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了出行時間,眾人也與呂涼一一拜別而去。
接下來的三日內,呂涼插空去看了趟巨虎,順便問問它有沒有什么需要的天材地寶,弄得這個龐大的家伙又感動的稀里嘩啦。最后,在呂涼死活要求下,巨虎才提出,如果能碰到那種便攜式的微型洞府,只要價格合適,就買回來吧。這樣今后呂涼出去,就算帶著巨虎,也不至于那么扎眼,這個要求正好也與呂涼不謀而合。
三日后,一切準備妥當,呂涼和張然結伴走出后山,先去前山那邊接呂欣蕓。
不愧為三個月一次的解禁日,山門附近那是熱鬧非凡,每名金丹期以下的弟子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的笑容,看來大家都憋著這日子出去揮霍一番呢!
之前,郁俊已經將他們的洞府位置提前告訴了呂涼。他們這些有特殊體質的弟子,待遇上還是比其他弟子強的。他們的洞府都是單開辟一個山頭的,位置也都建在仙宮內元氣比較濃郁的地方。
還沒走到呂欣蕓的洞府前,就看到她洞府門口圍著三個人,呂欣蕓被堵在那里出不去,正在滿臉焦急地說著什么。待她看到呂涼,先是一喜,隨即一絲憂愁也映在臉上。
“欣蕓師妹,你說的那倆同伴是不是不來了?再說就算來了,你也還是和我一起吧。我和天水閣的掌柜很熟,你想買什么都可以用最低折扣買下來。”一名還算俊朗的黃衣青年正嬉笑著望著滿臉窘態的呂欣蕓。他邊上,一左一右站著兩名跟班似的白衣青年,也正不住嘴地勸著。
“欣蕓師妹,你看,厲師兄都這般說了,你就答應了吧!反正出去也是為了買東西,現在有這么好的機會,你還不……哎?擠什么擠你!”其中一名高瘦的白衣青年正吐沫橫飛地起勁說著,突然感覺一股大力襲來,直接把他撞一邊去了。
“對不住啊!借過借過!”呂涼一臉憨笑地擠了進來,然后視另外三人如無物,徑直看向呂欣蕓,笑著說道:“小妹,為兄來晚了,不要介意啊!一會兒有什么看上的,為兄給你買一件,算是我遲到的補償。走吧!”說完,直接拉起呂欣蕓的袖子,就往外走。
邊上那位厲師兄先是一愣,隨即便一臉怒氣地喊起來:“小子,你哪來的!什么小妹!你說清楚!”
“啊?我叫呂涼,她叫呂欣蕓,我是他哥,現在帶我妹妹出去,有問題么?”呂涼梗著脖子,一副“我理所當然”的模樣。
“胡說!我早查清楚了,欣蕓妹子是泗水呂家現任家主的唯一孫女!呂家家主是還有兩個孫子,但一個是金丹期的,一個是才不到十歲,目前都在呂家沒出來呢!你算哪里冒出來的?你也是孫子?誰的?我的?哈哈哈!”厲師兄和身邊兩個跟班哈哈大笑。
“你們……”一直等在一邊的張然忍不住了,正要破口大罵,卻被走過來的呂涼攔住了。
呂涼此刻的眼神非常冰冷,如果不是在仙宮內,如果他們不是仙宮弟子,呂涼早就痛下殺手了!
