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耳聞。ran殺淡然道。
“時間確實有些久遠了。”方檀生點了根煙,影殺眉頭皺了皺眉,卻并未開口:“不超十例妖族向省部級高官動手的案例,當年也是沸沸揚揚……那位省長夫人香消玉殞,省長勃然大怒,三天之內,將那只作孽的妖族斬獲,親手凌遲。不過,大家都只看到了這起事件,那位鐵血的省長,哦,不,現在已經是副部長了,卻忘記了一件事……”
他笑著豎起一根指頭:“他們,也是有家室的。”
拍了拍筆挺的西裝,他接著說道:“這位省長,有一位孫子,就在第二天,被送進了天道,我記得很清楚……就是天風市。”
火云眉頭抬了抬,影殺目光也微微波動。
“調四號攝像頭。”方檀生打了個響指,沒有對任何人說,下一秒,電子屏上屬于楚昭南的窗口,卻切換到了他身側,從剛才的角度看不過去的位置。并且,立刻放大,上面馬上呈現出了他的手,和腰側掛著的東西。
“這是……”這一瞬間,影殺忍不住輕聲說了一句,他的身子,第一次直了起來。
火云也同樣直起了身子,目中精光閃過,沉吟不語。
“雖然我不能吸收靈氣,只是凡人。但是,以我父親封疆大吏的身份,這些東西我還是熟悉的。”方檀生笑道:“伯/萊塔92f……我在兩位前輩面前妄言一句,這場排位賽,除了我朋友楚昭南,沒人能拿到第一。甚至在他手下撐三招都做不到。”
“至于他……”他看了一眼徐陽逸的窗口:“十招,必敗,而且是輸的無比慘烈,因為他兩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修士。”
“我呢……”他笑道:“自然也是為了自己發小趕來這里,否則,我身為北原省太子爺,何必千里迢迢來到這里?”
“那位副部長,正好姓楚。”他解開謎底,淡笑不語。
現場,有些微的沉寂。
“然也,非妄言。”三秒后,影殺淡然道:“楚公子右手老繭比左手多,食指指腹更是布滿傷痕。若本座沒看錯……”
“走眼了啊……”火云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眼中的期待轉瞬即逝:“從電視上只能感知些微對方的靈力波動,姓徐的小子無論修為,體質,都要比楚先生高出一籌,我本來還以為他能斬獲第一,沒想到……”
他目光轉到楚昭南身上,肯定地說:“他修煉了功法。槍斗術。”
“腰間的伯/萊塔92f至少有三顆價值五萬以上的破靈彈,一旦被擊中,半小時以內無法動用任何靈力。呵呵,楚副部長真是家大業大……價值十幾億的功法在學校就給孫子用上了。姓徐的小子輸的不冤。”
蓋棺定論!
還沒有開始,他們已經下了結論。對于他們來說,練氣修士的戰斗他們甚至不需要看就能辨別輸贏。就算在電視上看到偏差也絕不會超過1!
天道的百解只不過是小學數學,雖然不知道楚昭南修煉的是哪一派槍斗術,譚派,朱派或者齊派。但是至少也是初三高一的數學。
高等級的功法,并不只是字面上不一樣那么簡單。等階越高,對于靈氣的調動,對于身體的協調,對于兩者的平衡完全是初級功法無法媲美的。相對的,等階越高的功法,兌換途徑也越難,價格也越高。這才是飛機上其他學員聽到羽林衛愿意提前給予功法悚然動容的原因。
只學了小學功法的修士,境界差距不大,體質差距不大,經驗差距不大的情況下,怎么可能是學習了初中/功法的對手?
結果,注定是完全的碾壓。一邊倒。
“此子,本座內定了。以親傳弟子的待遇收入門墻。如果沒什么意外,本屆南通省第一非他莫屬。”火云掃了一眼電子屏:“姓徐的小子也不錯,可惜……如果沒有楚先生,他是第一名有力的競爭人選。金丹真人的彩頭,足夠一位練氣修士奮斗三四十年了。”
“據說,他單獨殺了一只癲狂癥。”影殺不徐不疾地說:“朝陽市的齊姓小子,岸露市的王卓,平豐市的趙一鳴……這些第一,可都只是普通完成度。”
“對于練氣期,確實值得驕傲。不過……也僅此而已罷了。”火云嘆道:“呵呵……既生瑜,何生亮啊。”
影殺沉默了數秒,最終微微點頭:“一道微型靈脈,不夠。”
“再加上一瓶蘊靈液。”火云此刻毫不猶豫,看著楚昭南的窗口已經目中帶光,斬釘截鐵地說:“一瓶可抵三年苦修,本座也來之不易。”
再次沉默,又過了一分鐘,影殺點頭:“可。”
沒有人再看徐陽逸一眼,從方檀生說出楚昭南的身份,并且當場表明自己的立場之后,徐陽逸的排位,在他們心中就已經不重要了。
第二的價值……對于筑基修士來說,和第十有什么區別?
