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在冥界的一片空曠大地上，馬王渾身彌漫著滾滾的黑氣，龐大的軀體漲得比成年大象還要大，如同一頭從遠古爬出來的巨獸。它如人般立著軀體，咧著如鋼鐵般的牙齒，和魔馬兇猛地廝殺在一起。
它一口咬下，生生撕開一塊帶著鱗甲的皮肉，讓魔馬痛苦大吼。但是它此舉，也徹底激怒魔馬，令魔馬憤怒咆哮，變得更加瘋狂起來，軀體隨之再漲了一圈。原本，魔馬就要比馬王大上一圈，現在都快要大上一倍了，壯得如同一頭遠古巨象。
但是在此時，馬王又撕下一塊皮肉，它出手很快也很狠。
魔馬一蹄擊出，把馬王擊飛數十米。隨之，魔馬兇猛沖撞上去，把剛剛掙扎起來的馬王撞飛，伴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
馬王強忍著劇痛，猛然朝天咆哮起來。
此時，它的軀體在迅速漲大，漲得和魔馬差不多，渾身迸發著騰騰殺氣。
它目光冰冷，眼里沒有絲毫懼意。
此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嗷！”
魔馬怒吼一聲，再次朝馬王撞上去，身上的鱗甲閃爍著陣陣寒光。
轟隆隆——
在兩匹巨馬的激戰下，大地飛沙走石、黑氣滾滾，被它們轟出一個個大坑，只是片刻之間就滿目瘡痍。
而在此時，站在一旁觀戰的牛頭，有些擔心地看著魔馬。雖然魔馬和馬王打得旗鼓相當，暫時間誰也殺不了誰，但是它看得出馬王戰斗經驗豐富，很有可能會勝出。
不過，魔馬也不是沒有優勢，就是它的軀體變得更大了，力量更強。
但是，魔馬并沒有占上風。
如果它們的力量同等，恐怕馬王早就已經收拾魔馬了。
這時，牛頭恨不得立即出手，幫助魔馬收拾馬王，但是府君就在這里，讓它不敢輕舉妄動。府君已經生過它的氣了，如果現在再敢出手的話，必定會遭到恐怖的懲罰。
“唉，也不知道府君是怎么想的，竟然偏幫前代馬面……”
牛頭在心里咕嚕，有些不滿府君對此事的態度。
而隨著時間的過去，魔馬受到的傷越來越重了，竟然漸漸落了下風。
“不好！”
牛頭看到魔馬節節敗退，心中不由著急起來，它可不愿和前代馬面搭檔。
大地上黑霧滾滾，迸射出一道道的恐怖殺氣，兩匹如同遠古猛犸巨象般的巨馬，瘋狂廝殺在一起。而在地面上，散落不少它們的血肉殘肢，有帶著長毛的皮肉，有帶著鱗甲的血肉……
此時，軀體比馬王大一倍的魔馬，竟然被馬王壓著打了，軀體上露出不少白森森的骨頭。
“府君，再打下去，馬面老弟就要完了……”
牛頭有些焦急，希望府君能夠喊停戰斗，在它看來馬面老弟已經受到懲罰了。
只是，封青巖在靜靜看著，根本就不理會牛頭。
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馬王的越來越厲害，他反而嘆息了一聲，已經隱隱知道結果了。雖然馬王以絕對的實力壓著魔馬打，把魔馬打得節節敗退，甚至是撕下魔馬大半個軀體的血肉……
但是，魔馬仍然不死，反而是越戰越瘋狂。
如果是馬王受到如此重傷，恐怕早已經奄奄一息，不可再戰了。
其實最主要的一點，就是封青巖猛然發現，馬王竟然無法真正融入天地。不是馬王不想融入天地，而是天地在隱隱排斥它，不再容納它……
這天地……已經不適合馬王了。
這已經不是它的時代。
它的時代已經過去，不可再返回。
所以，即使馬王再厲害，把魔馬打得再慘，而最終的結果，絕對是魔馬絕地反殺……
這也是封青巖嘆息的原因，雖然現在馬王壓著魔馬打，似乎已經提前鎖定勝利。但是，他知道最后活下來的絕對不是馬王，而是他不喜的魔馬。
“真的無法改變嗎？”
封青巖輕聲問道，難道冥冥之中，真的已經注定了？
而在不久后，馬王不由絕望咆哮起來，因為它無論如何都殺不死魔馬，反而讓魔馬瘋狂成長起來，自己竟然成為陪練的角色。
或者說是踏腳石。
怎么會這樣？
馬王心中不甘，有著無盡的悲哀。
它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有好幾次可以殺死魔馬，但是魔馬偏偏運氣太好了，生生躲過它的絕殺。而且，它漸漸發現，似乎有什么在排斥它，使它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繼而，它不甘咆哮起來。
這是天地不容它！
這是連天地都在幫魔馬啊，自己又如何殺得它？
馬王悲哀無比，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心中的憤怒達到頂點，讓它怒火滔天而起，似乎要焚盡世間。
在它瘋狂的攻擊下，魔馬再次被逼得節節后退。
但是，魔馬就是不死，就像打不死的小強，盡管它身上的血肉被撕盡，只剩下一副骨架，依然是生猛無比……
“咦，馬面老弟好頑強的生命力啊，居然這樣了都打不死？”牛頭有些驚訝說道，不再為魔馬擔心。而在此時，它反而是有些同情前代馬面，實在太悲情了……
而隨著時間的過去，魔馬變得越來越強，而馬王則是越來越弱。
“嗷——”
馬王被魔馬打得無還手之力。
只是片刻間，馬王就被魔馬打爆了，化為一團濃烈的黑霧。而在黑霧之中，迅速凝化出一匹妖馬的影子，它仰天咆哮，似乎是在質問上天，為何要如此對它。
而在此時，魔馬卻是迅速沖上去，欲要吞噬前代馬面殘魂。
“哈哈，想不到連天地都不容得我馬面了……”
前代馬面殘魂悲哀怒吼，它此時不再是馬的嘶吼聲，而是人的悲吼聲，讓封青巖和牛頭都有些意外，“是我馬面不再適合這個時代，還是這個時代拋棄了我馬面？”
封青巖沉默無言。
其實，他也不知道是前代馬面不再適合這個時代，還是這個時代拋棄了前代馬面。
“哈哈，為何如此對待我？”
前代馬面大聲質問，根本就不看一眼撲上來的魔馬。
而在此時，馬面悲哀不止，臉色顯得痛苦無比，似乎變得無比清醒起來。繼而，它停止咆哮，停止悲哀，停止痛苦，驀然間如人般朝封青巖拜下，突然高呼：“馬面，拜見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