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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奪福借運,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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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菩薩于身法可算是流傳較廣的一門奇術,以公傳和秘傳劃分為兩部,前部為江湖人所熟知的公傳法,用毛筆以自身血畫下自己的觀想自在菩薩相,相由心生,唯面部與自己一致像即可。在頭和心部位加神秘符號卍字。江湖傳聞中,行此術用以施咒辟邪,可保無往不利。血菩薩越養越靈,只是血色若淡了,還需自身的血重新描繪。

  這門奇術通常被用來下咒語給敵對,同時保護自身不被對方下咒,聽之甚玄,其實很難講有多大實效。以林宏瑾的名頭和身份,斷然不大可能傳門下弟子這種大路貨。

  鷂子門百戲圖中提到過此法的后部,叫做畫準提身法。修此法者不用戒除喝酒吃肉、娶妻生子、擁妾納妃、大富大貴等五欲。此法號稱有法相百種,一面二臂、一面四臂、一面六臂、一面八臂、一面十臂、一面十八臂至八十四臂等準提法。

  人之天賦各不相同,修煉此法者因天賦高低所限,能見到的法相也不盡相同。法相越大福報越厚。

  話雖如此,卻并不意味著資質平庸者就不能印證準提大道。若果真如此,這門奇術豈非失去了騙人入道的關鍵因素?老師父們總愛說天道無情卻常留一線生機,用意就在于讓那些被判定稟賦一般的家伙們為求得道甘心情愿的付出代價。

  師父講:沒有春耕,哪有秋收;沒有晝風,何來夜雨?因果是最大的龍天護法,沒有上供下施和真修實證準提法,怎么可能空穴來風、不勞而獲?根據百戲圖所錄,修煉這門奇術最邪惡之處就在于奪福借運!

  自身稟賦不濟,便要去掠奪別人的運道福氣。蕓蕓眾生的福氣有限,借運的法子惡毒,不敢輕易用在達官貴人身上,所以只能用在那些有福氣又還沒發達的人身上。之所以說這法子惡毒,主要在于修煉此術者只能通過以自為牝,叩關奪陽的法子,來竊取對方福運。說的直白點,便是男男同榻,要觀想自身為女性菩薩去扮演那個受的角色。

  這門邪術最可惡的地方在于,施術之前要先扎一個草人,將對方生辰八字錄在上面,煉制蝎尾針做泄水釘刺入腎臟穴位。實際操練的時候也以相同手法刺入真人體內。這叫一咒一取,金水自得。要命的是那一刺,中此術者,腎水傾瀉,精華殆盡,從此枯槁脫相,一生福報盡付東流水。

  顧天佑一聽到呂春江修煉此術,便斷定他修的必是后部,為的就是奪人福運逆天改命。一想到那張牛逼哄哄的大臉跪伏于床頭,身后一個倒霉鬼忍著惡心躍馬搖槍的梳弄他。顧天佑忍不住心中犯惡心。暗自思忖,如果能夠找到被他暗算的家伙拿到實證,別說一個血畫的假菩薩,就算如來佛祖玉皇大帝下凡來保他,也能把他釘死了。

  正自思忖,只聽南山又說:“他不懂堪輿命相之學,想要奪運也找不準目標,所以這選人的活兒都是先請教我的。”

  顧天佑心中大喜,忙問:“這么說來,你知道他都對誰用了這法子?”

  南山點點頭,道:“他在秦州干了許多年,素知此地人文鼎盛,風水絕佳,古往今來,起于微末于此地的帝王將相多不勝數,可謂是五百年帝王乃出,三百載豪杰遍布之地,正是大潛龍的格局,從這個地方尋那些微末未起的大福之人最容易,因此便委托我隱居于此幫他尋覓合適人選。”

  小龍女雖然不曉得這門邪術是怎么回事,但只看八叔公的臉色便猜到不是什么好道道。怒道:“所以你就給他找了?”

  南山道:“林師有命,吳東經略,以他為尊,人家是師兄,我不能不聽呀。”

  顧天佑道:“別廢話了,你就說說都找過誰吧?”

