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李休對這個名字是又恨又無奈,估計后世李世民對魏征也是這種心態,甚至他懷疑魏征的人生格言,是不是就是那句“最喜歡別人看我不爽,卻又干不掉我的樣子”,否則他干嘛那么故意的招人恨?
雖然對魏征有著滿肚子的怨念,但最后李休還是要去農部見他,因為他知道以魏征的脾氣,如果他不去的話,說不定當天晚上他就會再找過來,然后拉著你聊一晚上的思想政治,到時想睡覺都難。
農部衙門的整體都已經建造的差不多,楊農也早就帶著人在里面辦公,不過還是有些地方需要修整,另外外墻也還沒有建好,這主要是農部要圈進來一大塊地,估計是想試種一些新作物,比如紅薯和玉米已經有人移植過來一些了,這樣也方便他們就近觀察,不用天天跑到田間地頭去。
當下李休邁步進到衙門里面,穿過前面的院子來到辦公用的大廳,用古代的話叫公事房,穿過公事房里面有幾個小房間,是給楊農這些主管官員做的,魏征做為這里的主官,自然也有自己的獨立房間,不過李休去了他房間卻發現沒人,于是又去了楊農的房間,這才發現魏征和楊農正在商量著什么。
“魏洗馬,不知找在下有何事?”李休當下走進去道,臉色也很冷淡,他現在算是想明白了,魏征這種人一切都以公事為先,哪怕你是他的殺父仇人,他也會稟公處理,所以沒必要花心思和這種人打好關系。
“李祭酒你來的正好,陛下的圣旨已經下來了,你自己看一下吧,日后楊尚書兼任著農部郎中一職,而你則兼任農部員外郎,做為楊尚書的副手,希望你能夠全力協助我們,順利的把紅薯與玉米推廣出去!”魏征說著從懷中拿出一道圣旨遞到李休面前,他倒比較務實,連宣讀圣旨的環節都給省了。
李休接過圣旨也沒細看,反正他也看不懂,主要是寫圣旨人的太喜歡引經據曲,你要是不通讀四書五經的話,根本不可能看懂,更何況區區一個員外郎,和他祭酒的級別差不多,頂多也就算是平調,根本沒必要看。
魏征把圣旨交給李休后,又和楊農交待了幾句就告辭離開,楊農也急忙送他出門,李休本不想去,卻被楊農拉著一起來到門外,隨后只見魏征飛身上馬離開,只是看著魏征離開的背影,李休卻忽然有股沖動,最后終于伸出手臂,然后照著魏征離開的方向狠狠的伸出中指,他現在也只能用這種辦法來表達一下自己對魏征的不滿了。
“咦,李祭酒伸出中指這是何意?”旁邊的楊農看到李休的樣子,當下也十分驚訝的問道。
“呃,這個是我對魏洗馬表達敬仰的一種方式。”李休臉不紅心不跳的胡說道。
“噢,原來如此,那老夫也來敬仰一下!”楊農聽到這里卻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并且學著李休的樣子也伸出中指沖著魏征的背影比劃了一下,這讓李休先是一愣,隨后兩人也一同相視而笑。
李休并沒有在農部呆多久,畢竟天色也晚了,楊農本想留他在農部吃頓飯的,不過當李休看到一個農部官員端著大碗,碗里的米飯上蓋著一堆青菜外加幾片肥肉時,他就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受他的影響,現在吃豬肉的人也多了,特別是閹豬出現之后,豬也越來越肥,比如剛才那個官員碗里的豬肉,一看就知道是閹豬,否則不可能長那么肥。
回到家中時,衣娘正在督促七娘和恨兒、小丫三人練字,月嬋正指揮著人準備晚飯,粉兒和柳兒正在爭搶著點心,結果被李休上前一人一下彈在她們腦門上,搶過點心讓她們去吃飯,結果轉身李休自己就開始吃起點心,惹得兩個丫頭也是怒目而視。
對于眼前的現狀,李休感覺很滿意,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唯一遺憾的是平陽公主不在這里,否則一家人也就團聚了,不過他堅信這個日子也不遠了,只要自己努下力,等到平陽公主懷孕之后,她不來也得來了。
一想到平陽公主上孩子的樣子,李休也禁不住“嘿嘿”的笑出聲來,結果把旁邊的衣娘嚇了一跳,隨手拍了他一下道:“夫君想什么呢?”
