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到底找到了沒有?”北方草原之上,頡利一臉惱火的沖著面前的將領怒吼道。
“可汗恕罪,我們已經找遍了方圓數十里,可是并沒有發現葉護妻子的蹤跡!”面對頡利的怒火,眼前這個負責找人的將領也嚇的全身一顫,不過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
“派去定襄城那邊的人呢,有沒有帶回來趙德言的回話?”頡利這時再次紅著眼睛怒吼道。
“這個……屬下已經派出去三撥人馬,可是每次都是有去無回,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定襄那邊到底怎么樣了。”這個將領猶豫了一下再次回答道。
“廢物!滾出去!”頡利聽到這里再次怒吼一聲,不過眼前的將領卻是如蒙大赦,倒退著快步離開大帳,他可是知道這段時間頡利喜怒無常,已經有不少人因犯錯而被處死,他可不想成為下一個,不過就在他剛一出帳門,就聽到里面傳來摔東西的聲音,這讓他更惶恐,立刻逃出似的離開了這里,甚至連周圍的護衛也一個個露出驚恐的神色。
頡利在大帳里摔了好多東西,不少他從中原搶來的上好瓷器都被他摔成碎片,最后直到沒有任何力氣了,這才氣乎乎的坐在氈子上喘著粗氣。
之前趙德言的妻子忽然在北撤的路上失蹤,剛開始的時候,頡利甚至以為是有人在暗中報復趙德言,畢竟這段時間趙德言幫著他改革內政,得罪了不少人,特別是一些突厥貴族,因此他也立刻讓人清查這件事,希望可以找到趙德言的妻子。
不過讓頡利萬萬沒想到的是,隨著調查發現,種種證據都表明趙德言的妻子是自己跑掉的,并沒有受到任何的脅迫,直到這時,頡利才感覺有些不對勁,不過他依然不愿意相信趙德言會背叛自己,畢竟對方可是他最信任的大臣。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頡利一邊派人尋找趙德言妻子的下落,一邊派人去通知趙德言,如果他愿意回來,自然證明了他的忠心,可是都已經派出去三撥人馬了,卻都是有去無回,這時頡利就算再信任趙德言,恐怕也會開始懷疑。
事實上現在頡利已經不僅僅是懷疑那么簡單了,雖然表面上他還沒有承認趙德言反叛的事,但實際上他心中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只是一想到自己最信任的臣子竟然也反叛到大唐,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恐怕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等著笑話他,這才是讓他最難受的地方,因此現在他也一直封鎖著與這件事有關的消息。
不過這個消息雖然可以封鎖一時,但卻不可能封鎖一世,特別是趙德言本來是去接蕭皇后祖孫二人的,早在幾天前就應該回來了,可是卻一直沒有任何的消息,甚至他派去定襄打探消息的人也全都失蹤了,這也意味著定襄很可能落入到大唐的手中。
如果趙德言的妻子沒有失蹤,頡利可能還會以為趙德言在進入定襄后,剛巧遇到唐軍進攻定襄,所以才失去了消息,可是現在趙德言的妻子也不見了,這未免就有些太巧合了,而且之前趙德言主動要求去定襄,這也說明他之前肯定已經有所準備了。
想到上面這些,頡利也不由得暗恨自己為什么太過大意,竟然相信趙德言這個漢人,如果對方真的投靠了大唐,那么突厥內部的布置將對大唐沒有任何的秘密,本來他就已經處于劣勢,現在只能讓自己的處境變得更加惡劣。
“啟稟可汗,末將剛剛接到消息,發現了趙葉護妻子的蹤跡!”不過也就在頡利沉思之時,忽然只見剛才離開的那個將領再次進來,然后一臉忐忑的道,他也沒想到自己剛離開大帳沒多久,就接到下屬的稟報,想到頡利在發火,他本來不想進來稟報的,但又擔心事后頡利知道后會真的砍了自己的腦袋,所以最后只能硬著頭皮進來了。
“什么蹤跡,是不是抓到她了?”頡利聽到這里也不由得精神一震,隨后就站起來追問道,雖然一個女人對局勢的影響不大,不過他覺得應該可以從楊氏口中問出一些關于趙德言的事情,搞清楚趙德言為什么要背叛他,說來也可憐,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趙德言本來就是大唐的奸細。
“有一隊人在西南方向發現有人與狼群搏斗的痕跡,現場有血跡和箭矢,另外還有幾塊撕下來的布料,通過辨認,對方應該就是趙葉護妻子一行人,他們很可能在路上遇到了狼群,下面的人已經沿著狼群的足跡追下去了!”將領再次稟報道。
草原上狼群成災,單獨外出的人很容易受到狼群的襲擊,甚至有些大狼群都敢于偷襲一些部落,而且狼的性格堅韌,一旦它們認定了一個目標,就不會輕易的放棄,所以趙德言妻子一行人既然受到狼群的襲擊,那么這些狼群肯定也一直跟著他們,所以只要跟著狼群的足跡,應該就可以找到他們。
聽到將領的稟報,頡利也不由得大為興奮,當下命令對方加派人手追殺楊氏,不過趙德言的背叛也讓他更加的小心,當即命令大軍開始北撤,希望可以盡快的追上之前已經北撤的王庭,早日到達陰山,他也能早點安心。
兩天之后,日夜兼程的頡利終于率領大軍追上了自己的王庭,只不過讓他失望的是,之前他派去追殺楊氏的人卻沒能找到對方的蹤跡,這讓他也是大為失望。
另外趙德言一直遲遲不歸的事也被一些有心人發現,結果突厥內部也是謠言四起,很多人都已經猜到趙德言很可能降唐,這也讓頡利的威望大跌,背后也有不少突厥貴族議論紛紛,說頡利當初寵信漢人和胡人,卻不相信突厥人,現在總算是遭到了報應。
面對內部的流言,頡利也是又氣又恨,不過他現在卻沒空理會這些事,因為他忽然想到趙德言知道自己的撤軍路線,萬一唐軍在半路上截擊他們,那可就糟糕了,這也讓頡利立刻決定改變撤軍的路線,可惜頡利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間已經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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