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多嘴!”李休這時卻對李晉訓斥道,畢竟他可是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太過古靈精怪,萬一說出什么不合時宜的話,把氣氛搞得太尷尬就不好了。
不過李晉這時卻有些不服氣的道:“父親您不是說過讓我要向別人學習嗎,我看這位薛壯士箭法超群,武藝也十分的出眾,所以才想請他教授我武藝和箭法。”
“呃?”李休聽到這里也是一愣,他沒想到自己兒子的眼光還真不錯,竟然想拜薛仁貴為師,要知道薛仁貴可是歷史上少有的能文能武的統帥,個人武力極高,特別是他的箭法更是極為有名,三箭定天山的典故就是出自他的故事。
“小公子過獎了,我不過是因為力氣大一些,練過一些家傳的武藝,根本算不得什么!”薛仁貴這時卻是十分謙虛的道,如果忽略他的身材,薛仁貴的言行舉止其實更像是個知書懂禮的讀書人。
“呵呵,薛壯士太過謙了,剛才我看你的箭法和武藝,放在軍中也都是頂尖的,不過這里不是說話之地,咱們還是找個地方坐下邊吃邊聊吧!”李休這時也是一笑道,隨后就帶著薛仁貴來到剛才自己吃飯的那個酒樓,然后又讓伙計送上一些拿手的菜肴。
李休本來想與薛仁貴邊吃邊聊,不過當酒菜送上來后,雖然薛仁貴極力控制,但眼睛卻還是禁不住的往桌子上瞟,喉頭也不停的滾動,顯然是在吞咽口水,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而且他的飯量又大,這時面對著一桌豐盛的菜肴,自然是有些把持不住。
李休也發現了薛仁貴的異常,想到剛才他連一貫錢也拿不出來,衣著也如此的破舊,顯然生活情況并不如意,另外他記得史書上記載,薛仁貴飯量大的驚人,一頓可食飯十斤,本來李休還覺得有些夸張,不過看到對方如此魁梧強壯的身材,他倒是有些相信了。
“薛壯士,這家酒樓的菜式相當不錯,咱們先吃過再聊!”李休這時立即開口道,說完第一個拿起筷子,然后夾了一片蘑菇放進嘴里,雖然他剛吃過飯,不過做為主人,如果他不先吃的話,恐怕薛仁貴也根本不會動筷子。
薛仁貴也看出李休其實是為自己解圍,當下也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他這時也真的快餓瘋了,隨后就抄起筷子大吃起來,結果一桌子菜被他眨眼之間全都吞了下去,李休父子這時都看呆了,因為薛仁貴吃東西的樣子簡直太兇殘也太快了。
“那個……店家,按照剛才的菜式再上一桌!”李休看到薛仁貴似乎還沒有吃飽,于是就開口向伙計吩咐道。
“不用太破費了,這些菜雖然好吃,但卻不頂餓,只要再給我來一籠屜饅頭就行了。”薛仁貴看到李休父子驚訝的樣子,這時也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他從小飯量就大,一個人能頂十個人的飯量,他家里的條件本來還算是不錯的,畢竟他也是官宦人家出身,可是因為父親早喪,留下的家產也不多,他又太能吃,結果生生的把一個小康之家吃成了赤貧之家。
“無妨,饅頭要上,菜也要上,既然我請客,自然不能讓你餓著!”李休這時也反應過來,隨即就笑道,他倒是想看看薛仁貴到底有多能吃?
