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逸根本不知道他們心中想什么,實際上他知道了也完全不在乎。巴別之塔的任何收獲,他都不打算放過。有什么比直接搶更好?
巴別之塔之后,他會立刻回到華夏。有本事追到華夏來啊?
護國大陣分分鐘秒殺你。
這就是修行大國的底氣。
“這里面可都是好東西,清好了。”安琪兒耳提面命,順手就挽住了徐陽逸的手,一副金丹夫人的架勢,還沒說完,就聽到了對方毫不留情的聲音:“回去。”
安琪兒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她指了指徐陽逸,又指向自己:“讓我回去?”
“我跟著你走到這里,你就一句話讓老娘回去?”
“要死啊你?”
徐陽逸皺眉,這個女人怎么這么不解人意?為她好聽不懂是不是?
“你沒必要跟著我。”
“所以,你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安琪兒火也上來了,真當自己膏藥是不是?要的時候一貼,不要的時候一甩,自己難道是犯賤?由得你這么發脾氣?
“姓徐的。我跟著你從阿斯蒙蒂斯房間出來,你沒了,我著急,我滿地找你。你現在就給我一句話?”
所有侯爵耳朵都動了動。
大公的八卦啊?這個可以有。
“聽什么聽!!”安琪兒雷霆之怒立刻找到了發泄的地方,手一指全場:“誰敢聽的,回去就割了你耳朵!”
所有侯爵立刻封閉五感。
她轉過頭,潔白無瑕的臉上因為一抹怒火變得有些緋紅,咬著牙,直視徐陽逸的眼睛:“我就問你一句,我冒著這么大危險,跟著你來這里,你就真的沒有對我動過心?”
沉默。
數秒后,徐陽逸淡淡道:“沒有。”
“我本來覺得,你帶著一身法寶,應該能有些利用價值。不過很可惜。”
“啪!”話音未落,安琪兒一個巴掌扇到他的臉上。碧綠的眼睛中涌上晶瑩的淚水,豐滿的胸部明顯起伏。嘴唇都咬出了絲絲血痕。
趙子七想去勸,卻發現自己居然被徐陽逸的靈氣定住,根本走不動,嘴都開不了。
“說得好假。”淚水無聲地滑落出來,安琪兒抿著嘴唇,看著側過頭的那個男人,聲音中帶著一種難言的無助:“不過,你成功讓我討厭你了。我姓岳,我不姓賤。”
“再見!”
“算我看錯人。”
話音剛落,她腳下涌起一片靈氣,化作一朵靈氣花朵,帶著她飄然而去。
空氣中,有什么東西飛逝。
那是對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脆弱淚水。
“明智的選擇。”安德烈的聲音在他靈識中響起:“這個女人實力不行,只會拖后腿。恕我直言,我們要去的地方,恐怕才是巴別之塔真正的核心,步步危機都不為過。她跟著只會淪為犧牲品。”
徐陽逸沒有開口,看著安琪兒的身影越來越遠。
心……怎么有些酸澀的,從未有過的感覺呢……
“要繼續往下探尋,除了超群的實力,就是非凡的智慧。我們的合作是最強的。器靈既然不敢現身,它一定不會超過大公。它控制的東西,也絕對不會。我們相對安全,加上她,我并不看好。”
安琪兒的身影確實地消失了。
遠到再也看不見。
徐陽逸轉過身去,對著安德烈笑了笑。
仿佛狼露出了獠牙。
接下來,“轟隆!”一聲巨響,一只青色靈氣的巨手猛然將他摁在了地上。
“卡拉拉!”他的輪椅片片破碎,就連眼鏡都化為齏粉。全身骨骼明顯聽到幾處折斷的聲音。
“記住,我的女人,我可以管。但,還輪不到你來說。”他滿含殺意的聲音想起在安德烈的腦海。
安德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吐出幾大口血,卻并沒有一絲疼痛的表情。扶了扶破的不成樣的金絲眼鏡,沒有一絲表情地在靈識中說道:“或許我忘記告訴冕下,我除了感情缺失癥,還患有一種‘異性植物人’病癥。也就是說,我是活著的植物人。我并沒有任何感覺。您剛才那一掌,我并不確定會不會對我本身造成致命的傷害。”
“啪!!”話音未落,他整個人被打飛到墻壁上,背后滿是裂痕,一片蛛網紋裂開。
“放心。”徐陽逸這次終于開口了,在所有侯爵膽戰心驚,全部跪伏在地上的時候。冷冷道:“本座有數。”
“現在,后悔了么?”
“您的果斷和殺意讓我贊嘆。”安德烈喘著氣,掏出一個瓶子倒入口中:“我現在更滿意了。”
徐陽逸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紅潤,冷笑了一聲,拉著趙子七,化作一條青色靈氣,消失場內。
房間內安靜無比,只剩下安德烈輕輕喘息的聲音。
“呵呵……安德烈,你果然和以前一樣不知死活。”終于,一位塔古勒家族的血族笑道:“現在,被大公一掌,舒服了?你是受虐狂嗎?”
