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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秦瓊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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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條街道上住著的幾乎全都是李世民的心腹,隨著玄武門之變后,長孫無忌一躍成為朝中最為炙手可熱的大臣,而天策府的其它人也是水漲船高,雖然李世民還沒有登基,真正的封賞也沒有下來,但這條大街上卻已經熱鬧非凡,各家大門前都有不少人準備拜訪。

  不過相比別人家人頭攢動的大門,秦瓊的府門前卻是一片冷落的光景,甚至對面和兩側相臨的府門明明都圍著不少人,但卻沒有人愿意靠近秦府的大門,給這里剩下一大片詭異的空白,好像這片空地有什么瘟疫似的,踏進去就會被傳染。

  “哼,一幫勢利小人!”馬爺看到上面的這種情況也不禁氣的冷哼一聲道,之所以造成這種情況,無非就是秦瓊在玄武門之變時不愿幫李世民,結果導致秦瓊失寵,上次雖然幫李世民打退了突厥人,但事后其它的將領都得到獎賞,唯獨漏掉了秦瓊,這件事也讓所有人都知道秦瓊失寵的事,所以這時自然不會有人愿意與秦瓊走的太近。

  “馬叔,和這些人犯不上生氣,秦王的心思我知道,他也只是想冷落一下秦將軍,好讓他反省一下,日后肯定還會重新起用他!”李休這時笑著開解道。

  “那是自然,以叔寶的本事,秦王起用他也只是遲早的事!”馬爺這時再次氣呼呼的說了一句,隨后大步走上秦府的臺階,府門前的守衛都認得馬爺,自然也不會攔著,所以馬爺帶著李休和孫思邈兩人直接進到秦府之中。

  以馬爺和秦瓊的關系,也根本用不著別人稟報,直接就來到了秦瓊的臥室,剛一進去,就聞到一股藥味,轉過一個屏風之后,就見秦瓊正半躺在床上喝藥,當看到馬爺也不意外,一口把藥喝干笑道:“馬兄你來了,快快請坐。”

  秦瓊的話音剛落,就看到隨后進來的李休和孫思邈,當下也不禁有些驚訝,隨后再次笑著開口道:“沒想到李祭酒你也來了,只是不知道這位道長如何稱呼?”

  也許是生病的原因,這時的秦瓊也沒有了平日的冷酷寡言,反而像是喝酒之后一樣,說話也變得正常了,另外李休也聽馬爺說過,秦瓊平時說話時之所以惜字如金,主要是他感覺張嘴說話十分困難,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只有到喝酒之后才會恢復正常,李休估計這可能是種心理疾病,喝酒或生病都能刺激他恢復正常。

  “呵呵,在下聽說秦將軍病了,特意與馬叔一起前來探望,我身邊這位是孫思邈孫道長,他的醫術驚人,前幾天我妻子難產,幾乎母子難保,多虧了孫道長才保住了他們母子的性命!”李休這時也笑著介紹道。

  不過在說話的同時,李休也在打量著秦瓊的臉色,短短幾個月不見,秦瓊好像瘦了許多,本來就發黃的臉色變得黃中透灰,怎么看都有種不健康的感覺,嘴唇也發白發干,看樣子他的病恐怕還不輕。

  “不錯,孫道長的醫術可比那些御醫強多了,剛好叔寶你的病也讓孫道長幫你看看!”馬爺這時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同時也招呼李休和孫思邈過來。

  聽到馬爺這么說,秦瓊也不好拒絕,于是就笑著對孫思邈道:“如此就勞煩孫道長了!”

  “秦將軍客氣了!”孫思邈這時也笑呵呵的走過來,然后放下手中的醫箱,這才請秦瓊伸出手號脈,過了片刻這才再次開口道,“將軍肯定已經找其它的大夫看過了,不知其它的大夫怎么說,又吃了哪些藥?”

