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父子全都死了!”李休聽到許敬宗帶來的這個消息,也不由得大吃一驚,身子也不由得猛然站了起來,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了,因為之前他才逼張氏父子離開長安,可是今天就傳來張氏父子身死的消息,這對李休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如果有人追查的話,可能還會查到他從而,最后若是再牽出恨兒的事,那可就更糟糕了。
“國公您稍安勿躁,張越他們父子二人之死,處處都透著蹊蹺,所以還請國公聽在下把話說完!”這時只見許敬宗再次向李休行了一禮道,他剛一見到李休,就把張氏父子的死訊講了出來,但是對于張氏父子之死,他卻還知道有不少的隱情。
“你說!”李休這時也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緩緩的坐下來道。
“自從上次國公吩咐過后,下官就一直督促著張越離開長安,對此張越雖然不甘心,但也不敢違抗,乖乖的辭職收拾東西,然后帶著一家人離開了長安,對此下官也一直派人盯著,可是就在張越離開長安后不久,卻忽然傳來張氏父子的死訊,據說他們父子是在路上因為馬車的馬匹受驚,結果導致馬車墜落山崖而死。”許敬宗再次開口稟報道,而且一邊說他還一邊觀察著李休的表情變化,雖然很難相信,但張氏父子之死,嫌疑最大的就是李休。
“好一個馬匹受驚,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么?”李休聽到這里卻是冷笑一聲,他可不相信張氏父子之死是個意外,反而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個陰謀,甚至就是針對自己的,畢竟逼張氏父子離開長安的人就是他,而他也有理由有實力殺死張氏父子滅口。
“這個……”只見許敬宗這時遲疑了一下,隨后這才仗著膽子道,“不瞞國公,張氏父子之前的確得罪了不少人,但真正有理由有實力,在不知不覺中殺死他們父子的人中,也只有國公一人,可是下官卻知道,如果國公想要殺了張氏父子,根本不會那么麻煩的逼他們離開長安,所以這件事要么是針對國公,要么就是一起單純的意外!”
“意外嗎?我可不這么認為,張氏父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剛剛離開長安就死了,而且他們離開長安,肯定不會只有一輛馬車,可是為何偏偏他們父子乘坐的馬車就受驚墜崖,這些豈不是太巧了嗎?”李休這時卻是冷笑一聲道,在他心里,已經認定了這件事肯定是針對他的,倒霉的張氏父子就成了對方的棋子。
“國公,剛才我說這件事十分的蹊蹺,除了上面的這些外,還有一個讓人想不通的地方,也正是因為這個地方,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未必是針對國公您的?”不過這時許敬宗卻再次皺著眉頭道。
“哦?為何如此說?”李休聽到這里也不由得驚訝的看向許敬宗道。
“國公想必也知道,如果這件事是針對您的,這個消息肯定會被有心人大肆傳播,以此來引起它人的關注,甚至引發別人的爭論,而且吵的越厲害,日后爆發出來的威力也就越強,可是張氏父子已經死了好幾天了,這件事卻很少有人知道,如果不是我一直關注著他們父子的動向,恐怕我現在也不知道這件事!”許敬宗當下也把自己的疑惑講了出來。
“這怎么可能,張越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雖然品級不高,但也掌有實權,再加上他忽然辭官,現在又死在路上,肯定會引起一些人的關注才對,怎么會沒有人知道?”李休這時也不由得驚訝的道,如此說來,這件事的確十分的異常。
“國公所言極是,下官也是這么想的,為此還特意讓人在市井間打聽了一下,結果發現幾乎沒有人關注張氏父子身死的事,反而有人討論張越忽然辭官回鄉的事,這可就有些不正常了!”許敬宗這時眨了眨眼道。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在暗中將張氏父子之死的事壓了下來?”李休這時已經不是驚訝,而是感到震驚了,因為有能力壓下一件人命關天的事,這個能量可不是一般人,甚至是一般官員能夠擁有的。
