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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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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影子驟然一個急剎,看上去頗顯肥碩的體型在地上滑出長長的濕痕。

  下一秒,杰瑞,這頭已經成為瑞雯寵物的麝鼠,一頭扎過來,抱住謝俊平的褲管不撒手,力道還不小。

  “哎呦喂,我的褲子、鞋……”

  杰瑞不知從哪兒折騰了一圈兒,身上皮毛半干半濕,長尾甩動,抽得地面啪啪直響,顯得焦躁不安。

  謝俊平嘴上嫌棄,可若真惱它,就不會叫“兒子”了。他和杰瑞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當初幾日斗法,對這頭麝鼠恨得牙癢癢的,可后來這小東西蹤影難覓,再現身時,已經搖身一變,成為瑞雯的寵物。

  人的感覺就是這么奇怪,同樣的對象,換了立場再看,原先的“折騰”就變成了“靈動”。

  問題是,杰瑞挺高冷的,更是看碟下菜,除了瑞雯、羅南,又或者貓眼這樣的美女,對其他人都愛搭不理。

  像今天急切躁怒,找人撐腰的模樣,真是前所未有。

  謝俊平看得大樂:“嘿嘿,有事兒才想起我來……誰惹我兒子了?”

  正逗它的時候,有電梯下行到門廳,一幫人往外出,正好與謝俊平他們打個照面。

  當頭那位,年紀不大,還有些娃娃臉,但眉眼間銳氣飛揚,見到謝俊平,態度微妙:“謝學長又來監工?”

  謝俊平抬頭就笑,睜眼說瞎話:“歐老弟呀……沒那回事兒,我只是順便過來散步消食兒。”

  這位“歐老弟”名叫歐闕,今年剛上大一,卻已經是神秘學研究社元老人物,也是社團里的技術大拿,在神秘學研究上頗有造詣。

  前段時間,神研社內部出亂子,前社長杜雍離職,班子調整,歐闕一躍成為最年輕的副社長。特別是在lrcf注資成功后,一系列股權變動中,他家里的公司成為社團排名前五的大股東,有這個資本,這年輕人在社團里的話事權非常可觀。

  沒有人喜歡被人指手劃腳,特別是年輕氣盛的人物。

  歐闕一直對謝俊沒好臉。謝俊平也不指望交好所有人,再加上眼前這位要比他小五六歲,沒必要硬懟,落個以大欺小的名聲。

  隨便應付了一句,便又笑問:“今天告一段落?”

  歐闕抽抽嘴角:“恰恰相反,大家要挑燈夜戰。”

  謝俊平挺意外:“沒這么急吧?”

  歐闕不再理他,徑直往外走,后面一堆人也跟他去,氣勢頗壯。

  還好謝俊平在知行學院,狐朋狗友遍地,隨手攔著后面一人:“老海,怎么回事兒?”

  被攔下的老海,是個頂會鉆營的,在神秘學研究社地位不高不低,也是謝俊平的耳目之一,當下便道:“是很急,說是今晚要把湖上的冰都給砸掉。”

  “湖?”謝俊平和薛雷都沒聽懂。

  前面歐闕很不滿意自家“手下”和外人私相授受,扭頭再懟道:“謝學長,這和你監工的對象沒關系吧。”

  他這么說,謝俊平還沒惱,腳底下的杰瑞卻加暴躁,對歐闕呲牙咧嘴,甚至發出“吱呀呀”的怪叫。

  歐闕瞥了這小東西一眼:“外面天寒地凍的,學長你就在屋里呆著吧,看看有沒有什么違規改造的地方。有空還可以給你家寵物打打疫苗了……順便抱遠些,免得讓貓叼了去。”

  說罷,他就大步出了門廳。

  謝俊平仍然不生氣,反倒是隱約把握住了某個要點。當下也不管杰瑞雯身上半濕的皮毛,彎腰伸手,將這個肥嘟嘟的小家伙抱在懷里,嘻皮笑臉地追上去:

  “我兒子這身手,一兩只野貓啥的,真不在話下。話說歐老弟,你們是要敲對面的湖冰?準備冬泳咩?”

  “哼。”歐闕根本不想回答這種蠢問題。

  還是老海給了答案:“正好顛倒了,社團里是想搞個火焰儀式。”

  “點火?水上點火?”

  謝俊平眼皮跳動,和薛雷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孤零零立在湖心的枯樹沙洲。

  薛雷吸了口涼氣,忍不住也要開口問詢,謝俊平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先去確認羅南和瑞雯的狀態。謝俊平自己則厚著臉皮,繼續問歐闕:“歐老弟,水中火是挺有新意哈,不過在叢林內部點火,多少有點兒程序上的問題,不介意交流一下吧?”