  “其它的大夫都說我是感染了風寒,剛開始我自己也是這么覺得,只是后來吃了不少的藥,身子卻一直不見好轉,反而愈發的沉重,這幾日晚上甚至開始咳嗽起來,每走幾步就感覺很累,再請其它大夫來診治,但他們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秦瓊這時也頗為無奈的道,現在的他別說與敵人廝殺了,恐怕連騎馬都有些困難。

  聽到秦瓊的回答,只見孫思邈也是沉思了片刻,然后又伸手在秦王的右腹部按壓了幾下,結果秦瓊的臉色也是一變,這讓孫思邈似乎也有所發現,于是收回手道:“秦將軍,你右側腹部是不是經常隱隱做痛,以手按壓還會感到劇痛,就像剛才我那樣?”

  “不錯,孫道長你找到了我的病癥所在?”秦瓊這時也不由得十分驚訝的道,他右腹部經常疼痛的事除了他和妻子外,連馬爺都不知道,卻沒想到這位孫道長竟然能夠發現,這足以顯示出對方驚人的醫術。

  “呵呵,算是吧!”只見孫思邈淡定的一笑,隨后再次開口道,“不過我還想問一下,秦將軍你的面色微黃,是天生的還是后來才出現的?”

  “這個我知道,以前叔寶的臉色可不這么黃,后來才慢慢的開始變黃,我還建議他去找大夫看看,但他卻說自己身體強健,而且也從來沒什么病,所以也就沒管這件事,后來叔寶的名氣大了,他的這張黃臉反而成為他的標志了!”沒等秦瓊開口,馬爺就搶先說著,秦瓊十幾歲時就與他相識,因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對方的事。

  “果然如此!”只見孫思邈這時也是撫須微笑,然后這才開口解釋道,“其實秦將軍的病根在肝上,肝主筋,肝氣壯則筋骨壯,秦將軍勇猛過人,肝臟自然比一般人更加強健,只是凡事有得必有失,正因為秦將軍的肝氣太壯,使得與肝臟相臨的膽受到影響,進而影響到氣色。”

  說到這里時,只見孫思邈頓了一下接著又道:“本來氣色受到影響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秦將軍是個武將,年輕時肯定沒少受傷,身體留下一些暗疾,再加上這段時間秦將軍心情郁結,偶然間又感染到風寒,結果數癥并發,這才導致現在的情況!”

  孫思邈盡量用直白的話將秦瓊的病癥解釋了一遍,簡單來說他的病并不是單一的病,而是因為幾個病癥并發才導致現在的情況,之前的那些大夫只開了治療風寒的藥,根本就不對癥,結果自然治不好秦瓊的病。

  “原來如此,那叔寶的病可能治嗎?”馬爺聽到孫思邈解釋的有些復雜,當下也不由得擔心的道,他真怕秦瓊的病也像自己的隱疾那樣,連孫思邈也束手無策。

  “馬將軍不必擔心,秦將軍的這個病雖然有些棘手,但也并非不能治,只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罷了,剛好這段時間我也有許多的問題向李祭酒請教,估計半年之內都不會離開長安,這半年時間也足夠將秦將軍的身體調養過來了!”孫思邈這時卻是撫須微笑道,像秦瓊這種頑疾,他也十分的感興趣,剛好也可以驗證一下他的醫術。

  “那可太好了,秦某多謝孫道長!”秦瓊聽到這里也急忙向孫思邈道謝,他正當壯年,可不想因這個病而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這對于一個武將來說還不如死了算了。

  當下孫思邈客氣了幾句,然后就開了個藥方,讓秦瓊先服上七天,等到七天后他會再來,到時依據藥效再給他診治,然后他又叮囑了藥的用法,然后這才告辭離開,秦瓊本想留下孫思邈設宴款待,不過當得知孫思邈要進宮給秦王妃看病時,也只得送他離開。

  秦瓊身體不便,馬爺就代他送孫思邈離開,李休則陪著秦瓊聊天,不過聊了幾句后,李休忽然想到當初玄武門事變時,秦瓊去找自己的事,不過那件事只有他和秦瓊,以及程咬金知道,而且他也答應了程咬金絕不再提。

  “李祭酒,聽說你喜得麟兒,秦某還沒來得及給你道賀啊!”秦瓊忽然想到剛才李休的話,當下笑著給李休道喜道。

  “哈哈,秦將軍見外了,本來我今天來就是想送請柬,請你去赴百歲宴的,只是沒想到你的病這么重,剛才孫道長也說了,你宜靜養不宜走動,更不能飲酒,所以那天秦將軍就不必親自去了!”聽到秦瓊的道喜,李休也不由得笑道。

