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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徐向前后,蕭四明帶著騎兵營繼續策馬南下。
6月17日中午,一路驅馳,跑了200多公里路的蕭四明,在館陶、廣平、大名三縣交界處的大名縣沙疙瘩一帶,終于趕上了主力。
見蕭四明和騎兵營平安歸來,王麓水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進了肚里。
按照原先的作戰計劃,東進先遣支隊從石家莊撤退后,沿著冀南根據地腹地向南疾進,越過漳河、衛河,直抵黃河北岸的濮陽縣,去襲擊日軍獨立混成第四旅團,切斷獨立混成第四旅團與占領開封的第十四師團、混成第三旅團、混成第十三旅團的聯系,調動日軍第五師團、第十六師團趕往黃河邊去,再來一次旅行。
大名縣城在日軍攻占邯鄲時,就已經被日軍占領。日軍后來忙于進攻性作戰,留守大名縣城的兵力有限,很少出城掃蕩。漳河以北的楊橋一帶,處于大名地下黨員解蘊山等人創建的大名縣第四區抗日民主政府和四區抗日游擊大隊的控制之中。可惜的是,解蘊山他們沒能抓住機會成立大名縣抗日民主政府,國民黨濮陽地區專員兼保安司令丁樹本和他的副司令兼保安三旅旅長陳明紹,剛剛在南樂縣和大名縣交界處成立了大名縣抗日政府,陳明紹任縣長。
也就是說,整個大名縣境內,除了大名縣城、龍王廟被日軍控制外,廣大鄉村都在中國抗日武裝控制之中,東進先遣支隊可以輕松通過漳河公路橋、衛河公路橋南進河南濮陽。
東進先遣支隊滾滾南下,坦克、裝甲車、汽車、膠車、馱馬牽引的大炮,鐵流滾滾,聲勢驚人,也只有在根據地內或者敵后各類游雜武裝控制區域內行軍,才不虞比日軍發現。就這,王麓水他們都格外小心,嚴格按照白天隱蔽休息、夜晚急行軍的原則,晝伏夜行。
趕上了主力,蕭四明的精神放松了,就在司令部宿營的小村子里,倒在老鄉的炕頭就睡著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醒來時,屋子里已經點起了煤油燈。紙煳的窗戶上,灰黃的燈光映照出了一個美麗的剪影!
蕭四明一時沒反應過來,腦子里一迷煳,以為是梅瑩回來了,張嘴就要叫,才想起梅瑩還在延安學習呢,怎么可能到這里來么!
燕柔坐在窗戶邊的桌子旁,手里拿著蕭四明脫下的軍服,正在一針一線地縫補。可能是嫌燈光太暗了,燕柔抬起頭,手里的針向煤油燈的燈芯撥去,頓時撥出了一流燈花,屋子里頓時亮堂了一點。
潔白的面龐,精致的五官,長長的辮子,美麗的燕柔坐在桌子旁,身影被燈光映照在窗戶上,猶如后世剪紙藝術家們精心剪裁出來的藝術品!
燕柔太專心了,竟然沒有發現蕭四明已經醒來!
東進先遣支隊連戰連捷,繳獲巨大,部隊里原本不缺軍服、布匹。但是,東進先遣支隊的干部都是紅軍出身,老紅軍的傳統在東進先遣支隊里保持并發揚光大了,在保證后勤供應的同時,特別注重節約。所以,包括司令員蕭四明、政委王麓水、副司令員黃驊在內,也和戰士們一樣領軍需用品。
從德州到石家莊、從石家莊再到今天宿營的沙疙瘩,蕭四明都是騎馬行軍,馬鞍上磨損、又在戰場上滾爬,軍服多出都開裂了、破了。
燕柔一顆心都系在蕭四明身上呢,眼尖著呢,可能是蕭四明風塵仆仆趕上來時,和司令部一起宿營的燕柔,瞧見蕭四明的軍裝破了,瞅空過來縫補了。
燕柔曾經是太原望族燕家的當家大小姐,從小到大,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么時候竟然會做針線活了?
女人心,海底針!
默默地看著燕柔的倩影,蕭四明莫名其妙地就嘆息了一聲。
燕柔一下就發覺了,抬起了頭,眼睛里全是驚喜:“你醒來了?餓了吧?我去給你打飯。趕緊著,吃了飯該出發了,王政委都來看了三次了!”
說完,燕柔拿起已經補好的軍裝,一低頭,用牙齒咬斷了針線,拿著軍裝就朝炕邊走去,喜盈盈地說:“我的針線活不好,你將就著穿!”
不管針線活好不好,有這份心都已經是無比珍貴了!
這是大夏天,奇熱無比,蕭四明睡覺時都是光著膀子,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褲頭。
燕柔拿著衣服走過來了,蕭四明沒法再在炕上賴著了,得爬起來接衣服,但他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褲頭,怎么面對如花似玉的燕柔?
