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銀河。風云網恒久的長存。
在這里,有任何人類無法想象的東西,也有人類永生無法接觸的極限。
這里,是開始,這里,也是結束。深不見底的黑暗中隱藏著無數和地球一樣磅礴的位面,相隔幾十,幾百,幾千幾萬光年,錯落有致。百萬年不曾相接。
一個黑暗的角落,在這里,一個平面大陸巍峨聳立于此。這是真正的天圓地方,凹凸不平的地平線上,一座座高山,一片片深海星羅棋布。在高山大海,湖泊沼澤之間,一只只完全和地球不同的珍禽異獸飛檐走壁。一棟棟仿佛華夏古代建筑的宮殿群遍布大地。
更有七色流光翻騰其間,流光溢彩。數不盡地球根本不可見的飛行法寶,有的長達千米,有的數百米,從地平線上騰空而起。在地平線下方,是犬牙交錯的巖石群,算不清騎著牛首鷹身的騎士,潮水一樣從下方涌出。
就在這一界之外,沒有星光。
不,不是沒有星光,而是無窮無盡,黑沉沉的艦隊群,遮擋了周圍數萬公里的天幕。
其中,六艘無比恐怖的傀儡獸,鳥,蛇,鹿,蝎,羊,虎,每一艘都大約有十幾萬米大小!通體閃爍耀眼的符文,一道道璀璨的靈光奔走其間,勾勒出讓星河都為之失色的光芒。
每一艘,眼睛都沒有點亮,就在它們頭頂上,全部刻著數個古文。
殺戮,斬盡,悲鳴,空無,至尊,人面。
殲星母艦!
它們身側,密密麻麻的飛劍,飛舟,仿佛圍繞它們的蝗蟲,群星的光芒照耀在它們身上都化作血腥色,圍繞這一界數萬公里,形成一片恐怖的殺戮海洋。
但是,它們并不是最頂峰。就在這無邊海潮上空。有兩座高山。其中一座,滿山火焰,不時有巖漿爆發,如同火焰山。另一座,遍體飛雪,一片晶瑩,好似南極冰川。
在它們周圍,遮天蔽日的小型懸空山,倒流湖,林林立立,每一座都帶著令人窒息的靈氣。
“祝融神宗。寒海仙宮……”悲鳴號殲星母艦上,一位帶著皇冠,身披九龍袍的中年男子,端著一杯金樽,目光凝重,嘴角卻帶著一抹淺笑,目光如刀從整個一界上掃過。
全界出動。
“這就是我們真武界的實力。試探了兩千年,終于……該出手了。”他放下酒杯,站了起來,目光看向宇宙深處,仿佛看到了那個無窮宇宙深處,自己的另一個對手。
“劍之所指,所向披靡。”
“真武界麾下朝鳳界前來應征。”“真武界麾下破空界前來應征。”“真武界麾下琳瑯界悉聽陛下指揮。”“真武界麾下天瀾界應征!”
一道道恢宏的聲音在周圍響起,隨著一個個龐大的空間裂口打開,一艘艘小型艦隊蜜蜂一樣蜂擁而出,讓這片看不到頭的艦隊龐大,再龐大。一點一滴,往上搭建稻草,直到成為壓死對手的最后一根。
“大約要航行多少年?”龍袍男子收回目光,沉聲問道。
身后一個女聲傳來:“回陛下,五十年,五十年后,抵達不歸界。”
“五十年么……”男子微笑:“真想看看他們五十年后的表情……竟然敢提出先戰,想找死,我們就得成全他們。”
“幾千年的試探,不歸界物產豐富,能吞沒一個大千世界,這些損失不算什么。修行一路,不進則退,既然接了蕩魔令,我等自然當悉心效力。”
“擂鼓,進軍。”
隨著一聲令下,所有的飛舟,飛劍,圣地,洞天,福地之上,全部豎起一桿桿巨大的旗幟。
此刻,沒有地域,所有旗幟上,都只有兩個血紅的大字。
真武!
