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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賈樓沒倒。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奮斗在紅樓

  十月初,京城里的寒意越發的凜冽。賈環坐在馬車中,看著繁華的宣武門大街。各種店鋪林立:山貨、藥鋪、酒肆、布店、典當行、銀飾店、銀號等。人流密集。

  其實,京城的政治風暴,很難波及到普通人的生活罷。

  賈環放下華貴的馬車的窗簾,愜意的倚在塌椅上。他上午剛剛在翰林院和方宗師、魏翰林閑聊了一會,然后中午還沒到便早退,返回賈府。

  順利的將賈赦與賈府做了切割,而且元妃陪著天子在承德。在京城這場重大的政治風暴當中,賈府安然無憂,獲益良多。他的心情自然是極度放松的。

  當然,略有一點小遺憾,他沒能升官。

  馬車到望月居。賈環還沒到后院的大廳門口,就聽到一屋子鶯鶯燕燕的嬌笑聲。他今天中午在家里宴請姐姐妹妹們聚餐。前幾天確實讓她們受到驚嚇。

  正巧晴雯單手拎著一個空的銅壺出來,一身暗紅色的長裙,少女的身段窈窕,容顏俏麗,腳步輕盈,見賈環在走廊上,開心的展顏,道:“三爺,你回來啦!”

  賈環莞爾一笑,親昵的挽著晴雯的手臂,道:“等會讓小丫鬟幫你做。跟我進去說話。”賈環對晴雯是很寵的。

  “好。”晴雯就是一笑,心中有些微甜的感覺涌起來,跟著賈環一起進去。

  賈環帶著晴雯走進屋里。寶釵、黛玉、湘云、李紈、賈府三艷各自帶著丫鬟都在。

  見賈環進來,眾金釵們各自打著招呼。“夫君”、“環哥”、“環哥兒”、“環兄弟”、“三弟弟”、“三哥哥”。一時間,室內如若鶯啼燕繞,百花盛開。

  賈環一一應著,坐在寶釵、黛玉身邊,清香滿鼻,笑道:“今日是我有雅興,所以早早的從衙門回來,請眾位詩人在我這里稍聚。只因蕓哥兒在崇文門外搜羅了幾尾黃河鯽魚。黃河鯽魚用來熬湯,湯汁鮮美。可以大飽口福。另外,我等著眾位雅客的好詩。”

  李紈一身藍色的對襟褂子,身段凸凹有致,有著成熟、秀雅的少婦風情,笑著道:“說好初二、十六在我那里開詩社。不想環兄弟今日先開一社。”

  湘云拍手笑道:“我是贊成的。寶姐姐當日就說:倘有高興的,她情愿加一社的,亦可使得,豈不活潑有趣?”

  黛玉拿著繡花的白手帕,抿嘴一笑,如花似玉,道:“云兒就喜歡熱鬧。我只看你待會兒怎么豪邁、慷慨的詠鯽魚。”

  眾人都是嬌笑。

  正說笑著,鴛鴦從門外進來,笑盈盈的,“噯喲,姑娘們都在這里!我正找呢。老太太叫我來請姑娘們過去。外頭的管事來回:大太太的兄嫂、薛大爺的兄弟、妹妹,還有大奶奶的嬸子她們到了通州,明日或者后日,就到府上。”

  香菱學詩有小成,這時道:“要我說,我們這詩社不如再晚幾天,等她們都來了,再作不遲。”

  香菱固然是個好人兒,但她呆呆的,完全沒意識到她在反駁賈環的意見。不過,青年姐妹相處,倒也沒那么多講究,輕松的很。賈環也不會為這點事去怪香菱。

  寶釵心細,嫻雅的一笑,道:“這也行。”目光看向賈環。

  賈環笑著點頭。

  一干人說笑著,往賈母上房處而去。

  賈赦當前在獄中,真正感同身受的,同情賈赦的,賈府中并沒有幾個人。再者,距離賈赦下獄已經有好些天。時間沖淡了那種悲涼的情緒。又有貴妃的準信,邀天之幸,并沒有落一個最壞的結果。要知道甄府的慘狀啊!賈府上下松一口氣,一掃憂愁、困苦之狀。

  至于,籌錢的事,主要是賈環、賈母、賈璉、賈蓉的事,并不與內眷的姑娘們相干。以賈府的當前的強盛、富貴風流,大觀園的氣象依舊。

  京城,冬月時,南北貨物薈萃,聚集在崇文門外。商貿繁盛。內城東,晉商會館內的一處精美小院中。數名晉商票號的掌柜,正聚在一起商議。

  京城中的票號,大小幾十家。但實現南北通兌,各家通兌的,其實不過十六家票號。這些票號,全部都掌握在晉商手中。今日晉商會館中商議的便是日升昌、蔚泰厚、協和信、百川通四家的大掌柜。

  晉商票號的領袖,日升昌的主人,路庸正在承德隨駕。一時間,風光無兩。

  日升昌的劉掌柜敲敲桌面,道:“怎么,賈府要抵押他們家的蜂窩煤生意,大家伙兒似乎興趣不高?”

  百川通的馬掌柜吸著旱煙,道:“那倒不是。我是在想,他們家就這樣沒事了?”前段時間,聲勢多么浩大?幾十名御史上書彈劾,就這樣完了?

  這話說的小廳內的幾人都是哈哈大笑。吳掌柜笑道:“可不是。人家家里有貴妃呢。好了,諸位,在商言商,莫談國事。如今天津的銀子運進來,票號銀根寬裕,我看可以吃下來。”

  劉掌柜點頭,道:“其實我們家路老爺原本是打算將汝陽侯的宅子推銷給賈探花的。那日在皇商薛家的回門酒宴上,聽賈探花的口氣,他想要找一處緊鄰著賈府的大宅子。嗨,誰想到他竟然在籌錢。”

  眾人都是笑。

  汝陽侯、太子那筆一百萬兩的借貸生意真是做虧了。晉商財力雖然雄厚,但是一百萬兩銀子,足夠肉疼、傷筋動骨的。

  現在也只能先從汝陽侯那里收一點抵押物。如今,晉商將寶都壓在天子身上。

  賈府在籌錢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人。數十萬兩白銀,榮國府這個空架子哪里拿得出來?每年的收入大頭,地租,不過2萬兩白銀,不變賣資產,根本湊不齊。

  賈環當然不會犯甄家的錯誤:欠天子的銀子。這筆銀子,賈府必須得拿出來。填上賈赦這個大窟窿。

  十月初八,冷子興再次來到岳丈周瑞家中。他是開典當行的,也想看看賈府有什么小玩意需要典當不,趁機獲利。眾所周知,實物典當,只能當原價值的三成。

  周瑞家的和女兒在內室里談生意,這些小玩意,也就周瑞家的清楚。冷子興和周瑞在偏廳里吃酒,閑談。

  周瑞還是那副衰老的模樣,臉上帶著極度不甘的神情,悶悶的吃了一口酒,道:“別看這次賈府只有大老爺一人下獄,嘿,我看遲早還是要出事。”

  冷子興中年模樣,一身員外裝束,在室內,皮帽早摘掉,笑著給岳丈斟酒,“那是。官場風云,變幻莫測啊!誰說的準?”心里卻不以為然。

  滿城誰不知道天子帶著賈貴妃去承德了?這是恩寵正盛的表現。賈府怎么可能倒的了?

  周瑞看了女婿一眼,郁悶的喝著酒。窗外,寒風呼嘯。冬日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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