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說道:“李導的影片風格向來強烈獨特,感情真摯,規模龐大,劇情張力十足,拿獎拿到手軟,票房高到夸張。但他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李導不怎么喜歡發揮女演員的作用,在他的片子中女人大都是可有可無的花瓶。貓耳洞題材如此,一部十足十的男人戲,女人去了能干嘛?就演個女醫護,出鏡幾十秒鐘,臺詞十來句,有什么意思?”
許舒欣明顯呆住了,問道:“那軍少認為我該怎么做?”
宋保軍見自己的長篇大論果然唬住對方,說:“我覺得啊,你在演藝圈的關注度是足夠了的,不必再去找李季學湊熱鬧。一部難以發揮的影片,即使媒體再關注你,想來用處不大。炒作得厲害,那能怎么樣?日后影片上映,你表現好不好都會被罵。得把目光放長遠一些,仔細磨練自己的演技,我發現皇家電影公司給你的資源就很不錯。做演員哪,不光是電影選自己,自己也要選劇本的。比如發癲的石頭投資幾百萬,開拍之前沒人關注,可是后來劇組的人都因為這部片紅了,這是因為劇本選得正確。”
許舒欣頓覺豁然開朗,說:“我一直覺得很為難,原來是這么回事。”
“對別人來說貓耳洞是個契機,對你來說就是個雞肋。去演了添不了光彩,不去演也沒什么損失。”宋保軍發覺教育一位當紅女明星的感覺非常良好,拿起一根香煙放進嘴里,許舒欣趕緊劃火柴給他點上。
“你的經紀人是誰?我看他水平也不怎么樣,不能替你好好規劃,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是陸美蓮,軍少應該沒聽說過她。”
宋保軍沒打算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眼珠一轉,目光落在她堅挺的胸脯之上,嘴里一句“不如我們再來滾滾床單?”來回盤旋,囁嚅著始終沒說出口。
又想這女人奉命陪睡,說不定早前不知陪多少男人玩過,自己的處男之夜千萬不能就這么稀里糊涂的交代出去,終于矜持起來,說道:“呃,這樣吧,要不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未來怎么樣,步驟怎么走,都得有個清晰的計劃。”
“啊,軍少這就要我走?”許舒欣慌忙起身,握住他的手說道:“軍少,你昨晚喝醉了我們什么都沒來得及做,是不是吃過午餐后我們再……”
略帶著生澀害羞的語氣,姿勢明顯生硬僵直,柔軟的胸脯緊緊壓住胳膊,令宋保軍險些窒息。這女人演技倒好,裝得夠清純。
但他怎能說其實我是個沒有任何經驗的窮吊絲?
宋保軍禁不住紅了臉,期期艾艾的說:“我、我等下還有事,就不久留了。”
許舒欣有些驚慌:“二少吩咐我陪你,你是不是對我不滿意?是了,軍少怎么會看得上我這樣的庸脂俗粉?”大眼睛撲閃撲閃,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眸里多了一層霧色,充滿委屈,惹人憐愛萬分。
宋保軍哪里感受過女孩子如此柔情?幾乎意亂情迷,情不自禁伸過手去抬起她的下巴凝視,道:“你這么美,簡直世所罕見,我怎么會不滿意?要不我們再……唉!我真的有事,下次吧!”
理智最終還是艱難的戰勝了欲望,誠如猥瑣人格所說:“你不再有純真,不會再為一些無聊的事情而熱血沸騰,也不會因為漂亮女孩的一句話就變得面紅耳赤,更不會去掛懷丑陋可笑的往事。”
許舒欣似乎大失所望,拿字條飛快的寫下一串號碼說:“軍少,這是我的電話,以后你但有需要,只要給我一個電話,隨叫隨到。”
櫻唇湊上前,雙手捧起宋保軍的臉輕輕親了一下:“軍少,我感覺你和別人很不同呢。”
宋保軍臉紅了,再也裝不出少爺的派頭:“我,那個,我……”
許舒欣吃吃笑了起來:“別的男人見了我會臉紅,沒想到軍少也會這樣。”
宋保軍瞬間恢復平靜,撣撣煙灰笑道:“你一會兒楚楚可憐,一會兒風情萬種,對付男人的本事可算是爐火純青了。”
許舒欣臉色的容光漸漸暗淡下去,道:“這世界終究是男人統治的世界,小女子若不討好男人,怎么生存得下來。對了,你的衣服放在洗浴間烘干機,我幫你拿過來。”
服侍宋保軍穿好衣服,許舒欣在他要求之下先行離開。宋保軍終于用不著偽裝,馬上打電話通知總臺點了一份大餐慢慢享用,一直吃到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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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樓下大廳,宋保軍心想房間是表哥給開的,不用自己付錢,但多少得給總臺說一聲。
作為茶州最豪華的酒店之一紅茶山大酒店,早上退房的客人很多,圍在臺前水泄不通,總臺只有四個女經理根本忙不過來。宋保軍排了二十多分鐘隊伍才擠到臺前,剛要開口,另一名衣冠楚楚的男士一把將他推開,說道:“六一九退房,動作快些,媽的磨磨蹭蹭,還有兩個會要開,耽誤了老子的時間你賠得起嗎。”
總臺小姐看一眼宋保軍的寒酸衣物,只道是個來咨詢聯絡的窮學生,便直接把他晾在旁邊,徑去辦理那名男士的業務。
等辦完那男士的業務,又一個人插了上來,總臺小姐見宋保軍不敢開口,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從頭到尾就沒看過他一眼。
一些學校、公司常來酒店聯系學生實習、宣傳、社會調查等活動,總臺小姐早見得多了,從來者的衣著神色便能分辨對方的來意。這人穿一件舊T恤,臉上也不太自信,理他作甚?
好不容易等客人漸漸少了,總臺小姐這才發覺宋保軍始終沒走,懶洋洋問道:“請問先生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