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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蕭四明無比驚喜的是,肖華帶來了梅瑩寫給他的一沓信。
抗戰初期,敵后根據地處于初創時期,郵路不通,能收到一封家人、戀人的信,那可真真是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了!
肖華把信一遞給蕭四明,這貨,啥都不說了,也不怕大家笑話了,拿著信就走到一邊,拆一封看一封,悶著頭看開了。
梅瑩的第一封信是在寡婦橋戰斗后寫的,里面記述了當時的戰斗經過,提醒蕭四明注意,日軍也擅長打伏擊,特別鬼,千萬不能麻痹大意!
這是梅瑩的第一封信,可能是害羞,里面并沒有說什么情呀愛呀、哥呀妹呀的事兒。
第二封信是抵達延安后寫的,報平安。
這封信寫的就有點讓人臉紅心跳了。
梅瑩在信里說,自從離開蕭四明后,走路、吃飯、睡覺,腦子里全都是蕭四明的影子。壞蛋,小壞蛋,讓人想死了!
這信要是擱在后世,根本就不算啥。但是在此時的八路軍隊伍中,在一群多年征戰的兵光棍中,梅瑩在信中敢這樣寫,那確實是有點膽大了!
接下來幾封信,梅瑩寫的都是延安學習生活情況,夾雜著自己的一些體會。無一例外,字里行間都充滿了對蕭四明的濃濃的思念之情。
有一封信里,梅瑩竟然寫到:“我這輩子從來沒想過會在太行山深處遇到你,也從來沒想過我會和一個比我小3歲的小鬼頭談戀愛。而且,這個小鬼頭還是人小鬼大的壞蛋、小壞蛋、大壞蛋,見了我就不規矩的徹頭徹尾的壞蛋!親愛的,你知道不知道,當你那么霸道的抱著我、吻我的時候,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道我完了,死了,成你的人了,別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親愛的,你就是我命中的魔星,是專吃我的老虎,是我的男子漢,是我的男人,我這輩子終生依靠、不離不棄的漢子!”
梅瑩就差沒有寫蕭四明的狼爪伸進它的衣服里肆意撫摸、揉捏時,她的感受了!
蕭四明看的太投入了,根本就沒覺察到,滿屋的人都擠在他身后偷著看呢!
隨蕭四明來的東進先遣支隊參謀長胡青云、霍城、副參謀長鄭秀川,和蕭四明太熟了,最早偷偷地溜到蕭四明身后偷看。而且,這三個平時就愛拿著蕭四明開玩笑,沒大沒小的,葷素不忌。
霍城、胡青云、鄭秀川,年齡都比蕭四明大的多,偏偏又都是連個女孩手都沒拉過的光棍漢,這會兒站在蕭四明身后偷看梅瑩的情書,看著看著就入迷了,腰也彎了下來,頭都快伸到蕭四明的肩膀上了。
最后一封信剛一拆開,里面就掉出了一張照片。
紅軍長征初到陜北時,延安城里一窮二白。現在情況不同了,延安已經成了追求進步、抗日救亡的青年們心目中的凈土,蜂擁而至的青年人帶給延安的不只是青春活力,還有急需的東西。前線作戰的八路軍,也把繳獲日軍的新奇玩意兒往延安捎,延安城里也就有了照相的。
這是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美麗的梅瑩身穿八路軍夏季軍裝,站在寶塔山下的延河邊,原來的齊耳短發已經留起來了,編成了一根黑油油的獨辮子,搭在胸前。
梅瑩,美麗的梅瑩,天香國色的梅瑩,兩手撫弄著辮梢,美麗的大眼含情脈脈,似乎在看著千里之外的蕭四明。
那神態、那形象,要多美有多美,要多嬌柔有多嬌柔!
蕭四明一下就癡了,拿著照片,端詳了半天,突然就對著照片吻了上去。
霍城、胡青云等人轟然大笑!
蕭四明一下就驚醒了,抬頭一看,屋子里的人全都一臉豬哥相,一個個嘴角掛著涎水,紅著臉,笑的比天上的云霞還燦爛呢!
畢竟是第一次談戀愛,蕭四明再這事兒上面皮嫩,登時就下不來臺了,臉漲的通紅通紅,從地上站了起來,手指著肖華、符竹庭、曾國華、胡青云、霍城等人的臉,恨恨地說:“你們,你們,偷看別人的書信,不道德!”
胡青云嘴角的涎水都來不及擦,聞言就說:“壞蛋,小壞蛋,讓人想死了!”
霍城跟著就溜,還搖頭晃腦、捏著鼻子、夾著嗓子學女腔:“你就是我命中的魔星,是專吃我的老虎,是我的男子漢,是我的男人,我這輩子終生依靠、不離不棄的漢子!”
屋子里的笑聲越發大了!
