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冷喝,立即將樹林里蕭塵二人驚醒,素憐月臉色大變,連忙催動三尸蠱,那紅衣女子開口想說:“有人潛入,速通知宗主!”但最后還是在蠱蟲控制下說成了:“是我,不必驚慌!”
蕭塵二人暗暗抹了一把冷汗,當真是好險,而石窟前的守衛領隊見是紅衣女子,立即低下頭,恭聲道:“夜已深,不知女使大人來此有何事?”
紅衣女子在素憐月控制下,表現得一如既往的冰冰冷冷,冷聲道:“我要見前宗主。”她話一說完后,后面蕭塵跟素憐月也光明正大走了過來。
領隊凜然一驚,問道:“他們是……”
紅衣女子目光一冷,在蠱蟲控制下森然道:“有時候知道太多,對你未必是一件好事。”
那領隊臉色一白,登時嚇得魂魄去了一半,連忙道:“屬下該死!不該多問!請大人恕罪!”說話時身子不住顫抖。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衣袖一拂:“還不讓開!”
“這……”那領隊臉色慘白,顯然十分為難,小聲道:“安魂殿乃是歷代宗主安息之地,宗主有令,不得任何人進入打擾……”
“恩?”紅衣女子在蠱蟲控制下冷冷向他瞪了一眼,那領隊登時嚇得六神無主,汗流滿面,忽然間人影一動,卻是蕭塵忽然閃至,一手扼住那領隊脖子,將其舉了起來,冷聲道:“你好大的膽子!”
那領隊更是瞬間嚇得魂飛魄散,忙道:“屬下……屬下知錯,大人開恩!”
后面的守衛雖然個個都有元嬰初期修為,但此刻皆嚇得不敢作聲,蕭塵冷哼一聲,才將那領隊扔下去,那領隊死里逃生,再也不敢阻攔,連忙道:“三位大人請進!”
這一切紅衣女子都看在眼里,但她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憑素憐月控制,三人進到石窟里面,兩排守衛均將頭低下去了,不敢看這三人一眼。
里邊乃是一條彎彎曲曲的甬道,似乎很長,走了一炷香時間也沒走完,而越往里,陰氣越重了,素憐月冷得打了個哆嗦△-dǐng△-點△-小△-說,.$.o■
,向蕭塵靠近了些許。
終于,也不知走了多久,蕭塵看見前方的一座石殿了,但這石殿卻是與甬道分開的,石殿后面還有甬道,還有石殿。
而這里面并沒有守衛,走到近前,蕭塵將神識探進大殿里,只見里面漂浮著許多幽綠鬼火,而大殿中央擺放著一口石棺,石棺里面躺了具沒有魂魄的干尸,并非玉陽子,想必是更久以前的宗主。
又往前走了許久,途中見到好幾座這樣的石殿,蕭塵不免有些疑惑,難道真如猜測那般,復活那什么天尸需要犧牲每一任的宗主,而這些躺在石棺里的干尸,都是以前的宗主,魂魄皆被拿去做復活天尸之用了。
越往前,陰寒之氣越重,素憐月已是冷得直哆嗦,蕭塵也覺得這股陰寒之氣大是異常,當下從元鼎取出皇甫心兒給的炎心玉,向她遞去:“喏,你冷的話戴上這個,不過后面你要還我。”
素憐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多想,便將炎心玉戴上,這才稍稍驅走了一些寒意,接下來又走了一炷香時辰,蕭塵發現了十幾座這樣的石殿,不禁感到幾分吃驚。
若假設每個宗主在位三百年,那么十幾個便至少是三千年以上,也即是說那傳聞里的天尸至少足足吸收了三千年以上的怨氣……這太可怕了,若成功聚集了三千年以上的怨念,再加上這天尸似乎本來就是一位仙王,一旦復蘇,人界豈會有對手?只怕是直接秒殺大乘境高手……
想到此處,蕭塵只覺背后一陣陣寒意襲來,不禁連續打了好幾個冷顫,素憐月看了看他:“你也很冷嗎?”
“不……”蕭塵搖了搖頭,現在他腦中思緒很混亂,二人說話間,又到了一座石殿前邊,而那紅衣女子也停下不走了。
“到了,玉陽子應是被關押在此殿了。”素憐月抬頭看著面前的石殿,小聲說道。
“恩。”蕭塵點了點頭,手往那紅衣女子頭dǐng一抹,暫時封閉了她的六識,隨后走到殿前,便在這時,里面傳出一個細細的冷笑聲:“嘿嘿,又來了么?這次我那好徒兒又給老夫準備了幾種酷刑?”
蕭塵與素憐月對視一眼,二人點了點頭,均想:“果然是玉陽子。”
當下二人合力將石門開啟,只見那殿中漂浮著許多幽綠鬼火,而大殿正中央鎖著一個人,那人枯瘦如柴,渾身血污,四肢皆被鐵鏈穿透,懸吊在半空中,琵琶骨也被兩只大鐵鉤穿透,臉上蓬頭垢面,甚至連雙目都被剜去了,只剩兩個血淋淋的眼窟窿。
“啊!”