“哼,我說她是我妹妹,她就只能是我妹妹!會咬人的狗不叫,你們,連這都不如!”呂涼的語氣平淡而堅定,最后還輕蔑地瞟了那三人一眼,就拉著呂欣蕓走遠了。
“臭小子!要不是仙宮的規矩,我早就出手教訓你了!”這邊厲師兄已經氣得牙根發癢了。
“師兄,就這么放他們走了?”剛才被撞的高瘦白衣青年心有不甘地問道。
“師兄,我看,咱們跟著他們,他們買什么,咱們就搶什么!給他們搗亂!到時候,您找機會出手買個欣蕓師妹喜歡的物件,就是用錢砸,也把她砸過來了!”另一名賊眉鼠眼的白衣青年附和著。
“妙啊!就怎么辦!有山,你小子的主意就是多!哈哈,走!看我怎么惡心死你!”厲師兄咬牙切齒地注視著呂涼三人遠去的背影。
出了仙宮的大門,在飛去天水閣的路上,呂涼才松開呂欣蕓的袖子。雖然只是抓著袖子,依舊把呂欣蕓弄了個大紅臉。但是,她反而很感激呂涼,畢竟,不是誰都有勇氣去反抗修為和地位都高于自己的師兄的。
“多謝呂師兄解困,不過那厲無意據說也是特殊體質,他是八大天仙中天圓真人的記名弟子。天圓真人,就是那個有點胖,總是笑瞇瞇的天仙前輩。”呂欣蕓怕呂涼以后吃虧,趕緊把對方的底兒給揭出來。
呂涼聞言不以為意,比師父?我師父還是劍符老祖呢!論排輩?我還是掌門混元劍仙的師弟呢!當然,這話是不能隨便說的,“妹妹放心,我敢說就敢為,我們有約在先,再說你本來也不想和他一起。等你過幾日去了玄女門,也沒這煩惱了。至于我,不用擔心,反正后山我說了算,諒他也不敢來找茬!”呂涼拍著胸脯保證道,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呂欣蕓是他妹妹呢!
“嗯!謝謝大哥!”呂欣蕓內心充滿了對呂涼的感激之情,她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呂涼身上似乎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就仿佛真的是自己大哥一樣!
“哦,對了,你在呂家的情況方便簡單介紹下嗎?這樣以后再碰到那家伙,我也不怕說差了。當然,不方便就當我沒問。”這種千載難逢順桿爬的機會,呂涼可是絕不會放過的!
“沒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們呂家的事,天下人也是知道不少的。”呂欣蕓微微一笑,接著說道,“我呂家是泗水國三大名門之一,論實力,排在血神教后面,是第二位的。哦,對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我爺爺,也就是呂家的玄仙老祖,他有嚴令,嚴禁任何呂家之人與血神教的弟子有瓜葛,違者直接廢掉修為并逐出門墻。”
呂涼這個舒坦啊,同時也為自己的爺爺感到驕傲!血神教可是五方域第三大勢力,不是誰都有勇氣這么干的!還有,上次聽父親說,爺爺還是天仙呢,五百年后已經是玄仙了!可喜可賀啊!
“和爺爺同輩的,還有二爺爺和三爺爺,他們都是爺爺的親弟弟,也都是天仙。爺爺下面本來有三個兒子的,但是據說大兒子以前違反族規,被爺爺廢掉修為逐出門墻了。這件事在呂家也是禁忌,不許任何人提起的,我也是聽外面人說的。”
“爺爺現在的兩個兒子,一位是呂立信,也就是我父親,百年前剛剛晉級返虛初期,目前也是下任家主的繼承人。還一位是我三叔,呂立智,目前也是返虛初期。我是父親唯一的孩子,三叔有兩個兒子,就是之前厲師兄說的那兩位。”
“聽我娘說,三百年前,爺爺親自宣布讓父親成為家主繼承人的時候,父親一點高興的表情都沒有,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了。來仙宮前,我也問過父親,都是下任家主了,為什么還總是悶悶不樂的。父親只和我說了一句話,他說,呂家的家主,除了爺爺,就只有他大哥有這個資格。我一直就在想,我那個大伯在哪里啊?無論問誰,都對當年的事情守口如瓶。”
“小時候,我偷偷聽三位爺爺提過,我們呂家有一件家族秘寶,是應該傳給下任家主的,好像是叫什么‘打神鞭’。后來,我不懂事,偷偷去問父親,爺爺是不是把鞭子給他了。父親當時臉色就變了,如果不是娘拼命護著,估計我少不了挨一頓打。后來,我一個月都沒敢見父親!”
呂涼此刻內心波濤洶涌啊,他恨不得立刻就對呂欣蕓大聲說,我就是你那個素未謀面的大伯的兒子!我真的是你的哥哥!血親的哥哥!但頭腦中那一絲清明也提醒著他,現在不是時候!
呂涼從沒向此刻一樣痛恨過自己的弱小!為什么!親人在面前,我竟然如此懦弱的不敢相認!他恨不得大吼一聲來宣泄自己的憤怒與不甘!