安德烈打了個響指,懸浮起來,輪椅重新組裝,他坐到上面,才看渣滓一樣看了那名血族一眼:“可惜,我從來活的好好的。”
“他可以對我動手,因為他是大公他,他有這個資格。而你,又算什么東西?”
“你!”
“如果我想,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尸骨無存。你,要不要試試。”安德烈掏出一方潔白的手絹擦了擦已經干凈如新的眼鏡。一句話,讓對方頓時住嘴。
安德烈笑了笑:“很好,起碼還有活下去的自知之明。”
“那么,各位,日后見。”
說完這句話,他腳下升起一片靈光,飄然而去。
虛妄號體內,徐陽逸和趙子七不停穿梭。仿佛沒有目的。
“哥哥……”趙子七有些弱弱地說:“你……不該這樣對大嫂……”
徐陽逸本來一肚子無名鬼火,聽到這句話,反而消了一些。
“誰是大嫂,小孩子家家的別亂說話。”他狠狠給了對方一個腦崩,隨后嘆了口氣:“這是為了她好。”
“我明白,但是……我覺得,你應該明確地給她說。不要因為一個為了她好的名頭,就把她趕跑。我看得出來大嫂是真心對你還不錯,你說你這人,又無趣,又不會開玩笑,也不會逗妹子開心,真的有大嫂看上你你應該感恩戴德了。”
“……子七,以后少上網。”
“我說的是實話啊!”趙子七洋洋得意地說:“書上都說:面刺寡人之疾。你也要接受意見啊。說真的,這種事你不能因為一個名頭,一個‘你以為,’就不問對方的意見。我感覺大嫂受到了心靈爆震!”
徐陽逸掃了他一眼:“魔獸是幾十年以前的游戲了。”
“咳……我就順口這么一說而已……反正,我覺得你剛才做錯了……”
“好了!”徐陽逸皺了皺眉:“不提剛才那個話題了。我是為她好,她會明白的。”
趙子七撇嘴:“無聊的大男子主義。”
這不行。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這小子,自己太寵他了,現在居然擁有了傲嬌屬性。
他們沒有看到,在某一個地方,一只足足五十米大的純白人狼,臉上一道丑陋的傷痕,壓制住自己全部靈氣,正如同黑暗中的惡魔一樣,死死盯著這片青色光芒。
“沙……”血紅的舌頭舔過白森森的牙齒,它非常有耐心,保持著和徐陽逸數萬米的距離,沒有動用一絲靈識,僅靠自己的眼睛,鎖定了對方的所在。
“孩子……”它一步一步,悄無聲息:“別擔心……”
“我很快就會讓他下來陪你。”
不多時,徐陽逸已經帶著趙子七飛出了頭顱,落在其中一半軀體上,直沖中心而去。
但,就在他剛落地的時候,忽然之間,一個輕微的聲音沖入他的耳膜。
“叮……”
他猛然停住了腳步。
“哥哥?”趙子七不解問道。
“你聽到了什么沒有?”徐陽逸凝重地看著四周:“比如……鈴聲?”
就在剛才,進塔的時候聽到的鈴聲,再次出現。
他嘗試性地邁動腳步,剎那之間,一片悅耳的鈴聲又出現了。
四周,一片殘骸,虛空中的巨獸龐大無比,入目之處,除了支離破碎就是支離破碎。滿地都是橫七豎八的武器,火焰燒過的焦黑,寒冰卷過的凍裂,在這個傾覆的巨輪一般的浮空傀儡中隨處可見。那些歷經兩千年還沒有成為飛灰的幾段枯骨,訴說著這里昔日的慘烈。
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陰影如同鬼魅一般飄蕩,伴隨著一聲若有若無的悠長鈴聲。
不寒而栗。
“哥哥,怎么了?”
“還記得惡魔之眼照耀下,牽扯整個圓形魔方的線嗎?”徐陽逸搖了搖頭,蹲下身,靈氣一寸一寸地尋找。
“看不到,摸不到,卻能被觸發。你見過蜘蛛嗎?”
趙子七愣了愣,馬上明白了過來:“你是說……你懷疑有人用這些線判定我們的所在?”
徐陽逸嘴角微翹,沒錯……應該是有人這么做。而這個人是誰,簡直不言自明!
器靈。
除了殘破的器靈,它不完整,根本無法做到靈識籠罩全部巴別之塔,只能用這種方式。其他還能有誰?
趙子七沉吟數秒,忽然開口:“我說不定能做到。”
“你?”徐陽逸明顯不信。
“當然!當然!”無形挑釁,最為致命。趙子七一下就跳了起來,紅著臉說:“別忘了,世界上感覺不到,觸摸不到,又確實存在的東西,有一個東西最適合!”
“鬼修!”
“只要屬于幽冥,我一定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