無邊無際,浩瀚如海,布滿星空和天穹,散發著令人心驚的壓迫力。
“嗡嗡嗡……”就在旗幟豎起的剎那,方圓幾十萬里,一片白光沸騰,堪比宇宙大爆炸的輝煌,下一秒,空間急劇扭曲,足足一周之后,這里……什么都沒有。
真武界,已經朝著地球全速沖來。
宇宙深處發生的一切,沒有人會知道。更不會有人知道真武界已經全軍出動,甚至整個界面都跨空間來襲。但是,地球從未放松。撒哈拉,南極,北極,好望角,大西洋,太平洋,印度洋……一個個曾經只能出現在科幻片上超大規模軍事要塞出現在各大要沖之上。
沒有任何軍人懈怠,各國部隊甚至已經開始融合。無數的導彈直指天空,月球之后,新增的幾十顆衛星幾乎將月球每一個死角都監視。
還有……太空攔截衛星,華夏的“神龍”系統,美國的“宙斯盾”系統,俄羅斯的“灰熊”系統,法國的“拿破侖”系統……等等。在這些系統周圍,月球之外五千公里之處,還有一顆顆太空打擊武器。
它們的按鈕,全部都在一國最高元首的手上,俗稱黑匣子。
只要一聲令下,就算打爛了月球,也在所不惜。
這是一場修行和科技修行的戰爭,是征服和臣服的戰爭,是為主為奴的戰爭。
無人可讓。
這一切,每天各國新聞都有報道,隨著時間越來越近,整個地球重工業,軍工業,化學,物理學高度發達,空前膨脹,萬眾一心,凝重的氣氛之下,沒有任何人輕松得起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黑云壓城,城卻不摧。
無聲的緊迫之中,地球上的修行界,同樣在高速發展,和凡人世界越來越緊密地融合,幾十年,走完了幾百年的路程。
春去秋來,又到了修行大學再次招生的時候。誰都知道,進入大學,必定要上真正的戰場,然而修行大學的人數從未減少,在政府每一天的報道,引導之下,全民戰爭的意識已經深入人心。
“丹道系?”一位學長看著前來報道的幾個人,嘴角都抽了抽。
曾經輝煌一時的丹道,終究沒有實際性的突破,至關重要的徐真人離開,到現在一年只有近百人報考,這面對現在一個大學平均兩萬人的基數,簡直少得讓人想哭。
“學弟你怎么選了這個系啊?”“是啊,這個系聽說都要取消了。選這個不如選靈植系。各大丹液公司都搶著要呢。”“哎……沒辦法,分不夠,只有丹道系收分低。我這不選修了靈植系么?”“聽說丹道系教授們都是丹液公司的人,這算什么丹道系?”
當他們發現報名丹道系的只有近百人的時候,除了少數人波瀾不興,其他任何人都是苦笑不已。
這大概是任何學校建校以來最少人數的系記錄了……
“有什么辦法啊。”一位少女將箱子放到儲物戒中,不滿地吹了個口哨,帽子一蓋,躺在大巴座椅上嘟囔著:“要不是收分少,誰愿意來上啊?當年還要要求這親和那親和,現在恨不得有人來上就行,破落戶啊。”
旁邊的少女聳了聳肩:“聽說,不是天載真人攔著,這個系都要取消了。各大真人都想取消這個名存實亡的系。”
“也不知道能不能換專業。”“其他哪個系沒有金丹真人的網絡教授課本?就我們沒有,嘖嘖嘖……這人和人不能比啊。”
一車,帶著滿肚子牢騷開向學校,身為最小的專業,住宿自然是在三遠地帶——食堂遠,教學樓遠,運動場遠。
時間很快過去,入學的軍訓,修士特別培訓,一個月的修行大課下來,終于到了丹道系的授課時間。
大一第一堂專業課,無論是情愿還是不情愿,所有新生都提前爬了起來,早早來到了教室。
不是因為想聽,而是因為授課的阮教授是著名丹液公司的特別顧問,而且……別人是筑基后期!
人數太少,丹道系所有大一新生全都是在一個階梯教室聽課。當所有學子進入之后,看到這種尷尬的場面,由不得自我解嘲地聳了聳肩。
既來之則安之……看看以后能不能換專業吧。
“叮鈴鈴”上課鈴聲響起,但是,詭異的,這一次阮教授居然不在?
五分鐘,十分鐘……足足十五分鐘過去,阮教授還是沒來!
“這是怎么回事?”終于,有位脾氣暴的學生忍不住了,大聲道:“就算我們學的偏門,這是連教都不愿意教了?”
“是啊,第一堂課啊,教授怎么不來?”“我們是完全被放棄了?”“我的娘哎……我要重選專業可以嗎?別鬧了好嗎?”
教室中哀怨四起,就在此刻,講臺之上白光閃爍,所有人齊齊安靜下來。
阮教授出來了,這是一位看起來六十多歲的男子,然而此刻,他卻根本沒有一絲頹然,更沒有一縷敷衍,而是激動地臉上泛紅,眼睛都在發光。
“同學們!”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剛才有急事,校方臨時接到通知。我告訴大家,你們有福了!”
現場所有人面帶微笑,心中全部嗤之以鼻。
能不鬧嗎?咱們還能愉快地玩耍。
“時間寶貴!我不多說,大家請接著看,下面,有請金丹真人——狼毒真人為大家進行網絡授課!用熱烈的掌聲歡迎!”
沒有掌聲。
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大。
怎么辦?
幸福來的太突然,我們不敢相信怎么辦?
“金丹老祖?”一片光幕展開,所有人的目光呆滯地看著光幕,終于有一位同學顫聲道:“我們爹不疼娘不愛的……終于也有金丹真人授課了?”
今天三更,因為昨天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