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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攔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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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小七道知道葉大娘被關進天牢的事,但安爭沒有告訴沐長煙。小七道有自己的想法,他沉穩,內斂,不冒失,所以安爭相信小氣道能自己處理好情緒上的事。可如果讓沐長煙知道了話,沐長煙是不相信小七道可以自己處理好的,所以他極有可能有什么非常的手段,把小七道帶走。

  安爭回到天啟宗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他發現這條大街上神色詭異的人越來越多。因為武院的事,安爭已經成為方固城里的一個名人,各方勢力都在關注著他。雖然在絕大部分的大人物眼里,安爭依然是個不入流的小角色而已,但安爭現在所處的位置比較特殊。

  安爭離開天啟宗的時候,這條街上的那些監視著的人不超過二十個。等到安爭從天極宮回來,這里已經有不下五十個人。

  所以安爭忍不住想笑,這些家伙已經完全放棄掩飾了,因為掩飾已經失去了作用。平時這條街上幾乎看不到幾個行人,結果突然之間冒出來幾十個擺攤做買賣的,連他們自己可能都覺得傻。

  安爭很自然的朝著那些人笑,而那些人則尷尬的轉過頭假裝看不到。

  六個千機校尉進了院子,他們自己之間低低說了幾句什么,然后就有四個人住進了安爭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就在安爭的房間兩側。另外兩個則留在了院子里,就坐在安爭門口的石凳上。兩個人將瀝血刀從腰畔摘了下來,放在石桌上觸手可及的地方。

  王開泰曾經對安爭說過這樣一句話大將軍方知己重建鐵流火,讓大燕的敵人不敢輕易再來侵犯。兵部尚書郝平安創建千機校尉,讓那些敵視兵部的人不敢胡作非為。

  如果從大的層面上來說,郝平安創建千機校尉絕對比不上方知己重建鐵流火。可是從兵部內部自己人看來,這兩件事完全可以相提并論。

  安爭回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暫停了大家進逆天印修行,然后找了個機會把曲流兮和古千葉從逆天印帶了出來。

  古千葉看起來還很憔悴,臉色白的有些嚇人,走路都有些不穩。安爭本來想問問她的情況,但有千機校尉在,他也不方便問。

  就在安爭才坐下沒多久,大門外面忽然有人喊了一聲。

  “安宗主在嗎?”

  老霍推開門出去,而安爭門口那兩個千機校尉的手則放在了瀝血刀上。

  來的人老霍不認識:“你是哪位。”

  那人抱拳道:“我是聚尚院的伙計,我家大先生想請安宗主過去見面。”

  老霍點了點頭:“勞煩了,我這就告訴宗主。”

  那人道:“還請安宗主快些,我也好復命。”

  說完之后他就走了,腳步很急。

  安爭收拾了一下,還沒出門的時候忽然又有人跑來,不過這次找的不是安爭而是那六個千機校尉。來的人應該是兵部的,說了幾句什么之后,那六個人隨即離開。為首的那個千機校尉找到安爭,對安爭說暫時不要出門,他們最多兩個時辰就會趕回來。

  安爭微微皺眉,忽然覺得今天這事有些蹊蹺了。

  這手段算不得高明,甚至稍顯拙劣,如果安爭這都能上當的話,那么他那么多年在明法司面對各種陰謀詭計的經歷也就白白浪費了。不僅僅是安爭看出來問題,連老霍也看出來問題,他看到安爭在門口站著,顫巍巍的走上來壓低聲音說道:“顯然是有人希望你走出這里,你還是別出去的好。”

  安爭回頭看了看屋子里正在陪著小七道說話的曲流兮和古千葉,又看了看還在演武場上和一群大漢練拳的杜瘦瘦,然后笑著老霍搖了搖頭:“不,還是得出去。”

  老霍明白安爭話里的意思,所以覺得心情很沉重。

  “帶上鈴鐺吧。”

  老霍說。

  安爭搖了搖頭:“不用。”

  說完這兩個字,安爭舉步走出天啟宗。

  街上的人看到安爭獨自一個人出來,至少有一小半的人離開了。這些人都是眼睛,那些來自各大勢力的眼睛。

  天啟宗所在的地方距離聚尚院不算很近,走路的話至少需要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如果是坐穿城馬車,會節省一半的時間。但安爭不打算坐車,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相對來說反而比較安全。

  這一路走過來,安爭倒是發現了一些自己之前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大街的每一個十字路口,都會有四個獸像,石頭雕刻而成,就在十字路口的四個角擺放。這些獸像看起來年代久遠,風吹雨淋,已經有些斑駁。讓人覺得好奇的是,每一個路口的四個獸像都不一樣。

  安爭走到第五個路口,恰好是距離聚尚院和天啟宗差不多同樣遠的距離的地方,看到前面有一排大概十幾個人站在那。

  這些人都很年輕,大者二十歲上下,小的十四五歲。他們身上都穿著同樣的衣服,安爭雖然沒有見過這樣的衣著打扮,不過從聚尚院給他的資料來分析,這些人都應該是來自大鼎學院的。

  為首的那個家伙看起來大概十七八歲,長的說不上英俊也說不上丑陋,這樣的面容走在大街上能遇到不少,如果身上沒有那件光鮮的大鼎學院的院服,絕對不會讓人有看第二眼的。

  “你就是那個禍星安爭?”

