。”
仙師?
陳凡一愣,這是什么?
那個捂著小臉,卻一雙大眼透過指縫,提溜溜望過來的少女,也啊的一聲出驚呼,慌忙跟著拜道:“小女祁秀兒,參見仙師大人。”
“起來吧。”
陳凡皺了皺眉道。
這時,陳凡才現。這父女倆身上,都身具內勁。祁沐風修為高一點,大約在筑基中期。而祁秀兒只是內勁剛入門,體內有些許內氣罷了。
‘不愧是昆墟界,在地球上,一個城市都難得一見的內勁高手,在這里俯拾皆是。’
陳凡想著。
而祁沐風和祁秀兒,都畢恭畢敬的起身。
“我因為與大敵交手,受了重傷流落于此,有些事情遺忘了。這里是何地?你們又是什么人?”陳凡隨手找個托詞。
祁沐風不知信沒信,但祁秀兒顯然相信了,很快一股腦的就倒了出來。
陳凡才知道。
在昆墟界,凡是修為有成,在通玄之上的,都被稱作仙師。
而這里是昆墟界的莽古山脈,昆墟界面積,差不多有大半個華夏,東西縱橫數千里。莽古山脈是昆墟第一山脈,綿延數千里,幾乎橫穿整個昆墟界,里面妖獸縱橫,靈獸遍地,異常兇險,這里只是最邊界處。
“我們來自莽古山脈外的‘祁山城’,我父親是祁山城城主。”
祁秀兒有些小驕傲的說道。
陳凡笑了笑。
他從千夜雪口中,得知昆墟界的情況。昆墟界人口上億,沒有國家,而是以城而居,大大小小散布上千座城池,小的有數萬人,大的數百萬。每座城都依附各大宗門而存在。各大宗門高高在上,主宰一切。
“祁山城乃是東河派名下的城池,仙師來祁山城,按律,應該報給東河派的各位仙長知道。”祁沐風有些遲疑道。
“東河派?沒聽說過。比起天雷宗、青玄道如何?”
陳凡打個哈欠。
祁沐風頓時肅然而立:“天雷宗、青玄道,都是上宗。為我昆墟大教,傳承數千年,有無上巨頭坐鎮,仙人眾多。東河派只有東河地仙一位仙人。莫非仙師來自天雷宗或青玄道?”
說著,祁沐風面露敬畏。
一位出生大教名門的仙師,顯然遠比野路子散修來的尊貴。便是東河派宗主見了,也得禮敬有加。
“算是吧。”陳凡不置可否。
陳凡確實認識,撼世地仙、青玄少主、雷刑地仙,都是出自這些大教。可惜都被陳凡隨手拍死了。
祁沐風越恭敬,到最后,他出言請陳凡去祁山城做客,陳凡想了想同意了。
陳凡此時傷勢好了大半,修為升到神海境,再加上諸多底牌,便是面對地仙都不虛了。
‘正好出去,尋些藥材,看能不能配合圣子,煉制一爐大藥,讓傷勢盡負。’陳凡想著。
“陳仙師,您是哪個宗的弟子呢?”
“陳仙師,您見過真正的仙人嗎?仙人長什么樣?”
“陳仙師,我姐姐小時候被仙宗的仙長們帶走了,我爹爹說,到時候也要把我送進仙宗,讓我也修仙呢。”
祁秀兒嘰嘰喳喳。
她小臉笑靨如花,紅衣勝火,嬌俏倩麗。讓陳凡想到了黑水門的小舞,因為他當時沒來及出手,小舞和張然都被撼世地仙所殺。
‘不知道黑水門還有沒有弟子在昆墟界,若能遇見,我要照拂一二。’
陳凡有些遺憾。
三人很快出了山林,路邊一隊雄壯的騎兵早在等候。數十位騎兵,一襲黑甲,連坐騎都披著甲胄。座下戰馬龍精虎猛,足有兩人多高,額頭還長著角,顯然是洪荒異種。
“城主大人,秀兒小姐。”
為一位青年黑甲騎士,踏步而來。他龍行虎步,氣息浩大,赫然是一尊半步化境的大高手。放在地球,他如此年齡,足以成為武道界未來新星。騎士目光看過秀兒時,閃耀著一絲熾熱。
“陳仙師,這是我祁山城的護衛領,祁東。祁東,這位是陳仙師,如今來我祁山城做客,你萬不可怠慢。”
祁沐風介紹道。
“仙師?”