  南山提供了五個名字,顧天佑派人核實身份后得知已經死了兩對半。南山開口,意味著呂孟陽的案子可以坐實了,顧天佑立即通知戴曉樓,馬上將呂孟陽秘密監控起來,隨時準備抓捕。

  戴曉樓盼這一刻許久了,自然沒有異議,只是想不通既然證據確鑿,為什么不立即抓人。于是反問顧天佑,為什么不直接抓人?顧天佑告訴他,我要回建鄴辦一件事,如果現在就抓呂孟陽,勢必會打草驚蛇。假如此事沒能成功,你便立即動手抓人也不晚。

  掛斷電話后,顧天佑在心中把自己的計劃盤算了一遍,最后下定決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事兒還需要一個人配合才成。這個人必須是秦州當地人,年紀不能太大,還必須有不錯的事業前景,并且相信自己愿意配合。這樣的人并不好找,思來想去,想到了在獄中結交的好友李明博。

  約定見面的地方在一家監獄主題餐館,音箱里循環播放的是友誼之光。沐浴在瑪利亞大姐嘶啞豪邁的歌聲中,什么苦當歌淚做酒的舊日情懷都活過來了,剎那間將全部煩惱拋諸腦后,鬼上身似的跟著嚎了幾嗓子。

  忘情過后,回到當下,李明博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貨現在做的是酒水生意,公買公賣的正經買賣人。繁華路段上擁有一家上萬平米的私人酒莊,代理國內外十幾個知名品牌,三十二歲,資產過億,在秦州商界也算青年才俊一枚。一向是素無大志,享受當下的主兒。他能有什么愁事兒?

  三杯酒下肚,不必問,這貨自己就說了。

  他說他愛上了一個女人。顧天佑說這是好事兒啊,你也三十多歲的人來,該成個家了。李明博說可惜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那個女人是一個在全國都具一定知名度的演員,他已經追了近一年,但這個女人就是不買賬。

  顧天佑微微皺眉,說這樣的女人只適合擺在那里看,娶回家來過日子就差點意思了,人家既然不買你賬,你又是何苦呢?李明博垂頭喪氣說,我也知道是這么回事兒,可我就是忍不住惦記著她,不怕你笑話,哥們兒現在找妹子開房都得挑長的跟她相像的,電視里播著她的親熱戲,聽著她的動靜我才能硬起來。

  他唏噓不已,又是嘆氣又是搖頭的,看樣子是動了真心。顧天佑試著問道:“你說的這個女人該不就是前兩年演那個諜戰電影成名的孫嘉彤吧?”李明博一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都精神一震,道:“除了她還能有誰?”

  人紅是非多,這大妞兒自從成名以后便始終緋聞纏身,名導演,豪門闊少,同劇組當紅男星都曾經是她的緋聞對象。向來最喜歡八卦的小龍女對這事兒最是門兒清。顧天佑偶爾聽她說起一嘴來,對這個女演員倒是有點印象。

  “假如一個女人誰都可以上,唯獨你不能上,只有兩個可能,你是她的仇家,她看見你就能惡心的把隔夜飯都吐出來。”顧天佑一副戀愛大師的嘴臉幫著分析道。

  李明博說,去你的吧,哥們兒有他嗎那么面目可憎嗎?再說,她也沒你說的那么不堪。今兒這話也就是你跟我說的,換了二一個人,哥們兒非插了他不可。

  插了就是捅的意思,這是京城口音,號子里很多話都是首都人發明的。顧天佑陪了個笑臉,道:“成,你不愛聽實話那我就不說,咱說兩句你可能愛聽的,就是另外一種可能,她喜歡你,所以在你面前還想保留一點矜持。”

  李明博摸著自己的下巴,點點頭:“這還有點意思,你覺著是這么回事兒?”

  顧天佑道:“娛樂圈兒里頭全是人尖子,她是怎么想的我可說不準,不如你說說你是怎么看上她的吧。”

  李明博面露回憶之色,唇角掛著銀蕩的賤笑,說起結識孫嘉彤的經過。

  一年多以前,孫嘉彤接拍了一戰國大片兒,跑秦州來取景,當地政府招待劇組人員,李明博作為酒水商也受邀出席,在酒桌上認識了孫嘉彤。那天大家都喝的很盡興,到后來局面甚至一度失控。一個當地主管文教宣傳的副區長非要拉著孫嘉彤喝個交杯。演員們逢場作戲本是尋常事,但這位副區長說話太難聽,舉起杯就說你就是個高級婊子。

  孫嘉彤當時就潑了一杯酒在他臉上,這位副區長大人借酒撒潑,破口大罵,說孫嘉彤是人盡可夫,為何外人能夫,他這個堂堂父母官就夫不得?滿屋子爺們兒,包括劇組的導演和制片在內,都在那里嘻嘻哈哈打趣說孫嘉彤開不起玩笑。孫嘉彤含淚站在那里,也許想走,卻終于沒動地方。