其實,燕柔自己都害羞了。瞟了一眼光著膀子的蕭四明,燕柔的臉都紅成了柿子,說話的聲音都變成蚊子哼哼了。
本來都害羞了,偏偏屋子里的煤油燈燈光確實不夠亮,燕柔走向炕邊時,身子又擋住了燈光,光線頓時暗了,陰差陽錯之間,心慌意亂的燕柔,踩住了蕭四明的鞋,身子一個趔趄,驚叫一聲,就倒向了蕭四明。
蕭四明也正在為自己的光膀子難為情呢,一點提防都沒有,燕柔就倒了下來,只好伸手抱住了燕柔。
蕭四明是光膀子,渾身上下只剩下一個褲頭,燕柔也餓穿的很薄,就是一身夏季軍裝。兩個人這一抱到一起,燕柔胸前的豐滿就直接貼上了蕭四明的胸膛,一種異樣的感覺頓時就讓蕭四明有了反應。
也不知道燕柔是怎么想的,蕭四明一抱住她,她頓時身子就軟了,心跳加速,兩眼不由自主地就閉上了,兩手也死死地抱住了蕭四明,再也不肯松開了。
軟玉溫香抱滿懷,這一刻,蕭四明腦子有點死機了,只剩下胯下那物硬邦邦的頂著燕柔的身子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王麓水的聲音:“司令員醒來沒?”
門口的警衛戰士回答說“醒來了!”
蕭四明一下就清醒了,趕緊推懷里的燕柔。
燕柔也被王麓水的話聲驚醒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動作竟然異常迅捷,抱著蕭四明的手松開了,人也站了起來,低低地說了聲“我去拿飯”,轉身就走。
到門口時,燕柔還甜甜地說了聲“政委好”,不以為意的王麓水“嗯”了一聲,燕柔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去打飯了。
看著燕柔走出去扭動著的柔軟的腰肢赫爾渾圓的翹臀,蕭四明喉嚨里咕嚕一聲,咽下了一口唾沫,恨恨地小聲嘟囔道:“再敢這樣撩撥哥,哥吃了你!”
嘟囔歸嘟囔,蕭四明還是手腳并用,三下五除二穿上了衣服。
等王麓水走進屋里時,蕭四明已經穿戴整齊了。
看看蕭四明渾身上下干凈利索,臉色也變得神采奕奕,王麓水就說:“行,你的身體就說好,睡一覺就又生龍活虎了!”
蕭四明知道王麓水著急找他,肯定是有急事,就問:“政委,是不是敵情發生變化了?”
還真讓蕭四明猜對了,王麓水回答說,敵情發生了重大變化,偵察連長王全友發回了電報,報告說漳河河對岸出現了日軍,看番號,就是日軍獨立混成第四旅團。
蕭四明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獨立混成第四旅團?怎么可能?”
王麓水說他也在納悶,獨立混成第四旅團不是在黃河邊的濮陽縣么,怎么突然出現在了漳河邊呢?會不會是日軍擔心我們從石家莊撤離后,向南轉移,急調獨立混成第四旅團北上,在這里布設防線,封堵我軍南下通道,并與邯鄲日軍溝通聯系?
完全有可能!
蕭四明馬上就問:“有沒有日軍獨立混成第四旅團在漳河南岸布防的詳細情況?”
王麓水回答說他已經命令王全友把偵察連撒開,對日軍第四師團進行全面偵查和監視,務必弄清楚獨立混成第四旅團在漳河南岸的兵力和布防情況,特別是要弄清楚日軍守備漳河公路橋的兵力情況。
這可真的是重大變化!
蕭四明原本計劃是要插到濮陽去襲擊日軍獨立混成第四旅團,進一步調動日軍第五師團、第十六師團來援,牽著日軍的鼻子走呢,沒想到寺內壽一老謀深算,還有這一手,獨立混成第四旅團搶先一步趕到了漳河邊,在漳河南岸布防了!
這仗還怎么打?
蕭四明又問了一句:“日軍發現我軍沒有?”
王麓水用肯定的語氣回答說沒有,部隊一路隱蔽行軍,日軍不可能發現。而且,這里距離漳河大橋還有30來里路呢,小鬼子不可能發現我軍!
蕭四明不再吭聲了,心里默算了一下時間,覺得從日軍開始拉網合圍石家莊到現在,才過去了多長時間?日軍獨立混成第四旅團接到命令后收攏集結部隊,都需要時間,應該是下午剛到漳河一線。
按照常規,就算八路軍東進先遣支隊突破了日軍的合圍,從石家莊外圍撤了下來,也應該是在冀南腹地隱蔽待機,不可能跑這么遠的。日軍之所以調動獨立混成第四旅團在漳河一線布防,不用說,是寺內壽一搞的萬全之計。
獨立混成第四旅團能在這個時候從濮陽趕到大名的漳河一線,就已經是行動迅速了。
蕭四明就想,既然日軍獨立混成第四旅團著急送死,正好趁日軍立足未穩,打他個措手不及,將其擊潰,殲滅其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