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逸冰冷地掃了一眼對方:“滾。”
“why?你讓柯文納斯家族的代表滾?難道是加入了別的家族?”薩維迪恩七世粗魯中帶著一絲優雅解開西服的鑲金扣子。冷笑道:“噢,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x先生剛剛加入我們柯文納斯家族,一定忠心耿耿,怎么會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
徐陽逸也笑了,走進對方身邊,猛地一抬腳,對準薩維迪恩七世的臉踢了過去。
現在正好一肚子鬼火。
虎虎生風,一旦被踩中,必定是刺耳的骨折聲。
“你敢!”薩維迪恩七世一聲低沉的怒吼,并沒有動,而是靈氣布滿全身。徐陽逸一腳踢在對方手上,如同踩到了鋼管之上。竟然發出一聲悶響。
他微微笑了笑,隨后抬起腿,這一次,腿上青光浮動,他已經用上了神龍踏山!
第一次,我不和你計較。也賣柯文納斯家族一個面子。
第二次,你還敢來?
那就別怪本座手下不留情!
“吼!!!”薩維迪恩七世同樣認識這招,這一次在不敢攔,而是猛地跳了起來,狼一樣四肢著地,全身的毛迅速翻出,肌肉已經將西裝撐得咔咔響。
“你竟敢對我動手!”他死死盯著徐陽逸:“你敢挑釁柯文納斯家族的權威?!”
“我在這里成長了一百多年,你初來乍到的大靈術師,蒼白之龍閣下看得起你,別以為誰都會圍著你轉!風騷的小蜜蜂。”
“你們在做什么!”一個聲音在兩人耳中響起,如同滾雷。兩人對視了一眼,絲毫不掩飾眼中的殺意,彼此轉過了頭。
那是蒼白之龍的聲音。
“沒什么。只是x先生忽然向我動手了而已。”薩維迪恩七世舔了舔嘴唇:“或許,他是不認可我作為歸票人的實力。還或許,是想清理掉我這個歸票人?就能名正言順地成為唯一?”
“薩維迪恩七世。”蒼白之龍的聲音幾乎沒有一絲感情:“說話之前先過過大腦。別以為今天是六世冕下在,你就可以肆無忌憚。”
徐陽逸目光輕輕動了動。
最前面那個虛影,就是薩維迪恩七世橫行無忌的依仗?
“x先生。”就在他若有所思的時候,蒼白之龍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我覺得,加入一個家族,就應該維護家族的面子。不是嗎?”
徐陽逸淡然一笑:“您認為是我無故動手?”
“起碼我看到的是這樣。”
很好……
徐陽逸悠然走過薩維迪恩七世:“那么,我希望他以后管好自己的賤嘴。”
蒼白之龍沉默了片刻,才接著說:“有些話,確實想和x先生談一下。我已經全權委托薩維迪恩。”
他的聲音消失了,徐陽逸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還能是什么話?到了現在,勸自己放棄,為薩維迪恩七世留下底牌!
做夢?
薩維迪恩七世仿佛看待待宰羔羊一般,目光毫不掩飾地從徐陽逸身上掃過。
“不想死,就滾遠點。”徐陽逸靠在墻上,點了一根煙:“給你一分鐘放屁的機會。”
“呵呵……”薩維迪恩七世目光瞇了瞇,因為劇烈的殺意,他的手難耐地不停搓著:“看來你也猜到了,家族還是選擇了高貴的我作為歸票人。不,nonono,我對你并不是來說這個,讓他媽該死的歸票人去死。你千萬不要接受這個該死的歸票人位置。從而自動放棄。”
他舔了舔嘴嘴唇,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嘶啞說道:“據說,當初有一個人和你一起來。而那個人,現在在哪呢?”
徐陽逸不動聲地掃了他一眼,薩維迪恩七世臉上笑容比刀子還殘忍:“在紐約,還沒有我找不到的人。更何況,有人特意告訴了我這個消息。來,現在猜一猜,我不知道他對你有沒有用,是你什么人,你說,如果他現在在我手里,你會怎么做?”
一片洶涌的殺意,從徐陽逸心中沸騰而起。
他朋友不多,真的要算起來,就只有楚昭南和方程。方程早已死在南州一戰中,然而,無月身上卻莫名出現了對方的意識。
他考慮過,這可能是古松真人留下的后手。說不定有什么東西可以保存一絲靈識重生,現在無月身體里很可能有兩個靈魂,他并不想揠苗助長,這才是他沒有去打攪無月的原因。
方程因他而死,他雖然從未說過,心中卻一直放著這件事。
他忽然想起了紅繩沒來由的動彈。
那個時候……是方程的潛意識,還是無月在向他求救?