  為首的那個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安爭幾眼,眼神里都是輕蔑:“我道是怎樣一個人物,還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安爭忽然笑了,他笑當然不是因為這個人看不起自己,而是因為他不再擔心家里。他留下青銅鈴鐺,就是怕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對杜瘦瘦他們下手。而現在看來,對方顯然也不愿意直接出手,而是安排大鼎學院的人來挑釁自己。以年輕修行者之間的比試為借口除掉自己,就是如此簡單。

  漏洞百出的伎倆,真不知道太后那邊的人都是怎么樣的蠢材。

  安爭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然后問:“你為什么用禍星這兩個字?難道這幾年你家里有什么人因為我遭了罪?”

  “住口!”

  那人怒道:“嘴巴不干不凈,果然是鄉下來的野小子。這里是方固城,大燕的都城,本來就不應該是你這樣的窮野小子來的地方。你們這樣的人進來,非但占了本應屬于我們方固城年輕人的名額,還把方固城搞的烏煙瘴氣的。你們這些窮人野小子就應該留在鄉下種田,沒頭沒腦的往方固城里闖什么?”

  安爭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那個人的嘴臉。那個人被看的莫名其妙,反而怒火更盛:“好好的一個武院被你毀了,你不覺得愧疚?!我要是你,早就自己滾出方固城了。你這樣的人吃著方固城的飯,喝著方固城的水,都是糟蹋。你們武院的人不教訓你,我替他們教訓你!”

  安爭問:“這些話是有人教你的,還是你自己想的?”

  那人臉色顯然有些波動:“我就是看你不順眼,要代表所有方固城的人來教訓你!”

  安爭打量了一下那個人身上大鼎學院的院服,然后忍不住嘆了口氣:“你也怪可憐的,那些在大鼎學院里真正的所謂上流圈子,估計你是打破頭也擠不進去。你就是那些人的小跟班,所以他們只要發一句話,你就像吃了屎的狗一樣跑出來咬人。你家主人放你出來之前有沒有告訴過你,你這次可能會遇到麻煩?”

  那個人還要再說什么,他身邊一個個子稍微矮一些的人道:“啰嗦什么,直接打敗他。”

  那人隨即上前一步,隨隨便便的抱拳比劃了一下:“大鼎學院張定邦向你挑戰!你應該知道,修行者之間的比試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如果你不迎戰的話,就是代表認輸。輸了也沒什么,跪在我面前磕三個頭”

  他的話還沒說完,安爭就補了一句:“真誠的祝福你一路走好?”

  “狂徒!”

  張定邦將外面的長衫脫了交給身邊的人:“你不是很自負嗎,來,讓我領教一下你這位什么狗屁天啟宗宗主的本事。一個不要臉的鄉下野小子,沒見過世面似的也想搞個宗門,也不知道整個方固城的人都拿你當笑話。不管是大鼎學院,其他的宗門學院哪個不知道你這樣一個狂妄之徒,鄉下野小子過家家那一套你居然也敢大言不慚的搬到京城里來!”

  安爭抬起手指了指對面那些人:“怎么,是你一個人和我打?”

  張定邦道:“我一個人就能把你廢了。”

  安爭笑道:“嚇死我了,我剛才算了算出門帶了多少錢。要是打傷一個醫藥費還是夠的,打傷十幾個的話就不夠了。你們這些名門望族出身的人,都挺金貴的。”

  他在這個時候,居然從袖口里摸出來一把銅錢認真的數了數:“一,二,三十四個大錢,嗯多了。”

  他挑了十個比較新的銅錢收回去,把四個銅錢放在地上:“一會兒要是被我打傷了,你自己過來拿醫藥費。”

  張定邦怒吼一聲:“我廢了你!”

  這個人的速度真的非常之快,喊完之后,拳頭已經到了安爭的身前。安爭錯步讓開,身子向一側移動出去半步遠,張定邦的身子加速向前,拳頭轟在路邊一家門店的墻壁上。

  砰地一聲!

  墻壁被直接打穿了一個洞,張定邦把胳膊從墻里面抽出來,回身看向安爭:“不敢還手?”

  安爭無所謂的說道:“你開心就好咯。”

  張定邦一抬手,三十六顆鐵珠子朝著安爭打了過去,勢如流星。安爭腳下一踩,踩碎了一塊地磚,不少碎石飛了起來。安爭一拂袖,一片碎石子也打了出去。碎石子和鐵珠子在半空之中有不少相撞在一起,噼噼啪啪的聲音連成一片。然后四周的店鋪就倒了霉,窗戶被打出來不少洞。

  一顆鐵珠子啪的一聲打在柱子上,深深的嵌了進去。

  安爭側身避開幾顆柱子,張定邦的拳頭又到了。

  安爭出拳,和張定邦的拳頭重重的撞在一起。

  兩個人的衣服同時被激蕩的氣流吹起來,大街兩側的窗戶紙全都破了。

  安爭接了這一拳,對張定邦的修為也大致有了了解。

  升粹七品左右,比自己在境界上還要高一些安爭有逆天印,但是安爭的體質真的太讓人無語了。

  兩個人的身子同時向后滑出去,張定邦看安爭的眼神已經收起了大部分輕蔑。

  “果然有點門道。”

  他雙手同時往前一推,至少百十顆鐵珠子同時激射出來。

  安爭彎腰將地面上一大塊青石板抓起來擋在自己身前,那些鐵珠子子彈一樣打在青石板上,碎石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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