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對手,對父親的評價。oО好若書吧oo
一個能讓自己對手都五體投地的人,在自己心中,就是無可撼動的天地!
而八歲的自己,曾喚靈時,靈紋崩碎了骨靈碑,顯露出驚人的先天眷顧,雖然未得知自己的天賦軒轅術,但眾人猜測,在神錄四天三千法中,必然處于不俗的位置。而在之后的修煉中,自己毫無疑問的驗證了這個早已不爭的事實。
僅僅修煉一年的時間,自己就進入元曦三境的第二境,紋靈境,聚天地之靈衍化靈紋,隨心所欲,變化萬千。
那般修煉速度,驚動整座皇城!
常言道,物極必反,福禍相依。
自己雖然不信這種陰陽之說,但之后遭遇的離殤,似乎冥冥中驗證了這一切。
任誰都沒有想到,楚氏宗族的天驕,三百年來唯一的天才楚塵,竟然背叛了宗族,背叛了古國,拋棄了富貴榮華,拋棄了親情骨肉。
他利欲熏心盜竊皇宮至寶不說,還伺機刺殺樓蘭皇未果逃脫!
沒有任何原因,或者說,沒人知道是什么原因。曾經在皇城的傳說,就這么被他一手摧毀,從此淪為所有人口中的笑柄,與茶余飯后的談資。
樓蘭皇怒,降下天威責罰,下格殺令永生追殺。
他逃亡的時候,母親剛懷了一個月的胎兒!而自己也是從世人仰望的天之驕子,一夜之間淪為棄兒。
爺爺這一脈,除了三叔一家之外,全被驅趕出族,發配到這偏遠的窟寒山鎮,與窟寒山鎮中世代有罪的楚氏家族外族人,共同開采寒冰山脈。
七年了,身懷待罪之身的自己,在這窟寒山鎮中已經度過了七年,遭受冷嘲熱諷了七年。
自己心中有恨,那個曾經給了他無數美好幻想卻又親手磨滅的父親,就是自己的恨!
而母親蘭婉君,或許是悲傷過度,腹中胎兒至今為止懷了整整七年,絲毫沒有分娩的跡象,卻離奇地還有著生命的氣息。
這,又是一個笑柄!
一陣寒風吹拂,拂去了酒意,冰涼了臉頰,冰涼了心。
他狠狠的將手中酒壇砸了出去,那瓷器碎了一地的哭泣聲,仿佛訴說著心被撕裂般的痛苦!
次日清晨,深秋的大霧籠罩著這座僻靜的山峰,白蒙蒙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靜。
山巔之上,楚沐云早已從爛醉中清醒,他的心結經過一夜間夢境的沖洗與旭日陽光的拂照,早已隨著秋日的風飄散,最起碼現在他不會再次沉淪。
清醒的他迎著東方盤腿而坐,略有暖意的光束驅趕著秋日的微涼,他沉靜心神,開始以神識感悟天地間的靈力軌跡,欲從千絲萬縷中抽絲剝繭而出一道獨屬于自己的靈力。
他知道這般悟靈很渺茫,就如同在無邊夜空中尋找一顆不會發光的星辰一樣渺茫,甚至還伴隨著危險。因為沒有成功喚醒靈骨就注定無法修煉,然而多年來,他依舊是重復著嘗試,不管前一刻是否是飽受苦楚,后一刻是否是無法預知。
他嘗試捕捉一絲靈力,嘗試邁入元曦三境的第一境悟靈境,盡管這聽起來真的很荒誕!
“天地有靈,萬物自有其神紋脈絡。一株枯萎的小草,一條蜿蜒的溪流,一座巍峨的山川,不管靜止與否,都有其靈紋運動的軌跡,就如同虛無縹緲的云變幻無常……”
沉靜心神的他,超然物外,已然不會被負面情緒的胡思亂想所擾。現在的他,或者說酒醒的他,腦海中滿是對悟靈的理解與感悟,就是一個固執堅韌,對命運天意不屈的少年!
不知過了多久,僻靜而孤寒的山峰,傳來一陣不和諧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少年神識的探索。
那聲音就像是山澗中嘀嗒的雨水,和諧而有韻律。
“大哥……”楚沐云睜開帶著寒露的眼眸,清澈地向著腳步聲源處望去。
“弟弟,家中有客,爺爺喚你呢!”
來人是一名十七歲少年,面色帶著幾分并不刻意的嚴峻,一身灰衫修出頗為健碩的體型。他名為楚沐雷,是楚沐云大伯的兒子。
“哦!我這就回去……”
楚沐云沖著楚沐雷微微一笑,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寒露,便是在楚沐雷的跟隨下,頂著霧靄,一路下山而去。
山路上,二人沒有任何交流,一前一后,很沉默。
楚沐云也習慣了這種尷尬的氛圍,身后的大哥向來少言寡語,不善言辭。自從七年前被連累發配到此后,更是不與任何人交涉。生怕打開心門迎不到絢爛的朝霞,而會撞見血光一樣,讓悲劇重演。
楚沐云心中有愧,他知道大哥的謹慎,自己受了七年的冷嘲熱諷,大哥便是熬過了七年的如履薄冰。
二人穿過前院,最后在肅穆的迎客大廳外停了下來,楚沐雷恭敬地站在門外,楚沐云向著他施了一禮,才邁步而入。
大廳很是寬敞,簡潔而整雅,沒有過多的裝飾。在偏院的窟寒山鎮,唯一的裝飾品,便是晶瑩如玉的冰雕,因為這里盛產寒冰脈。
大廳中的人數也是不少,坐于最上方的幾位,便是爺爺楚風南與兩位臉色淡漠的老者。楚沐云識得他們,他們是窟寒山鎮家族中的長老,權利比起族長也是差不了多少。
在楚風南的左手下方,大伯楚煙在列,緊挨著楚煙的,是蘭婉君!
他們的對面,有一名中年男子,周身泛著淡淡的靈光,神色平靜,平靜的有幾分冷傲。那中年男子的身后,站著兩名少年,和楚鳳玲。
楚沐云的目光有些疑惑,客人呢?在座的,可都是家族中的族人啊!
他又環顧了四周,卻發現楚沐雨神色委屈地站在母親蘭婉君身后,迎著他的目光,交換了一個泛著漣漪的眼神。
當下心中便有不好的預感,若是見客,妹妹不應該在這里的!好若書吧,書友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