隨著李休的吩咐,酒樓也很快又上了一桌酒席,另外還多了一籠屜饅頭,一共八個,每個都有李晉的小腦袋瓜那么大,李休也是北方人,從就是吃饅頭長大的,不過哪怕他在最能吃的青少年時期,這樣的饅頭也頂多吃一個半,再多就得吃撐了。
不過接下來薛仁貴的表現卻讓李休是大開眼界,只見他蒲扇般的大手抓起一個饅頭,張開大嘴一下子咬掉半個,然后就著桌子上的菜肴嚼了幾下就吞下肚子,再一口整個饅頭就沒了,桌子上新上來的菜也在快速的消失,等到八個在大饅頭全都下肚,桌子上的菜也已經被吃個精光,連菜湯都被他饅頭蘸光吃下了肚子。
吃完了饅頭和菜,薛仁貴有些留戀的看了看桌子上的光盤子,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這讓李休也有些無語,薛仁貴這一頓飯簡直比他十頓吃的都要多,雖然知道對方能吃,但這種飯量也未免有些太嚇人了,難怪他會過的如此潦倒,一般人家還真架不住薛仁貴這種飯量。
“把殘席撤下去,再送上來幾樣拿手的菜肴!”李休這時再次向伙計吩咐道,其實說是殘席,也只是一堆光盤子,桌子上甚至連骨頭都沒有,因為無論什么骨頭落到薛仁貴嘴里,似乎都能被他咬碎然后吞下去,除了兇殘兩字,李休實在想不出其它的詞來形容薛仁貴吃飯。
“讓貴人破費了!”薛仁貴這時再次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李休拱手道,他也知道自己的飯量大,事實上以他的本事,找一份看家護院的事還是十分容易的,不過別人看到他的飯量時,卻都不怎么愿意,畢竟他一個頂十個人的飯量,哪怕再能干,主家最后也頂不住。
“無妨,區區一頓飯而已,說起來古代猛將大都飯量驚人,廉頗老矣,但還能食肉十斤,薛壯士神力驚人,有這樣的飯量也不稀奇,其實咱們大唐的一些猛將,比如秦瓊、程咬金等人,飯量也遠非常人可比!”李休這時再次笑道,秦瓊和程咬金的飯量他是親眼見的,的確不是一般人可比,特別是打仗之時,更是比平時吃的還要多。
聽到李休話中提到秦瓊和程咬金,薛仁貴也是心中一驚,畢竟這兩人都是位列國公,絕非一般人可以接觸的,這也讓他對李休的身份更加好奇,當下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再次開口道:“多謝貴人的款待,不知貴人如何稱呼?”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父親的身份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不過若是你愿意做我的騎射師父的話,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這時李晉再次搶著開口道,看樣子他是鐵了心的想拜薛仁貴為師,畢竟剛才薛仁貴的表現著實太過驚艷,李晉雖然不缺教導他的騎射師父,但畢竟誰都希望能有一個厲害的師父來指點。
“胡鬧,給我坐下!”李休這時卻是訓斥道,這讓李晉也有些不滿,不過也不敢說什么,最后只能無奈的坐下。
如果對于一般人,李休可能會隱瞞自己的身份,不過對于薛仁貴他也十分的想要招攬,所以并不打算隱瞞,因此只見李休緩緩的道:“薛壯士既然想知道,那我也就不隱瞞了,在下李休!”
聽到李休自報名字,薛仁貴先是一呆,隨后“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滿臉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試探的問道:“您……您是燕國公,大唐駙馬?”
“呵呵,不錯,我就是燕國公,這是我與公主的兒子李晉,我們這次來到太原,其實是主持穆皇后遷陵之事!”李休當下微笑著說道,李淵登基后,追封竇皇后為穆皇后。
“果然是燕國公,在下之前有眼無珠,實在有些怠慢國公了!”薛仁貴確認了李休的身份,當下也深施一禮道,畢竟他現在只是個落魄的世家子弟,雖然有些武力,但是在身份上卻與李休有著巨大的懸殊,甚至讓他一時間也有些惶恐。
“薛壯士客氣了,快快請座,今日我便服出行,本來是為了欣賞太原的風光,卻沒想到遇到薛壯士這樣的人才,剛才我看薛壯士箭法通神、武藝也十分精湛,正是軍中緊缺的人才,為何你不去投軍,這樣也能為自己搏一個出身?”李休先是客氣了兩句,然后又請薛仁貴坐下,這才再次開口問道。
其實李休也有些好奇,因為薛仁貴第一次出現在唐史上,是在數年后的大唐攻打高句麗之戰,當時他一戰成名,從而得到李世民的青睞,不過那時薛仁貴已經快三十歲了,而在此之前,薛仁貴空有一身能力,卻一直呆在老家中種地,這實在有些不太正常,畢竟大唐武風濃厚,很多十幾歲的年輕人都喜歡到軍中搏個出身。
聽到李休的問話,只見薛仁貴這時卻是長嘆一聲,隨后這才開口解釋道:“國公有所不知,薛某也曾經想過到戰場上建功立業,可是我自幼喪父,我是家中的獨子,母親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前幾年也撒手而去,她老人家在去世之前,囑咐我必須先成家生子,為我們薛家留下血脈后才能從軍,畢竟戰場上刀槍無眼,哪怕武藝再好,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活下來。”
“這……薛壯士你現在還沒有子嗣?”李休聽到這里也不由得驚訝的問道,畢竟薛仁貴看起來也有二十歲左右,以大唐的風氣,應該早就成親生子才是?
讓李休沒想到的是,只見薛仁貴這時卻是苦笑一聲道:“別說兒子了,我現在都還沒有成親,其實這次我來太原,也是為了娶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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