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藤會所出來后,雪代沙直接坐進了豐田陸地巡洋艦的后座中,俏臉冰寒,目光冷冽。河上齋則有點不好意思,他本以為憑自己的能耐就足以震懾唐家,卻沒想到被唐家將了一軍。
“河上君,你感覺這個女人說的話,有幾分真實,幾分虛假呢?”雪代沙緩緩開口道。
“應該都是假的。”河上齋雙手抱著武士刀,皺眉道:
“陳北玄大師是華國武道界的第一宗師,這樣的大人物,地位比我的老師都要尊崇一些。怎么會到金陵的一個大學中讀書呢?您能夠想象,一位劍道宗師去大阪讀大學嗎?”
“小姐,這個女人應該是為了在我們面前,不丟唐家的面子,所以才故意抬出陳北玄大師的名號,并且在暗示自己和陳北玄有關,以讓我們雪代家高看她一頭。”河上齋不屑的哼了聲道:“唐家只是金陵的一個小家族,連江南省都沒有完全占據,怎么能和我們雪代家相提并論?整個九州島,誰不知道雪代小姐的大名。”
雪代沙不語,臉上卻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河上君,你不是女人,所以沒法察覺到。當唐亦菲說出陳北玄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的手微微攥緊、瞳孔收縮、眼中神情莫名。顯然她見過陳北玄,并且似乎有些痛恨他,就像被拋棄的女人提起前男友一樣。”
“這樣啊。”河上齋微微低頭。
他雖然是劍道強者,卻并不擅長揣摩人心。所以他才會對這個少女敬畏有加。因為他知道眼前這位白衣少女,可不是單憑身份就坐上雪代家當代家主之位。曾經有許多人向白衣少女挑釁過,但他們如今都已經被投入太平洋喂魚了。傳說少女的雙眼,可以看透人心。河上齋就經常有種感覺,自己的種種心思,在少女面前,仿佛都一覽無遺。
“這只是一個可憐的墜入情網而不自知的女人罷了。唐家由這樣的人執掌,未來注定要衰敗下去。”雪代沙搖了搖頭。
她本以為,唐亦菲是和她一樣,年少掌控大位,性格無比冷靜理智的人。沒想到一見面卻大失所望。“不過我挺想見見那位陳北玄,是什么樣的男人,能夠讓唐亦菲都念念不忘呢?”
雪代沙嘴角噙著一絲淡笑。
河上齋卻猛的色變道:
“小姐,請慎言。陳北玄大師是華國第一宗師,這樣的人物,在他面前,就如同面對喜怒無常的猛虎。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不是還有你嗎?”雪代沙妖嬈一笑。
她平時容貌冷清,就如同一座冰雪娃娃,但笑起來卻格外嫵媚,如同雪地里盛開的曼陀羅花般。美麗卻帶著劇毒。連河上齋練劍三十年的心境都不由搖曳,趕緊低下頭道:
“我的劍道,與陳北玄大師相距太遠了。估計只有我的老師,才能是他對手。”
“北庭川大師嗎?”雪代沙微微皺眉,收回笑容。
如果說雪代家有誰她還忌憚三分的話,不是她那位酒囊飯桶的父親,也不是虎視眈眈的叔叔,同樣不是垂垂老矣干脆果斷把她推上家主之位的爺爺。而是那位數十年來,只穿著一件素衣武士服,隨身時刻佩戴一把長刀的北庭川。
這位看著就如同苦行僧一般的劍道大師,名震整個九州島與四國地區。便是長崎縣、福岡縣等地的知事乃至國會議員見到他,都畢恭畢敬。
日本的縣類似于其他國家的省,縣知事是僅次于東京都知事的存在,除了內閣諸相外,幾乎沒有在縣知事之上的官員。盡管日本是財閥主導,官員的地位不高,但也足以說明北庭川的地位與身份。實際上,她能夠坐穩雪代家家主之位,以及接任住井財團的董事,全靠北庭川說了一句話而已。
雪代沙盡管天生就能看透人心,但面對北庭川時,總覺得自己好像在看一灣水潭,古井無波,深不可測。
“陳北玄固然強大,但我的老師不會遜色于他的。”河上齋微微仰起頭,眼中流露出狂熱的神色。在他心中,北庭川是近乎神明的人物,便是華國第一宗師又如何?