蕭四明氣急,伸手想抓住霍城和胡青。
手伸到半空,蕭四明又縮了回來,氣哼哼地說:“算了,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羨慕別人、偷看別人戀人的書信,連三歲小娃都知道不道德,不光明正大,何況你們這些老紅軍干部呢?我讓你們以后想想,自己臉紅、羞愧,后悔得總想請我吃飯!”
肖華是年輕人,剛才眼熱心跳之下,也擠過去偷看了,蕭四明一惱,肖華登時就知道這事兒不地道,不應該看。此時,肖華生怕蕭四明真的惱了,弄得大家都尷尬。好在蕭四明短時間內控制住了情緒,收放自如,肖華心里一塊石頭才落了地。
胡青云和蕭四明是換命的感情,臉皮又厚,才不怕蕭四明惱不惱呢,聞言就說:“我們要是不看,就不知道威名赫赫的蕭四明、蕭司令,原來是個見了人家就不規矩的壞蛋、小壞蛋,大壞蛋,那才臉紅、羞愧、后悔呢!”
說的大家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心里可能會有的一絲不好意思也隨風飄散了!
遇到胡青云、霍城這樣臉皮厚的角色,蕭四明還真沒法,只能氣哼哼地說:“有本事你也找一個?好姑娘那么多,你眼瞎了,就看不到?我看你就是打光棍的命!”
胡青云馬上義正辭嚴的說:“不打跑日本鬼子,我是絕對不找對象的!”
蕭四明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說見過吃不上葡萄說葡萄酸的,沒見過胡青云這樣把葡萄說成醋的。裝,再裝,使勁兒裝!也不知道是哪個老伙計,平時嘻嘻哈哈的每個正性,見了女同志都裝得一本正經的,目不斜視,好像是個圣人一樣。其實呢,那是裝的,是懷里揣著兔子,撲撲愣愣直跳,得端著、裝著,生怕和女同志說句話就掉了大參謀長的面子似的。這種人,是標準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該打光棍!
胡青云再也裝不下去了,臉都紅了,也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
胡青云老實了,其他人自然也都老實了,再也沒人拿著梅瑩情書的事兒打趣了。
由于延安明確指令東進先遣支隊的任務是外線作戰,將日軍第五師團引向平漢路或隴海路,爾后躍進山東腹地,依托沂蒙山區創建鞏固的根據地,等于說冀魯邊根據地全權交給肖華和即將成立的東進縱隊去經營了。所以,見過肖華后,蕭四明沒有在吳橋多停,而是帶著干部隊抽調的30名干部,于當天晚上返回了德州。
回到德州的蕭四明,當即給王麓水、黃驊發報,催他們快點趕到德州與主力匯合。
蕭四明想的太簡單了,黃驊沒什么,很快就能趕到德州。王麓水就不同了,他這段時間撲下身子在冀魯邊抓建黨建政建軍工作,剛有點頭緒,沒想到蕭四明一個建議,延安竟然指令東進先遣支隊作為反日軍重兵圍攻的外線部隊,要離開冀魯邊去牽鬼子的牛鼻子了。王麓水就是要走,也得把方方面面的工作向肖華他們移交一下。哪里能說走就走呢?
再說了,警衛營好辦,就隨著王麓水在樂陵呢,一聲命令就能開拔。新兵團也好辦,雖然已經開到無棣去了,但也可以一聲令下說走就走。輜重營就不同了,那么多的汽車、膠車、馱馬,要運走整個東進先遣支隊五個基數的彈藥、半個月的口糧和坦克、裝甲車、汽車需要的汽油柴油,那事兒,需要時間。
按照命令,整個東進先遣支隊留在冀魯邊的,除了調入無棣獨立團、鹽山獨立團、德平獨立團的干部外,成建制的單位就只有冀魯邊軍政學校和兵工廠了。
這兩個單位情況特殊,兵工廠不用說了,部隊不可能帶著那些設備行軍打仗的,等到了沂蒙山區,形勢穩定了,再想法把兵工廠的設備運過去就是了。軍政學校呢,因為學員大部分是冀魯邊根據地各縣報名學習的知識分子,畢業后都要留在冀魯邊區工作,也不可能隨軍行動。
蕭四明向肖華匯報時說的清楚,冀魯邊軍政學校第一批學員畢業后,除了留在冀魯邊工作的地方干部外,軍事干部、政工干部要優先滿足東進先遣支隊需要。因為東進先遣支隊急需干部!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冀魯邊軍政學校的學員中,有一批東進先遣支隊各部隊送去的骨干,其中就有燕柔。這部分干部,那是必須要回到東進先遣支隊去的。
至于從東進先遣支隊派到鹽山獨立團、無棣獨立團、德平獨立團去工作的干部,不可能再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