  “也好,那天就讓犬子代我前去道賀吧!”秦瓊聽到這里也點了點頭道。

  “這就對了,懷玉都快成年了,也是時候讓他多歷練一些了!”正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馬爺的聲音道,隨后只見他大步走了進來,他口中的懷玉正是秦瓊的長子,只是秦瓊家教很嚴,又擔心兒子跟著長安的紈绔子弟學壞,所以平時一般都讓他呆在家中習武讀書。

  聽到馬爺的話,秦瓊笑了笑沒有說什么,倒是馬爺這時一屁股坐到秦瓊對面,大大咧咧的開口道:“叔寶,剛才孫道長說你心情郁結,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受到秦王的冷落這件事?”

  “馬兄你何必明知故問?”秦瓊聽到這里也是一臉苦笑的道,倒不是他心胸小,只是他一向都是李世民的左傍右臂,可是現在不但失去了李世民的信任,而且還像個廢人一樣躺在床上,這對秦瓊的打擊可謂十分巨大,他心情怎么會不郁結?

  “唉,咱哥倆還真是同病相憐,不過說真的,打架我不是你的對手,但說到心胸你可就比不過我了,你看老哥我現在,不但丟了兵權,連飛奴衛的差事也被張士貴這個狗雜種給搶走了,結果我還不是該吃吃、該喝喝,你現在比我還強一些,至少秦王沒有奪走你的兵權,說不定過段時間他就會再次重用你。”馬爺這時一邊倒苦水一邊勸說秦瓊道。

  “馬叔說的不錯,以我對秦王的了解,他也只是想晾一晾秦將軍,等到那天的氣消了,肯定也會再次重用秦將軍的!”李休這時也開口勸說道。

  “看到沒,這小子和秦王的關系不一般,許多話秦王都愿意和他說,既然他都這么說,肯定錯不了!”馬爺聽到這里也是一指李休再次開口道,他有時也感到奇怪,李世民看重李休的才華也就算了,可為什么還喜歡把什么話都和李休說?

  對于馬爺和李休的勸說,只見秦瓊卻是搖著頭笑道:“馬兄、李祭酒,你們都誤會了,其實我并不在乎秦王對我的看法,事實自從玄武門的事情發生后,我就對秦王有些失望,他對我冷落也是應該的,而我之所以心情郁結,并不是因為秦王冷落我,而是我擔心自己受冷落后,無法完成自己的心愿罷了!”

  “呃?”李休聽到秦瓊的話也是一愣,他好像聽明白了,秦瓊的意思有些復雜,大概就是說他并不在乎李世民冷落他這件事本身,只是不甘心被冷落引發的后果,也就是無法完成他的心愿。

  “叔寶,都這么多年了,你竟然還沒有放棄?”馬爺聽到這里卻是露出一臉凝重的道,做為最了解秦瓊的人,他自然知道秦瓊話中的意思。

  “秦將軍,你到底有什么心愿需要完成?”李休這時終于開口追問道,能夠讓秦瓊念念不忘的心愿,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才對。

  提到自己的心愿,秦瓊這時也露出一副肅穆的表情,過了片刻這才緩緩的開口道:“秦某老家是在齊州,不過我父親卻在咸陽任職,所以在我六七歲時,就隨母親遷到咸陽居住,當時前隋初立,突厥人不時南下,而父親就是死于突厥人之手,所以我自幼就立下誓言,長大后定要滅掉突厥為先父報仇!”

  說到父親死于突厥人之手時,秦瓊臉上并沒有任何的憤怒,反而顯得極為的平靜,不過李休卻在這種平靜下看到一種滔天的怒火,難怪他對陣突厥人時,會顯得那么的勇猛。

  “原來如此,難怪秦將軍會擔心!”李休聽到這里也不禁露出一個苦笑道,秦瓊想滅突厥為父報仇,必須要掌握兵權,而且還要得到李世民的同意,可是現在李世民冷落他,就算日后大唐滅突厥,恐怕也不會讓他領兵。

  “這還只是秦某的第一個心愿,另外還有第二個心愿!”讓李休沒想到的是,秦瓊這時卻忽然再次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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