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凡這遙遙凌空一抓。
一道凄厲的嚎叫聲憑空在木室之中響起,這聲音并非普通聲音,仿佛不經過你耳朵,直接在靈魂中傳來般。宛如從地獄中傳來的惡鬼哀嚎,帶著無比邪惡與混沌的神意。
“啊?這是什么聲音?”
空無一物的木室中,突然有這樣一道聲音叫出來,頓時把跪在木室外的諸多打手,嚇得魂飛魄散。便是無比柔順的跪在那的雪代沙也渾身一顫。因為她隱約有種感覺,那個聲音好像是從自己身體內傳來的。可是這怎么可能?
“裝神弄鬼。”
陳凡不屑的輕哼一聲,猛的一跺腳,眼中爆射出數寸長的璀璨青色神芒,神念勃然而出,化作一只無形的巨手向雪代沙籠罩而去。
“給我出來。”
隨著陳凡一聲爆喝。
雪代沙身體劇烈顫動,她感覺到,仿佛有一個東西,被人逐漸從身體內抓出去一樣。可是到底什么東西,她卻死活都感覺不到。
“啊。”
雪代沙突然發出一聲痛呼,身體劇烈抖動。跪伏在外面的眾人,有膽大的悄悄抬頭,就看到雪代沙的雪白脖頸、手臂、大腿等露在外面的部位,都被神秘的紋身布滿了。
那紋身一開始還比較模糊,但隨著陳凡的手漸漸抓緊,紋身越來越清晰,最后幾乎肉眼可見,哪怕只能看到冰山一角,也能感覺到上面畫著的似是鬼神一般的圖案。
“啊、啊、啊。”
隨著雪代沙叫聲一聲一聲慘烈,那紋身中竟然冒出一縷縷黑氣。這一道道黑氣,逐漸在空中凝聚,化作了一張額頭生角、青苗獠牙、獨眼披發,無比猙獰的惡鬼模樣。
惡鬼一現出原形,就掙扎著想跑出去。
“區區一道分身,也想從我手中跑出去。”
陳凡冷哼一聲,眼中青色神芒再漲,化作近尺許長。熊熊燃燒的青色光芒,如同火焰般明亮。恢弘的神念從四面八方圍獵出去,任那惡鬼魂魄再怎么掙扎逃竄,也無法逃脫,最后逐漸擠壓之下,化作一團黑色的煙球,在空中提溜溜的旋轉著。
“過來。”
陳凡取出黃皮小葫蘆一收,那黑色煙球就不由自主的投入到了黃皮葫蘆中。虛空藤果實,作為空間法寶,哪怕只是個雛形,一道神魂是很容易的。那道神魂,哪怕是先天乃至金丹的神念,此時被空間隔絕,也再無法感應到。
當然,在陳凡感觸中,這道分身,原主人撐死了只是個神海境罷了。比陳凡曾經到手的黃金雕像中,看見的那位埃及神靈弱的多。如果說那是真神,這只是個偽神,甚至連神都算不上,百年老鬼罷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
疼的滿頭香汗的雪代沙,掙扎的坐起身,無比虛弱的問道。她俏臉慘白無血色,嘴唇薄的近乎透明。仿佛大病一場剛剛痊愈般。
陳凡不答,只是手指一劃。
一道凌空氣刃劈去,就將雪代沙的衣服憑空劈開。從外面的白色和服,到里面的貼身衣物,以及黑色鏤空胸衣盡數斷成兩截,飄散下來。
清冷少女的身體,無論是雪白的酥.胸、纖細的腰肢、曲線勾勒的臀背都盡數暴露在空氣中,她不由嬌軀一縮,心亂如麻。
‘難道他現在想要我?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渾身沒有力氣了啊。’
雪代沙正想著,忽然看見自己的雪白的肩膀上面,出現一道色彩鮮艷的紋身,她趕緊看下去,不止肩膀,包括手臂、大腿、腰部、背部、甚至連胸口都有這道紋身。
仔細看下來,這竟然是一只異常猙獰的獨角鬼王。
“這是什么?”
雪代沙心中驚駭,一時連自己的身體都忘記遮蓋了。好在她那些手下們,都是從日國帶來的雪代家精銳,在第一時刻就恭敬低下頭,不敢多望。對于這種傳承上百年的大家族來說,規矩極重,他們膽敢看雪代沙一眼,雪代沙事后絕對會挖掉他們的眼珠子,送給秋田犬吃。
“神魂附體的小把戲罷了。這只妖鬼的分身,想要附在普通人的身上,必須選擇純凈的處子,而且得是純陰之體,并且在她小的時候,通過朱砂、鴿子血等符筆畫在身上,平時不會顯出,但氣血勃發時就會現出原形。歸根到底,只是個媒介罷了。”
陳凡隨手從墻邊衣架上,招來一件衣服,披在雪代沙身上,然后隨口解釋道。
這種神魂分身附體,陳凡雖然還沒有踏入神海境,但以他現在的能耐,完全不需要這么麻煩。直接可以分出一道神念附在別人身上。便是千里萬里之外都能感應到。哪需要像這只妖鬼,又是找處子、又是找純陰之體,而且還得是小的時候,又要通過各種符筆、朱砂畫紋身,甚至還要舉行儀式,太麻煩了。
“神魂附體?純陰之身?媒介?”