只有第一,一個大省的第一,才值得他們動容,看重,才值得他們收入門墻!才值得他們動用資源悉心培養!才值得他們傳下道統!
諸葛亮在前,周公瑾有什么好看?
這里的一切,徐陽逸不知道。他現在正隨著左輪的領路,在一條燈火通明的寬敞通道中走著。
通道是斜著往下,開始還能看到幾扇門,幾個人。到了數分鐘后,只能看到孤獨地仿佛走不到頭的通道,以及十余人軍靴的聲音在通道中回響的磕磕聲。
終于,道路走到了盡頭。但是,他們剛走出去,就完全愣住了。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競技場!
純粹的,石質競技場,如果有看過龍珠這部古老漫畫的人,在這里一定會感同身受。因為現場和天下第一武道會幾乎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看臺距離場地的第一排墻壁上,每一塊石頭,都刻著一道蔚藍色的符箓,整個構成了一副巨大的陣圖,緊緊環繞著巨大的擂臺!而頭頂上的天花板,四個幾百米的大字,無比吸引眼球!
天下獨步!
這里,和上面的喧嘩而有序的分舵完全不同。每一塊石頭,都透出一股濃濃的古意,甚至不少石頭,青苔都爬上了石面。仿佛是兩個極端,一條平淡無奇的通道,聯通了古和今,上方,是科技的位面,下方,是修行的世界!
沒有其他華而不實的裝飾,只有一塊塊整齊劃一得如同尺子量出來的條石,只有一個大到出奇,甚至看不到頭的地下擂臺。可以想象,如果在這里比試,看臺上一旦坐滿了人,一招擊出,山崩海嘯,看臺上人聲鼎沸是何等熱血沸騰!
空,巨,大,本身就足以讓人心生震撼。
“震撼吧?”左輪雖然不止一次來到這里,但是此刻同樣沉浸到這個巨大無比的擂臺中,聲音帶著一絲狂熱的沙啞:“建國初期,現代天道正式建立。南通有山,無名。有金丹真人,名曰浮云,手為鋒,腕為戟,一夜之間,彈指揮灑,無名山化為數百萬長一米,寬半米之條石,逆流而上,百萬條石無人自走,潛行河底。直達豐邑,如同有人指揮一般,構架了‘天下獨步’武道場。”
他的聲音如歌如頌,配上這巨大的擂臺,讓人忍不住帶入到那個玄幻的場景之中。
仿佛沉醉于浮云真人的豐功偉績,良久,他長嘆了一聲:“華夏二十四武道場,全都是出自金丹真人之手。天下獨步不說前十,前十五是肯定的。”
他的情緒,好似感染了所有人,每個人看著天下獨步的眼睛,都有些微微閃動。
徐陽逸抿了抿嘴,他仿佛也看到,一位穿著中山裝,或唐裝,或長袍的仙風道骨老者,隨手一招,一座巨山如同刀刻斧鑿,碎石橫飛,隨后,數百萬條石凌空飛渡,潛入河底,橫渡長江數千里,逆流而上,從北到西,構筑成這個名字霸氣無比的天下獨步!
何等霸氣?
何等威嚴?
何等寫意?
相伴云和水,為鄰虛與空。一靈真性在,不與眾心同。
“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他緊緊握了握拳頭,對實力的渴望,在此刻從未有過的炙熱!
數分鐘后,左輪回過神來,左手輕輕一招,那只紅色紙鶴一分為十,隨著他閑庭信步的動作,嚴絲合縫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工痕跡的武斗場上,十塊條石緩緩移開,露出十個黑洞洞的大門。
隨即,紙鶴飛入十位學員的口袋,左輪笑道:“這就是你們的門卡,別丟了。”
“這五天,可以自行安排,但是,五天后,畢業大典,正式開始,南通省本屆畢業六十人,必須全數到場。”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掉。
徐陽逸的目光微閃,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楚昭南。
左輪沒有提排位賽的事情。
如此重要的事情,對方沒說。他并不奇怪,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修士誰不是與天爭命?逆天而行?隨時放松自己的修士,日后恐怕也難得有大成就。真正的筑基前輩,他雖然還沒見過。但是可想而知,無論哪一位,不說冠絕古今,至少是大毅力,大恒心之輩。至于金丹真人,那已經不是堅持就可以達到的了,時運,氣運,缺一不可。
這十個人,當得起“當代人杰”的盛譽!
所以,他得出了一個非常理所當然的推論:不說,是為了考察。
“有人在看嗎……”他瞇了瞇眼,目光悄然掃過巨大的根本看不到頭的武斗場。
“是誰?csib?羽林衛?多寶閣?”他手抄在褲袋中,朝著紙鶴指引的方向走去:“為了挑選真正的精英,也算是煞費苦心。”
“這場排位賽,才是畢業大典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