“不錯,下官甚至也在猜測,除了您之外,還有人希望張氏父子去死,比如說……馬將軍?”許敬宗說到最后時,也不由得壓低聲音道,那天去張家的除了李休,還有一個馬爺,雖然他們是一伙的,但是許敬宗卻知道,馬爺能夠動用的能量并不比李休小,而且那位恨兒又是馬爺的侄女,所以難保他不會動殺心。
“絕對不會,馬叔不是那樣的人,張氏父子雖然得罪了馬叔,但罪不致死,馬叔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絕不會這么輕易的去殺人,而且如果殺了張氏父子,反而可能牽連到恨兒,這是馬叔絕對不允許的,這點馬叔還是分得清的!”李休聽到這里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除了上面這些理由,他還堅信馬爺不會瞞著自己去殺了張氏父子。
“國公您說的也有道理,如果不是馬將軍做的這件事,那就可能是張氏父子得罪了其它權貴,所以才落得現在這種下場!”許敬宗聽完之后點了點頭道,只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因為據他所知,張氏父子除了李休和馬爺外,雖然有些仇人,但并沒有得罪過實力強大的權貴。
李休聽到這里再次沉思了好一會兒,最后終于開口道:“這件事你暫時不用管了,我去找人打探一下消息,只要是有人做的,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是,下官遵命!”許敬宗立刻答應道,他為了攀上李休這個大靠山,自然對李休是言聽計從,甚至不惜幫李休跑腿,為的就是換取李休的信任與推薦。
說起來許敬宗也的確挺苦逼的,當初李世民還是秦王時,許敬宗與房玄齡等人號稱“秦王府十八學士”,可是在李世民登基之后,房玄齡等人全都得到了重用,唯獨他卻你是被李世民給忘記一般,依然在原來的職位上打轉,絲毫沒有升遷的意思,他又不敢怪李世民,只能拼命的想辦法往上爬,而是李休則是他現在最大的希望。
“對了,許戶曹你是秦王府舊人,現在陛下正值用人之際,也正是許戶曹你大展宏圖之時,所以我覺得許戶曹你也要多為陛下分擔一些啊!”李休自然知道許敬宗跟著自己的原因,現在對方幫自己做了這么多的事,自然需要給點獎勵,所以他這時也特意開口道。
果然,一聽到李休這么明顯的話,許敬宗也立刻精神一震,隨后就激動的行禮道:“國公所言極是,下官也一直想為陛下盡忠,只是下官能力有限,實在入不了陛下的法眼,所以想要盡忠卻是苦無門路啊!”
“哈哈!許戶曹太客氣了,當初陛下能夠將你招入秦王府,自然就是看中了你的才能,至于現在雖然暫時沒有任命,估計也是別有打算,想要將你放在一個合適的位置,如果許戶曹不嫌棄的話,有機會我倒是可以幫你向陛下提一下!”李休笑呵呵的再次道。
“多謝國公的賞識,他日下官若是得到陛下的重用,必當唯國公馬首是瞻!”許敬宗這時也是毫不避諱的道,甚至他的話已經十分的露骨了,這也讓李休眉頭一皺,雖然官場上什么人都人,但是像許敬宗這么裸不要臉皮的人還是少見,哪怕是想要攀附自己,也很少有人像他表現的這么直白和猴急,也難怪李世民沒有重要他。
“呵呵,許戶曹言重了,咱們都是同朝為官,相互照顧也是應該的!”李休雖然心中不喜,不過還是微笑著開口道,不過他雖然答應幫許敬宗說話,但以他的脾氣,恐怕李世民也很難會立刻重用他。
事情談完了,許敬宗也得到了李休的許諾,當下也心滿意足的向李休告辭,為了表示自己的重視,李休還親自將他送出門外,這讓許敬宗也更加高興,走的時候再次向李休卑躬屈膝的千恩萬謝,絲毫沒有半分讀書人的風骨,這讓李休也不由得暗自搖頭。
送走了許敬宗,李休又想到張氏父子的死因,他也是越想越是想不通,最后索性來到馬爺住的小院,雖然馬爺不再掌管飛奴司,但平時對各種消息還是十分的靈通,所以說不定他知道這件事的緣由。
“小子,你來的正好,看看恨兒給我做的這身衣服怎么樣?”李休剛一進馬爺的房間,立刻看到他一身新衣的站在房間里,挺胸凸肚的向他詢問道。
“衣服不錯,恨兒的女紅什么時候這么好了?”李休看到馬爺身上的衣服也不由得驚訝的道,恨兒從小跟著馬義長大,根本沒人教過她女紅,所以這方面的基礎很差,哪怕是平陽公主和衣娘手把手教她,她的女紅也依然不怎么樣,上次給馬爺做的衣服簡直慘不忍睹。
不過馬爺這時卻是嘿嘿一笑,并沒有回答李休的問題,而是問起他來找自己的原因,當下李休也就把張氏父子身死的事講了出來,結果馬爺聽后卻是嘿嘿一笑道:“這件事你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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