雪代沙聽得無比糊涂,但她至少聽懂一件事,這個鬼神附在她身上,是小的時候就畫在上面的。難怪她從來沒察覺過。
想到這,雪代沙忽的心中一寒。
能夠在小的時候,給雪代家的大小姐畫這種遍布全身的紋身,如果說不驚動雪代家的家主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樣一來,豈不是意味著,她的父親或爺爺,其中有一人必然知道,而且點頭了?
“你想到了?”陳凡彈了彈手指。“這種神魂附體,只有純陰之身才能支撐的住。一般人,就如同被兇鬼上身般,很快就會渾身發冷、陽氣低落、氣血衰敗,最后靈魂枯竭而死。但哪怕是純陰之身,也支撐不了多久,最多二十歲。”
雪代沙聞言,頓時臉色一白。
她今年就剛滿二十歲,只是還沒到生日罷了。
“那是什么?它為什么要附在我身上?”雪代沙顫抖著說道。
“華國叫神魂、妖鬼,日國式神、鬼神、國外叫兇靈等等。名字雖然不同,但本質是一樣的。一道強大的靈體,附在你身上,只是因為它平時可能無法移動。所以需要通過你這個媒介,來感應到外界罷了,你就類似于它的代言人。”陳凡聳聳肩道。“當然你在附體的時候,也能動用它的一些小神通,比如神魂強大,容易看穿別人心靈等等。”
他越說,雪代沙臉色越慘白,幾乎透明如紙。
身為日國人,她對陰陽師、式神、鬼神的傳聞自然耳熟能詳。但聽聽可以,若自己接觸到,那就會渾身發麻,何況讓這樣一道鬼神的分身附在她身上,而且是從小的時候就畫上去的。說雪代家高層不知道,雪代沙都不信。
頓時平時種種疑點浮現出來。
父親雖然昏庸,但爺爺還在,日國一向講究尊卑有序。怎么會突然把諾大的雪代家傳給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而且她本來不具備這種看穿人心的能力。但五歲的時候發過一次高燒,昏迷了三天,醒來之后,就發現自己有這樣的奇特功能。
甚至連雪代家供奉的北庭川大師,也一力支持自己。以北庭川大師的能耐,完全不需要討好自己啊?為什么要這樣支持她?
想到爺爺意味聲長的目光,以及北庭川大師古井無波的面孔。雪代沙渾身猛的一顫。
不過她不愧是執掌雪代家數年的家主,已經具備一絲梟雄的氣魄與城府。迅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陳凡跪伏恭聲道:
“主人,您要我做什么?我絕對服從您的命令。”
雪代沙轉念間就想明白了,無論是她爺爺、她父親還是北庭川大師的決定。雪代家對她來講,都不再是依靠,而是一個地獄夢魘。現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陳凡。
而陳凡是華國第一宗師,暗榜前三的巔峰強者。這樣的一只大粗腿,只要緊緊抱住,區區雪代家算什么?更何況陳凡不殺她,反而留下她,說明她絕對是有用的。
“不錯,你很聰明。”
陳凡似看穿她的想法,微微點頭。
在踏進銀座會所的時候,他就感受到雪代沙身上的隱晦氣息,剛才一試,果然發現,她身上付著一道神魂分身。這道神魂的原主人,非常強大,至少也是神海境的,但陳凡感應到那神魂中透出的虛弱。它哪怕真是神海境,現在也元氣大傷,甚至連離開都做不到,必須依靠附體于雪代沙身上,才能感應到外界。
這樣對付一只神海境鬼神的機會,對陳凡來說簡直千載難得。
他立刻就想到了曾經從少巫主手中得到的那枚‘上古鬼笛’,當時陳凡想煉制成法寶,可惜缺少一點材料。這只妖神,不就是最好的材料嗎?
“主人,我見過那個圖案,似乎是我們雪代家供奉的一個神社中的鬼神。”雪代沙忽然叫道。
“好,我們準備去日國,不過在此之前,你先隨我來。”
陳凡揮了揮衣袖。面對一只神海境的鬼神,便是他也不敢大意。哪怕這只妖神可能受過重傷,非常虛弱,但終究是神海境的強大存在。
‘青龍大陣中的靈藥快成熟了,是時候突破到通玄中期了。’
陳凡眼中閃耀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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