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輕輕笑了笑,同時眼神里又有一道寒芒一閃而過:“玄虛子,五岳山一劍之仇,絕情宮被滅之仇,蕭某這就來討債了……”
這一次,依然是如上次潛入煉尸宗那般潛入長生谷,不過蕭塵一想到上次和素憐月潛入煉尸宗,那幾個奇怪的夜晚,腦海里便有些浮想聯翩。
素憐月見他臉上忽然有奇怪的神情,又想起剛剛潭水里自己那般大膽,這才意識到什么,立時蹙起了眉,指著他道:“蕭塵,你!本壇主告訴你!這次你再敢胡來,大不了我們玉石俱焚,一起死在玄虛子手里好……好了……”
話到最后,漸漸沒了底氣,似乎是想到了上次在煉尸宗,好像也不能完全怪蕭塵,貌似自己受了紅袖那詭異寒氣后,似乎也……有一點主動。
想到此處,素憐月慢慢低下了頭,雙手支頤,看著石桌上清晰可見的紋理,眼眸中似是泛起了秋水漣漪,柳眉微蹙,小嘴微噘,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又像是心懷千絲萬縷,看上去楚楚動人,實是天見猶憐。
見她此時模樣神情,又想到剛剛潭下一幕,蕭塵心里不禁五味雜陳,輕聲說道:“姑娘放心,此次蕭某絕不胡來……”頓了頓,又道:“事不宜遲,明日我們便動身吧。”
素憐月突然抬起頭來:“明天……明天不行!得七天后。”
蕭塵眉頭一皺:“為什么要七天后?倘若誤了玄虛子的服藥時期,我們就功虧一簣了。”
聞言,素憐月內心似乎也有些糾結,柳眉緊蹙,咬著嘴唇道:“反正就是不行,必須七天后!”
蕭塵眉宇深鎖,越發覺得,似乎自從剛才那個什么玄姬來后,她就變得有些怪怪了,此刻又見她臉上忽紅忽白,怕是剛才在潭水里為護自己,而寒氣入體了,問道:“為什么?你怎么了?倘若姑娘身子不適,蕭某或可幫助姑娘。”
素憐月一咬嘴唇,臉上更紅了,輕輕向他瞪了一眼:“你這人好生討厭,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怎么可能幫得了我……”說到此處,忽然輕哼了一聲,隨即捂住了小腹。
蕭塵跟凝煙在五彩森林里待了那么久,如今再也不是當初的懵懂小子了,對于女子身體的小秘密,自然也得知了一些,此刻見素憐月的神情和奇怪動作,立時明白了什么,臉上也有些尷尬,尷尬道:“抱歉,是蕭某唐突了。”
素憐月輕輕瞪了他一眼,眼神里越發顯得小幽怨,女子就是女子,尚未修成仙或魔,總是免不了一些女子的麻煩事,之前正是因為她受了驚,又在潭水里運功受了寒,才導致每個月的那幾天提前到來了。
見著她此時的幽怨眼神,好像是自己害的,蕭塵越發覺得不自在,為飾尷尬,拱手笑了笑:“那么,蕭某先出去準備一下。”說罷,便起身要往外走去。
素憐月輕聲喝道:“站住!誰讓你走了?不許走!坐下!”
“什么?”蕭塵轉回身來,見她埋怨的看著自己,心想女子就是性情多變,方才還言談甚歡,怎轉眼就變臉了,說道:“姑娘還有何事?”
素憐月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將頭偏開,說道:“我修煉至陰玄功,現在卡在瓶頸了,需要你助我突破。”說到此處又轉過頭來看著他:“還記得上次花谷玄境里面,那洞中兩邊石壁上的文字嗎?兩部上古玄功,一仙一魔,怎會那么巧合的刻在同一間石穴里?”
蕭塵細細回憶起來,是的,上次與她被困紅袖花谷玄境三個月,在一間山洞里發現兩部上古玄功,分別刻在兩邊石壁上,素憐月修煉的那部魔道至陰玄功,剛好只能玄陰之體修煉,名為“玄陰歸靈箓”,而自己則將那仙道心法秘術“乾坤清氣訣”記了下來。
不過因為自己已經身懷玄青功法了,為避免所學過雜,故沒有去修煉這“乾坤清氣訣”,但是現在,素憐月突然提及此事,還要自己助她突破……
是了!蕭塵猛然間明白了,這一仙一魔兩部功法怎會鑿刻在同一間石穴?那玄境究竟何時出現的?又是何人將文字刻在上面的?絕非紅袖,紅袖只是三千年前的人,這玄境卻絕不止存在了三千年,只是紅袖碰巧將其束縛住了而已。
而這兩部仙魔功法究竟為何人留下?為何要鑿刻在同一間石穴里?蕭塵猛然間明白了,恐怕是這兩部功法,需要兩個人同時修煉,純陽之身修仙,玄陰之體修魔,二者相輔相成,方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而這最大的威力,斷不可想,甚至能超越他的逆魔三變!