  歐闕冷瞥來一眼,想罵人,總算還記得謝俊平在校學生會的職司,抽抽嘴角:“好啊,正好也有專業團隊到了,辦下來的手續,我們也不介質再重新報備一遍。”

  這時候,已經有人從運輸機上下來,折卸設備,做前期準備。看模樣,確實如歐闕所言,是專業隊伍神研社舍得下本錢,也確實有這個資本。

  謝俊平往那邊瞥了眼,呵呵道:“成,就們就現場交流。”

  其實,不用正式交流,謝俊平與狐朋狗友湊在一塊兒,也能了解個大概。

  “老海,你們這是要玩水變油?”

  老海夾在中間也挺尷尬的,只能嘿嘿地笑:“是神秘儀式重構推演……”

  “神秘儀式?”薛雷更意外了。

  歐闕真不耐煩了:“謝學長,你搞監工,沒必要連我們社團活動的細節包進去吧?”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謝俊平仍然在笑。其臉皮或曰修養,讓熟悉他的老海都驚了。說白了,這也是他結識羅南、跟隨萬院長修行,潛移默化的結果。自從見識到里世界的瑰麗神奇之后,再看知行學院旮旯縫道兒里的小問題,心態已經截然不同。

  歐闕終究還年輕,面對謝俊平不要臉皮式的糾纏,心里超煩,又找不到翻臉的由頭,干脆扭頭不搭理了。

  這時候,老海只能繼續負責解說:“我們是想對厄琉西斯秘儀進行重構復現……這個你聽說過吧?”

  “看不起我咋地?別忘了,我家死黨就是你們的社員,我們校學生會也是一直關心關懷社團活動的方向。”

  說話間,謝俊平已經光速完成了搜索。

  厄琉西斯秘儀,西方最著名也是最古老的神秘儀式之一。有人說是起源于公元前十九世紀,在古希臘時代與宗教神話融合而獲得了更強的生命力。

  經由搜索結果的刺激,謝俊平倒是隱約有了點兒印象,宗教史課程上有相關介紹。前段時間,羅南好像也提過一嘴。

  老海繼續講解,說神秘學研究社準備在北岸齒輪將這個神秘儀式重現,當然不是照搬,事實上這種儀式的細節早已湮沒在歷史塵埃里,要想復現,唯有“創造性地重構。”

  “唔唔,雄心壯志。”謝俊平禮貌性地表示欽佩。

  老海往前瞟了眼,見歐闕走遠了,也笑嘻嘻地開了怪腔:“是的呀,雄性荷爾蒙刺激下,既壯且直。”

  “嘎?”

  老海神秘一笑:“話說謝董,你現在和我們這些象牙塔里的已經不是一掛了,今年有沒有……”

  他在手腕手環處畫一個圈。這個暗示,懂的人真懂,不懂的人真懵。好在謝俊平確屬老司機一流,當下挑了挑眉毛:“盛筵?”

  老海挑了挑大拇指。

  “那邊真是越來越會唬弄小孩子。”話出口他才想起,今年那邊還有更小的參與者呢。

  倒是謝俊平本人,在艱難的抉擇后,拒絕了他人生首個參與“盛筵”的機會。因為他的修行正在緊要關頭,相對于可以預見的、就在不遠處的人生質變,那些過份直白的“征服游戲”已經不具備強勁吸引力了。

  這種話,他不會給老海講,只是露出了“你懂得”式的笑容。

  老海一點都不意外,順勢就道出了他聽來的消息:“聽說,今年那邊也是神秘學主題,我們這個圈子里有不少人都中了彩……”

  “呵呵,和你們重構那個厄琉西斯儀式,有什么關系?”

  “關系大了呀,歐副會長就是為這個準備,想來個一鳴驚人……”

  “他是不是搞錯方向了?以那邊的尿性,神秘學只是個噱頭,歸根結底還是男男女女的那檔子事兒。”

  老海嘿嘿地笑:“應該沒錯,據說他已經邀請唐會長當他的女伴,這就是敲門磚。”

  “唐會長?唐儀?”謝俊平真的驚了,“我擦,他們差了快十歲好吧?這小伙子好這一口?難道是真愛?”

  “還有后備,我們那朵木槿花。”

  “費槿?不是也快畢業了……明白了,確實是真愛沒錯。”

  才剛成年,就急不可待地暴露自己的口味,小伙子還是不夠成熟口牙!相比之下,另一位更年輕的……貌似也差不離兒。

  想多了,想多了。

  “里面的邏輯我還得理理。盛筵派對又不在這兒開……”

  老海倒驚訝了:“你不知道?今年的主會場定在云都水邑了,一堆心思活躍的都準備去蹭外圍呢。”

  “啊哈?”

  謝俊平已經漏餡了,可老海沒想這么多,只是艷羨:“這邊可是大學城,還有比它更好的狂歡獵艷場所嗎?隨時可以開辟第二戰場,到時候,整個平江區都在覆蓋范圍內。”

  “這幫渣渣,越來越囂張。”謝俊平呸了一口,心里卻也癢癢的,還好立刻記起萬院長的教導,連念“物性至上”定下心神。

  正待再問,腳下卻是微微一晃。這感覺來得突然,且再無后續,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不過,謝俊平很快聽到湖岸邊冰層細微的開裂聲。“杰眾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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