雪代沙不語,只是眼里的玩味之色越來越濃。
本以為這趟是個輕松的旅途,沒想到小小金陵城中卻臥虎藏龍。盡管不知道陳北玄讀大學的消息是真是假,但也足以讓她微微振奮了 青藤會所發生的事情,陳凡并不清楚。
他現在正被其他事情就糾纏著。
“這已經是本星期來第四次了,李家暗部的人行動越來越猖狂,屢次刺探生命元液的生產基地,最遠一次,甚至沖到了第四層關卡,驚動了駐守在一旁的蒼龍小隊。”
一個清凈的園林中,美女參謀于晴正鐵青著臉道。
而坐在她對面的陳凡,則悠閑喝著茶,毫無困擾之意。反而奇怪道:“三星的人都是傻瓜嗎?他們明知道有軍隊的人坐鎮,還敢這般猖獗試探?”
這時,于晴不由流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
“您也知道,最近我國的國策,是拉攏韓國,打壓日本。李家在國內,有許多勢力支撐著”
于晴沒說完,陳凡已經淡淡點頭。
內外勾結從古至今都非什么新鮮事,三星能夠在國內攻城略地,業績年年攀高,自然有一大批的利益相關者。甚至可能其他軍區也有人。所以暗部才會這般肆無忌憚。
“李秉炫估計急了,從實驗室解散、青符藥業成立、生產基地落成,每一項都在表明,生命元液已經完全研制成功,并且馬上就要大規模生產,正式投放到市場上了。而他卻依舊沒有獲得銷售許可,這代表著,三星生物已經被我們,以及諸多醫藥巨頭排除在外面,這是李秉炫和李家完全沒法接受的。”
于晴冷靜分析著。
“能少一個人分杯羹,誰會愿意多個搶食的?西方的醫藥巨頭們都有上百年的歷史,互相之間枝根盤結,糾纏不清,怎么會帶它三星進場?”陳凡笑著搖了搖頭。
在艾德公司等醫藥巨頭面前,三星生物只是個小輩。便是背后的整個三星集團,也無法撼動上百年形成的生物聯盟。
“不過艾德公司膽敢請陰魂修斯出手,這一次生命元液的銷售權,他們是別想要了。”陳凡冷笑著說道。
“陳先生,要不要我們直接警告李秉炫,告訴他,生命元液對我們的重要性?”于晴問道。
“不用,他既然敢伸手,那就要有被剁掉爪子的覺悟。我陳凡的東西,可不是隨便能搶的。”陳凡淡淡一笑,長身而起。“于小姐,多謝款待下午茶。”
說完,陳凡背著手悠然而去。
只留下于晴眉頭漸漸緊鎖。
陳凡信心滿滿,但于晴她們卻沒有這樣樂觀。李家暗部只是沖在最前面的誘餌罷了,洪門暗月、陰魂修斯等真正的巨頭,都躲在后面呢。誰也不知道,沖著生命元液來的,還有誰?陳凡再強,一個人能扛得住那么多高手的圍攻嗎?
而此時的陳凡,則開始準備本學期最后一節公開課。
他以陳北玄的身份,當任金陵大學生物系客座教授,每個星期都有一節選修課。由于他當時的表演名聲大作,再加上俊俏容貌,每次公開課教室都被塞得滿滿的,甚至有大學城其他學校的人,慕名而來,看一下這傳說中金陵大學最帥的老師長什么樣。
“今天,我為大家講述的,是關于基因和進化方面的某些猜想。”
陳凡在臺上揮斥方遒。
而前排,他的小粉絲鐘瑤瑤早早就占了位置,在等著。只不過這一次身邊的人不是方瓊,而是一位陰柔美男,李秉炫。
等課堂結束后,那些學生們戀戀不舍的散去。陳凡正在臺上整理教材時,李秉炫排眾而出,走到陳凡身前,伸出手道:
“陳教授,您好。我對您仰慕已久了。”
鐘瑤瑤則跟在他身邊,小臉洋溢著幸福道:
“陳教授,這是我們學校剛來的韓國轉校生,李秉炫。他還有個身份,是三星生物的董事呢。”
“哦?是嗎?”陳凡面色淡然。“不知道李董事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關于生命元液的事情,我想代表三星生物,和您詳細談一下。”李秉炫臉上掛著淡淡笑容。
而陳凡干脆拒絕道:“很抱歉,生命元液屬于我們實驗室的研究機密,而且它的海外銷售權,已經授予了艾德公司等醫藥巨頭。你如果需要,可以向艾德公司等申請。”
聽到這,李秉炫不由目中一寒。
如果能申請到,他是絕對不會跑到華國來的。而且區區銷售權怎么能滿足李家的胃口。李秉炫可是沖著生命元液的配方而來。
想到這,李秉炫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眼中閃耀著黑芒直視陳凡道:
“陳教授,您不再考慮一下?”
他眼中的黑芒,就如同兩道黑色的漩渦般,充滿著神秘的誘惑力,旁邊的鐘瑤瑤已經癡了,一臉呆滯的神色,似靈魂都被黑芒吸引進去。
陳凡眉頭一皺,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膽敢在我面前賣弄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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