想到此處,蕭塵猛然驚起了一身冷汗,自開天辟地以來,仙魔兩道向來勢不兩立,兩道的功法也是相互克制彼此,但怎會有這等需要仙與魔相輔相成的功法?想必創造這兩套功法的定是一位純陽之身的修仙前輩,和一個玄陰之體的魔道奇人,但是這二人為何要創造出這樣的功法來,仙魔本該對峙,這豈非有逆于天道?豈非顛覆了整個世俗?
且先不去管這些,現在素憐月要自己以乾坤清氣訣去輔助她修魔,眼下她的功力已然恐怖如此,倘若自己再助她更上一層樓,豈非來日這世間便多出了一個能超越羅剎女帝的大女魔頭?
不行!這萬萬不可!
蕭塵臉色漸漸有些煞白,素憐月見他如此不愿的表情,哼的一聲,重重將頭一偏,似委屈極了一般說道:“剛才還說什么要幫助人家,現在轉眼……轉眼就……”越往后說,越似委屈極了,眼眶里淚水直打轉。
蕭塵回過神來,見她此時楚楚可憐的模樣,愣的一慌,再硬的心也得軟下來,面對千殺御風那樣的人也好,面對蒼狼王千軍萬馬也好,他都可以從容面對,但是此刻,看著素憐月泫然欲泣的模樣,卻愣是有些慌了。
“那個……姑娘莫氣,蕭某幫你便是。”
心中在想,道是什么道?魔是什么魔?萬仙盟那群人,玄虛子殺人無數,那就叫道嗎?而自己那晚在蒼炎城,戴上面具后的行事手段,卻與魔又有何分別?
罷了罷了!
蕭塵慢慢坐下去,緩緩伸出手,想要拭去她眼角泫然未滴的淚水,也不知何時,變得如此柔情似水了。素憐月哼的一聲將頭偏過去,仿佛還在怨懟他。
輕嘆一聲,蕭塵將手收了回去,遙想當年,師父一次一次的教誨,魔道中人個個奸詐狡猾,最善利用人心弱點,無惡不作,禍害蒼生,除魔衛道乃是修仙之人的職責。
當年,他如何也不會去懷疑凌音的話,可是如今,如今這個世界,當初要殺自己的是那些正道,反倒是一個魔教中人處處相助自己,她卻又何時去禍害過蒼生?
道已非道,魔,亦非魔!
深吸了一口氣,蕭塵向素憐月看去,輕聲問道:“那現在開始嗎?”
素憐月輕輕瞪了他一眼,鼻子仍是酸酸的,嗔道:“你沒見我身子不舒服嗎,自然是三天后。”
“既如此,那么蕭某便先不打擾姑娘了。”蕭塵起身拱了拱手,說著便往外面而去。
待他走后許久,冷風吹了進來,素憐月打了個寒顫,這才回過神來,剛才自己怎么了?怎會露出如此小女兒的一面?怎會向他發小脾氣?而他,他貴為一城之主,而且還是……但他,他怎會如此遷就自己?
想到剛才自己是對一個……發脾氣,素憐月驀然驚起了一身冷汗。
夜里冷風無聲,即便是盛夏之際,碧水壇的夜晚,也是有些冷的,蕭塵站在窗邊,抬頭望著天上一彎下弦月,就這樣,一個人站了許久。
三天后,素憐月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來院中找他,見他一人站在窗邊,望著天上云聚云散,怕是一個人這樣站了好久,媚聲笑道:“公子一人,是否覺得小女子這里索然無味。”
蕭塵向她看去,語氣間平平淡淡:“你身子……好些了么?”
“已經無礙。”
當下,兩人便去到碧水寒潭,這三日蕭塵自然一個人研究了下乾坤清氣訣,來到碧水寒潭后,蕭塵向那冒著寒煙的潭水看去,皺眉道:“你不會讓我去潭水里面吧?”
素憐月輕輕咬著手指,眼珠子轉了轉,模樣間竟是有些調皮:“現在不用,嘻嘻。”
“現在不用?”蕭塵眉頭越鎖越深了,又見她此時明媚嫣然的模樣,分明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子,將來一定不會……一定不會成為殺人如麻的女魔頭的,一定不會……倘若成了,那也是自己今日一手促成的,那便由自己……
“你在想什么?”素憐月見他此刻心不在焉,眨著眼問道,一副天真不諳世事的模樣。
“沒什么。”蕭塵說著,一拂衣衫下擺,便即坐了下去,素憐月嫣然一笑,也與他背貼背緊緊坐著,然后二人以特殊的姿勢將手臂也貼在一起,掌心對著掌心。
當然,兩人修煉這上古玄功,并非蕭塵和凝煙的雙修,所以是不用褪去衣衫的,只須二人運功時心意相通,不可走差一步。
不過饒是如此,蕭塵此刻感受著她略帶冰涼的肌膚,也驀然間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就好像……感覺從前和凝煙在一起時那樣。
素憐月察覺他又出神了,微微偏過頭,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公子可以開始了嗎?”
“恩。”蕭塵定了定神,心想這功法甚是奇妙,這次自己也會功力大增,離洞墟品只差一步了……
來日對付玄虛子和萬仙盟那些散仙,便又多了一分勝算,只是自己從未如此修煉過,希望待會千萬不要出任何岔子。
“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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