祁東抬頭,掃過陳凡,見他氣息平淡,穿著平凡,不由閃過一絲異色。但他很快就遮掩住了,恭敬低頭。
陳凡坐上角馬。
一行人如龍而行,快奔馳。這角馬不愧是異種,奔行度之快,不遜色汽車,幾十公里,一晃而過。一路上,祁秀兒貼在陳凡身邊,不斷好奇問著。
祁山城顯然鮮少來外人,像陳凡這種沒有架子的仙師,對祁秀兒仿佛一個未知寶庫般。陳凡隨手用幾個地球的小段子,就將少女哄得笑臉如花。
祁東在旁邊看著,表面沒什么,但眉頭不由自主皺了皺。
很快,祁山城到了。
祁山城倚莽古山脈而建,城高十數丈,整座城建在半山腰之上,房屋林立、魚鱗般交錯,足以容納數萬人。
祁沐風在城主大殿,為陳凡舉行接風宴。諸多祁家宿老,和祁山城高層,都來參加。陳凡掃視一圈,現這些人,大多都有內勁在身,各個都是內勁高手。但通玄期,卻一個都沒有。
‘一入通玄,神通自生。掌握各種法術道訣,顯然就不歸凡俗了。難怪他們把通玄之上,稱作仙師。’
陳凡想著。
“在下祁東,敬仙師一杯,不知仙師是來自何門何派?修為如何呢?”黑甲統領祁東端起青銅酒杯,舉杯問道。
“祁東,不得無禮,這是上宗仙師。”
祁沐風眉頭一皺,喝了聲。
“城主大人,上宗仙師,哪一個不是高高在上,天潢貴胄,怎會來我這昆墟邊界的祁山小城,大人不要被什么野道士、散修之類給騙了。”
祁東冷笑道。
諸多祁家宿老們聞言,頓時一愣,若有所思。
天雷宗、青玄道等,在昆墟界至高無上,宛如帝王般。而他們宗中弟子,比起小宗小派,又不知強了多少。確實不該出現在祁山城這種地方。
“你在懷疑我?”
陳凡放下酒杯,似笑非笑。
他和這祁東并無仇怨,但從祁東不時掃向祁秀兒的貪婪目光,就讓陳凡明白原因了。可是陳凡哪會顧忌這等螻蟻的想法。
“并非懷疑,只是希望城主大人不要被蒙蔽了。若陳仙師真來自上宗,祁東一定行大禮,給仙師請罪。”祁東高聲道。
“不錯不錯,上宗修士,怎會入我祁山城?咱們這鳥不拉屎的,連東河派的仙長,除了每年收取供奉外,都懶得來此。”
“說不定真是假的,會幾手小法術,就把城主大人蒙騙了。”
“祁東言之有理。”
宿老們紛紛點頭。
祁沐風頓時坐蠟了。他是看陳凡修煉時的異像,以及一手招來法袍的道術,才認為陳凡是仙師,至于是否來自上宗,連祁沐風也不太確定。
‘莫非,這人真的欺騙我?’祁沐風心中驚疑。
祁秀兒則氣的小臉通紅,高聲叫道:“祁東你什么意思,人家陳仙師都說了來自上宗,你這一口一個蒙蔽,不是指陳仙師是騙子嗎?”
“秀兒小姐,你還小,容易受奸人欺騙。”
祁東淡淡道:“若陳仙師真來自上宗,請取出上宗令牌,每位上宗弟子,都擁有宗門令牌,昆墟界之大,無人敢冒充。”
此言一出,頓時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陳凡身上。
連祁秀兒都一愣,有些擔憂的望過來。宗門令牌確實是每位弟子的標志,整個昆墟界,沒聽說有人敢仿制七大教的令牌。
陳凡手中把玩著酒杯,不置可否。
“怎么?拿不出來了?”祁東踏前一步,身上內勁勃,怒飄揚,手握劍柄道:“拿不出來,就承認你欺瞞城主,假冒上宗弟子,然后滾出我祁山城。否則別怪祁某手中利劍了。”
他身為半步化境大高手,一旦怒起來,宛如猛虎一般,若是普通人,早被震懾嚇住。
陳凡則輕哼一聲,抬了抬眼皮道:
“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質問我?”
“你!”祁東大怒,就要拔劍。
陳凡屈指一彈,輕喝一聲:
“滾!”
一道無形勁氣,就從他指尖噴.射而出,瞬間撞擊在祁東身上。祁東整個人如遭重擊,似被卡車撞飛出去般,瞬間倒飛出大殿,整個人化作滾葫蘆,消失不見。
瞬間,整個大殿內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無不目瞪口呆望過來。祁東為祁山城第一高手,半步化境。便是東河派仙長,都不能像陳凡這樣,彈指敗他。
“仙師,真正的上宗仙師啊!”
眾人心情激動。
祁沐風更是端酒起身,連連向陳凡賠罪。祁秀兒更一雙美眸,緊緊望向陳凡,異彩漣漣,宛如看著一個偶像般。
諸多宿老,紛紛起身敬酒,至于祁東,誰還在意他?在一位上宗仙師面前,那真如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很快,陳凡在祁山城住了下來。
第三天,祁沐風臉色難看的闖了進來:
“陳仙師,東河派的仙長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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