“誰交給你的人。”他壓抑著心頭立刻將薩維迪恩七世斬殺于此的怒火,看似淡然地回答。
“玉藻前。”薩維迪恩七世毫無一絲心理負擔出賣了對方,隨后“嗷”一聲湊近了徐陽逸,殺意已經劇烈的不加掩飾:“在這里,你根本動不了我一絲一毫。就算讓我劃破皮膚都不可能。看來我猜的沒錯,那個人,對你很重要。重要到你難以壓抑心中的殺意對我出手?x先生,你真的應該好好學習一下禮儀。粗魯得讓人惡心。”
“恨我嗎?想要殺我嗎?來,我給你這個機會!如果你膽敢拒絕,我就會將他交給血族!讓他做永遠的血奴!”
徐陽逸眼中火焰轟然燃燒。
他是第二次這么想殺一個人。
第一次,是朱紅雪。
第二次……還是朱紅雪!再加上薩維迪恩七世!
一次……兩次。三番五次觸動自己的底線!
“沒有遇到你。想必……你也很遺憾。”他目光如刀看著手掌,強壓心中怒火:“原來你說,要送本座一份大禮,是這個意思……”
“咔!”拳頭猛然握緊,一聲骨節響,他狼一樣舔了舔嘴唇:“本座,誓殺你!”
他收起剎那宣泄的情緒,不帶一絲溫度看向對方:“你成功地激怒了我。”
“所以,我從來不認為華夏的修煉者能成大事。為了一個旁人,你居然愚蠢地答應了。”薩維迪恩七世愣了半秒,隨后仰天狂笑:“只有自己才是最獨一無二的,你竟然為了其他人不自量力地出手。愚蠢都不足以形容。”
“謝謝你。”他笑完,憐憫地低下頭:“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你懂我的意思……血戰。”他收斂了笑容,目光刀子一樣看著徐陽逸:“不死不休!
“咱們只有一個人能從臺子上活著下來!懦夫,應戰!!響應我薩維迪恩七世的挑戰!”
徐陽逸也笑了。
“好,我答應你,小狼狗。”
“轟!”一只狼爪猛然按在墻壁之上,碎石飛濺。薩維迪恩七世鮮紅的舌頭伸出半米長,從他衣服上舔過:“我會讓你知道……只要愿意,狼狗也能咬斷你的喉嚨。”
說完,他大笑著離開。
他沒有看到,他身后的徐陽逸,臉上同樣是殺意彌漫的笑容。
很好……薩維迪恩七世,朱紅雪。
你們兩人……都得死。
我朋友不多,但是讓我徐某人認為是朋友的人,誰動,誰死。
“他沒有答應歸票?”幾乎就在同時,最前方的薩維迪恩六世不動聲地在靈識中開口:“孩子,你是否對他說了這次圣戰對于柯文納斯家族的重要性?”
“當然。”
沒有開口,許久,薩維迪恩六世淡淡道:“那么,就給他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明白!”七世的聲音充滿了感慨:“放心!我會連伊利薩那的債一起討回來!該死的黃皮狗,他們就不應該出現在紐約!”
沒有任何人知道,此刻,在塔古勒家族的休息室。血腥之月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老者:“why?”
“大公閣下,您說什么?歸票人不是我?!而是玉藻前?那個區區侯爵后期?!”
“是我。”玉藻前在他身前,露出完美的笑容:“你要問為什么?”
“很簡單。因為……我比你更強!”
“要來試試么?從你放棄虛位開始,你就不可能有贏過本宮的機會。”
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很快過去。
就在這兩個小時內,順序抽簽決定,第一戰,無巧不巧,正是xvs“銀月”薩維迪恩七世!
兩人在萬眾矚目中,準時登上了賽場。
衣服獵獵作響,為了獵殺方便,徐陽逸換上了久違的迷彩。而薩維迪恩七世,仍然是一身黑西服。不過沒關系,變身之后也不存在了。
無數目光盯在他們身上,這是三強的第一戰。隨著習慣性的一聲“投注開始。”頓時,頭頂上兩個鮮紅數字,開始拼命跳動起來。
只是,這一次,徐陽逸根本沒有去看,而是直視薩維迪恩,對方也是如此。
“叮……”兩個數字停下,兩人不約而同地抬頭。
x,一百三十萬。
薩維迪恩七世,三百二十萬!
“比第一次有所進步,這是你有生之年最高的一次投注。因為,你的生命很快就要結束了。”薩維迪恩七世收回目光:“準備好了嗎?”
“你搶了我的臺詞。”徐陽逸微笑道。
下一秒,全場死寂。
緊接著,所有人都爆發出一震驚天動地的驚呼!
甚至……全部伯爵起立,侯爵都有一大部分震驚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賽場。就連最前方的五大大公,都深吸了一口氣。
“這怎么回事!?”蒼白之龍怒吼一聲。身邊的侯爵全都驚呼出聲:“x……七世,到底怎么了?!”“為什么他們要這么做!”“他們瘋了嗎!?”
因為……兩人不約而同地割開手腕,鮮紅的血液如同溪水一樣流到賽場上,這些血液一接觸到地面,立刻起了某種奇怪的反應。全場每一塊磚石,都亮起了血紅的符文,帶著妖異的紅芒,瞬間,無窮紅光從勞倫斯的光罩上閃起,將這里形成一片血腥的海洋!
雙方……同時要求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