  這個時候李明博出現了,一個箭步跳上去,一拳便把副區長打翻在地。這事兒一度鬧的挺大,李明博的老子官至正廳退休,官場上總算還有幾個老朋友,加上荷包里有料,最后賠錢了事。從那以后,他就跟孫嘉彤算認識了,并且對這個漂亮,獨立又堅強的女人越來越噶興趣。可是了解越多,他就越發現一個讓他懊惱的事實。

  商界的很多朋友都認識孫嘉彤,甚至有一些人都清楚她的價碼,并且能夠繪聲繪色的把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說的惟妙惟肖。聽到這些話,李明博的心情便悲憤低落,殺人的沖動都有。

  李明博那會兒還算不得真正愛上孫嘉彤,充其量就是一時沖動的特殊好感。直到有一次孫嘉彤的父親病了,他去醫院探望,當時她正哼著小曲給老父親擦身子。當時她站在窗口,頭發蓬松著,清冷的月光象霧一樣輕輕拂過她綠色的身影。李明博形容當時的心情:我感覺有一些柔軟的東西慢慢爬進我的心臟,在輕輕地撓著。

  顧天佑聽到這里嘆了口氣,說:“我第一次見許佳慧也是站在窗子下,那時候她和我都只有十四歲,陽光灑在她身上簡直光芒萬丈,我一下子就被照亮了。這感覺對現在的我而言已經是奢望,而你還有機會擁有,這事兒哥們兒幫幫你!

  李明博是賣酒的,但酒量著實不咋樣,幾杯酒下肚就有些多了,搖晃著說,想不到你這種人也會愛上一個人。顧天佑想到許佳慧,心情有些低落。人追回來了,但那種怦然心動非你不可的感覺卻再也找不回來了。這不是成熟,而是被現實打磨出來的低俗。曾經純情的顧天佑,現在是個低俗的家伙。還不如眼前這個其他任何方面都俗不可耐的李明博。

  孫嘉彤是個很好看的女人。戲里戲外都風情萬種。這一點倒是跟王藝霏有些相似,不過根據李明博的說法,這個孫嘉彤還有著另一面,孝順堅強,目光比水還要溫柔。李明博念念不忘的就是她的另一面。顧天佑覺著作為哥們兒,自己有責任幫他一把,無論那件事兒他是否會答應,顧天佑都已決定管一下他的閑事。

  于是就問李明博:“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李明博毫不遲疑的說:“她現在云港拍戲,這個時間如果沒有夜場戲,那就是在應酬或者酒店里休息。”

  顧天佑說:“走,咱們現在就去找她談談。”

  李明博驚的面色大變,連連搖頭說:“什么跟什么啊,黑燈半夜的突然殺過去,人家會怎么看我?哥們兒現在還有點希望,別你鬧騰這么一出后就徹底沒戲了。”

  顧天佑說:“你這么瞻前顧后的態度,難怪人家不敢給你機會,她現在就像陷進沼澤的人,一點點往下陷,等著盼著一個人能來拉她一把,但前提是這個人必須奮不顧身,不怕臟更不怕死,不然拉到一半兒后悔了,把手一松那還不如不拉。”

  李明博立刻怒了,大聲道:“誰說我不敢拉她一把?我有個屁的顧忌,還有,你要再敢當我面說一句她臟的話,我就立刻跟你翻臉,咱今后連朋友都不算是了。”

  “這話是你說的。”顧天佑掏出車鑰匙,拉著他硬拽上車,一腳油門直接奔了云港。三小時后,二人已經出現在云港城西的一片民國影視基地中。

  孫嘉彤今天沒有出去應酬,而是正在跟劇組里幾個人在吃火鍋。二人一路打聽著找到火鍋店,一頭扎進包廂,正看到孫嘉彤與一位中老年婦女偶像對飲,眼若桃花,腮似彤云。看見李明博進來,驚訝的張大了嘴,好一會兒才問:你怎么來了?李明博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來的,猛了一下把顧天佑拉到身前,道:“一個朋友說想認識你,我就把他帶來了。”

  一看他就是常來探班的,這幾個人對他都不陌生。

  顧天佑注意到孫嘉彤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波中有一抹失落閃過。她看著顧天佑,眼波流轉,風情萬種,語氣輕佻的問:“這位先生是誰?”顧天佑心里頭替李明博難過,說:“久聞孫小姐艷名遠播,今日特來一會,云港城里擺下酒宴,不知孫小姐和幾位藝術家肯否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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