“妹妹,雖然不知道你那個大伯在哪里,怎么樣了,當年因為什么被逐出門墻。但是,從你父親的話語里,我能感受到,也堅定的相信,你那個大伯,是呂家頂天立地的漢子!”呂涼的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也只有用此種激動的語氣,才能掩蓋他內心洶涌澎湃的激流。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我相信父親說的!我知道,父親其實是看不起爺爺的,雖然我不知道有什么隱情,但肯定和大伯的事情有關!但我也相信爺爺!爺爺絕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呂欣蕓握緊了小拳頭,使勁地揮了揮!
“要說你倆不是兄妹,那還真是沒天理了!”一直沒說話的張然,也唏噓感嘆著,“別說,你們倆的氣質還真有相似的地方,尤其是那股子執著勁!”
呂涼聞言,趕緊打個哈哈,借口加油趕路,把這個話題岔開了。他發現,自己的心已經有點亂了。
半個時辰后,呂涼三人來到了坊市門口,坊市內是有飛行禁制的,除非是天仙級別的大能,一般修仙者是不可能飛起來的,這也是坊市必要的規矩。
三人步入天水閣,這里早已人滿為患。
“各位客官!一樓適合金丹期以下,二樓適合返虛期以下,三樓只有返虛期或以上的前輩可以上去。如果有花費二百中品元石以上的客官,返虛以下的,直接上四樓!返虛以上的,直接上五樓!都會有專人接待!”一樓大廳內的一處高臺,一個小廝模樣,頭戴小帽的男子賣勁地吆喝著。
呂涼聞言眼前一亮,直接對身邊兩人說:“走,上四樓!”
邊上二人聞言都嚇了一跳,張然趕緊拉住呂涼道:“大哥,你第一次來吧!四樓上去就要交二百中品元石的定金,就算你買不夠二百中品元石的天材地寶,那也是不退錢的……”
呂涼聞言輕輕一笑,微微側頭向后面瞥了一眼,對著身邊二人說道:“走吧,咱們三個一起,都先算我帳上,回頭你們再還我就行。正好,還能甩了后面三只討厭的蒼蠅!”
早在進入坊市前,呂涼就覺察到后面有人跟著,神識一掃,就知道是誰了,呂涼也能大概猜出他們的意圖。正好天水閣有這種貴賓級服務,那自然是要惡心后面那三人一把了。
果然,看到呂涼三人在一名小廝的接引下,一起上了四樓。那三人先是一臉的錯愕,隨即就轉為一臉怒氣。
“他娘的,他們怎么上四樓了!誰這么有錢!不會是不知道這里的規矩吧!”厲無意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
“師兄,咱們先看看,等等。他們也不能一直在上面不是。今天沒辦法下手,咱們就明天拍賣會的時候再動手!既然敢上四樓,那肯定也會對拍賣會感興趣的!”賊眉鼠眼的白衣青年眼珠一轉,露出一臉奸笑。
“妙啊!就這么辦!哼,看你花了二百中品元石后還能剩下多少!”厲無意也哈哈大笑起來。
“師、師兄!你、你快看門口,絕、絕世仙子啊!!!”另一名高瘦白衣青年突然指著天水閣門口,兩眼已經發直,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當然,他這還不算最差的,有不少男子,已經真的留下了口水……
只見,天水閣門口,在一位青衫婦人的陪同下,一抹艷麗的紅色身影,正徐徐邁步進來。她那絕世的容姿,讓本來異常吵雜的一層大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可惜此時,呂涼已經到了四樓,不然,他定能驚喜地認出,來人正是那讓他魂牽夢系的紅衣少女——上官穎。
“青、親姨,咱、咱們還是直接上四樓吧。”上官穎明顯對這個場面很不適應,匆匆就朝四樓走去。
“你這孩子,以前有什么物件,都是你告訴我,我自己來就行,這次你卻偏要跟來。不過,這結果也正常。不這樣,才不正常呢!哼!一群癡心妄想的傻小子!”青衣婦人先是憐愛地看著上官穎,繼而對一眾癡呆的男子報以輕蔑的眼神。
接著,兩個人一前一后,隨著眾人癡呆的目光,跟隨一名點頭哈腰的小廝,緩緩走上了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