即便是素憐月,見到這駭人一幕,也忍不住捂著嘴輕輕驚叫了出來,此人正是玉陽子,三百年前的煉尸宗宗主,而現在他這具身體也是他原本的肉身,之前蕭塵在長陰山脈見到的腐尸,乃是他的尸傀之身,現如今那具尸傀之身已被夜無心修復,帶在了身邊。
玉陽子此刻的肉身雖然脆弱,不如之前的尸傀之身強悍,雙目也被剜去,但靈魂依舊強大,一瞬間便認出了蕭塵的氣息,驚道:“小友!是你!你還記得我嗎?當初我們在長陰山脈見過!你不記得我了嗎?”
蕭塵眼皮跳動了兩下,當初對方在長陰山脈編了套瞎話來騙自己,想利用自己打開空間封鎖陣法,好趁機吞噬蘇小媚的魂魄,但畢竟還是他替自己擋住了左丘家的元嬰修者,而現在見他淪落至此,不知為何,心里也還是微微動了些許惻隱。
“前輩,是我。”
“好!好得很!小友你快過來!”玉陽子見著不是故人的故人,似乎有些激動。
“好。”
蕭塵往前走了兩步,然而素憐月一下子將他拉住了,搖了搖頭,玉陽子神色一凝,頭一偏,以靈魂之力向素憐月看去,道:“你不是當初那山脈里的姑娘,你是誰?放心,我魂魄被這殿里的秘術禁錮著,無法對你們進行奪舍的。”
玉陽子直接一語道出了素憐月的顧慮,素憐月這才稍稍放心,將蕭塵的手松開,而蕭塵自然也發覺了,之前還以為這玉陽子只有元嬰修為,但現在看來遠不止如此,至少對方的魂魄很強,若非此刻被秘術禁錮著,會不會對自己進行奪舍,還真的很難說。
當下兩人走到近前,玉陽子道:“小友是如何進來的?又是來此作甚?”他當然不會認為蕭塵是專程來救他的,而蕭塵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晚輩來此,是想向前輩請教一些事情。”
一聽此言,玉陽子神色一變,隨即嘿嘿冷笑道:“是夜無心讓你們來的?”
“非也。”素憐月往前走了一步,道:“我羅剎宮與夜無心勢同水火,又豈會替夜無心辦事?”
“你是羅剎宮的人?”聽聞此言,玉陽子神色間倒是放松了一些,素憐月拱手道:“羅剎宮碧水壇素憐月,見過玉陽子前輩。”
“嘿嘿……”玉陽子苦笑一聲,話語中也十分苦澀:“如今我淪落這等地步,倒是叫你們兩個后生晚輩看笑話了。”
素憐月道:“玉陽子前輩當年歸靈山一役,威震天下,令正魔兩道皆望風而靡,晚輩豈敢笑話前輩。”
玉陽子苦笑一聲:“罷了,舊事不必再提,說罷,你們今天來找老夫何事?”
“確有幾件事,想請前輩解惑。”蕭塵走上前一步,平靜的說道。
“嘿嘿!好,看在當初你有本事擺老夫一道的份上,你今天盡管問,老夫知道的必然告訴小友。”
似乎玉陽子已經知道他要問什么了,也并不打算將秘密隱藏下去,但這個秘密卻就是不能讓夜無心知道。
蕭塵倒是愣了一愣,隨即整理好思緒,問道:“請問前輩,煉尸宗創立已有多久?當初又是何人所創立?”
“抱歉,這個我也不知道。”
蕭塵頓了頓,繼續問道:“好,那前輩可否知道,煉尸宗人人都害怕的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究竟是哪里?”
當聽見這個問題時,玉陽子身子顫抖了兩下,使得四條鐵鏈晃了晃,發出叮鈴鈴一陣清響,隨后只見他沉默許久,終是開口道:“你們可知曉司天?”
“司天!”當聽見這兩個字時,蕭塵跟素憐月同時一震,司天乃是當今最神秘的組織,無人知曉他們的一絲信息,只知道他們以魂魄做交易。
“前輩是說,煉尸宗人人都害怕的地方,竟然是司天!”蕭塵迫不及待問道。
玉陽子嘿嘿慘笑一聲:“沒錯,煉尸宗每年都要向司天送去無數魂魄,而這些魂魄多半是煉尸宗里犯了錯的弟子,倘若哪一年不交,那么煉尸宗必然會覆滅,那時煉尸宗上上下下包括宗主在內,所有人都逃不過一死,但卻又并非被司天所滅,至于為什么,我也不知道。”
蕭塵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煉尸宗竟然一直被司天束縛著,而這個束縛,至少也是持續了三千年以上,外面居然無一人知道,甚至許多煉尸宗弟子自己都不知道。
整理了下思緒,蕭塵繼續問道:“所以千方百計要復蘇天尸,只有復蘇了煉尸宗那具天尸,才可以永遠解除這個束縛,對嗎?”
大殿里忽然變得十分安靜,安靜得可以聽見素憐月的呼吸聲,過了一會兒,玉陽子突然神態若瘋,大笑了起來:“天尸!哈哈!煉尸宗哪有什么天尸!所有人都被騙了!包括夜無心,他也被蒙在鼓里!根本沒有什么天尸!哈哈!”
“什么!”(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