“沒事,吃飯吃飯!”李休當然不可能告訴衣娘自己剛才在想些什么,剛好這時晚飯也準備好了,于是他急忙站起來招呼大家吃飯,七娘和恨兒、小丫三人也是歡呼一聲,扔下毛筆就沖到飯桌前,衣娘對李休的敷衍有些不滿,但也沒說什么,不過她知道剛才李休肯定沒想好事。
晚飯過后,李休照常來到衣娘這里陪著說話,不過衣娘卻把他趕了出去,這讓李休有些莫名其妙,無奈之下只得回自己住的客房休息,卻沒想到床上竟然空蕩蕩的,被褥全都不見了,這讓他更加不解,當下叫過月嬋詢問自己的被褥去哪了?
“咯咯,我也不知道,不過之前我見夫人吩咐粉兒來過,然后粉兒把就老爺的被褥給抱走了!”月嬋這時卻是捂著嘴笑道,笑容顯得十分狡黠,似乎知道些什么。
“什么意思,夫人為什么讓粉兒把我的被褥抱走?”李休聽到這里卻是愣在那里問道,他還是有些想不明白衣娘這么做的用意。
“咯咯,原來老爺也有犯糊涂的時候,夫人不讓老爺住在這里,那就只能讓老爺自己去找住的地方了!”月嬋再次捂著嘴笑道,而且笑容中怎么看都有些挪揄的味道。
“自己去找住的地方?”李休聽到這里也不由得重復了一下月嬋的話,隨即這才一拍腦袋反應過來,不過很快他又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月嬋,夫人真的是這么想的?”
“那是自然,夫人身子不方便,如果放在別的人家,夫人肯定是要給老爺納妾的,或者是讓粉兒這樣的陪嫁丫頭服侍老爺,不過老爺您有公主,自然也就不用夫人費心了!”月嬋這時點了點頭道,不過說這些話時,她的臉色也是紅紅的,身為李休的貼身侍女,她其實也有代替衣娘的義務。
聽到月嬋肯定的回答,李休也不禁露出驚喜的表情,當下轉身就想去平陽公主那里,但是忽然又停下腳步,然后有些不安的向月嬋道:“那個……月嬋,如果夫人有什么異常的話,你記得派人通知我!”
“嗯,老爺您放心吧,夫人才剛懷孕,現在孕吐也不是很嚴重了,一切有我就行了!”月嬋這時臉色紅紅的將李休推出門外道,其實她之前也得到了衣娘的吩咐,如果不把李休送走的話,那今天晚上就讓她去陪李休,當然這可能是句玩笑話,但依然讓月嬋十分害羞。
當下李休帶著幾分矛盾的心情出了家門,心中即有些期待又有些心虛,就好像是背著妻子去偷情似的,雖然他一直覺得平陽公主也是自己的妻子,但畢竟沒有生活在一起,而且以前他也從來沒在晚上去過平陽公主那里。
當李休來到平陽公主這里時,已經快二更天了,對于他的到來,平陽公主也有些驚訝,在內宅剛一見到他就急忙開口問道:“你怎么來了,是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沒有,就是……就是有些想你了!”李休沒好意思說自己是被衣娘趕出家門的,畢竟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說實話!”平陽公主可不是那么好騙的,一眼就看出李休的心虛,這時也目光如炬的盯著他追問道。
“這個……”李休這時也不禁無奈的苦笑一聲,最后終于開口道,“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衣娘把我趕了出來,連我的被褥都給收走了,走投無路之下,所以我只能來投奔秀寧你了!”
“她為什么收你的被褥,難道你們今天吵架了?”平陽公主的反應和李休差不多,也根本沒往其它的方面想,反而還以為他們吵架了。
“不是!這個……衣娘不是不方便嗎,而且懷孕后她就一直和我分房睡,所以……”
沒等李休的話說完,平陽公主就明白了衣娘的意思,當下也是羞的臉色通紅,不過隨即她又臉色一變道:“哼,原來你是沒地方住了才想到我,而且還是被衣娘趕出來的,如果不是衣娘提醒的話,恐怕你根本就不會想到我!”
“你看你這醋吃的,我都把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給你了,你還說我想不到你?”李休這時一臉猥瑣無賴的道。果然,他的話一出口,立刻引得平陽公主邊笑邊抽打他的胸口,誰讓他的話這么欠揍了?而且這句話明明應該由她來說才對。
不過沒等平陽公主打幾下,就被李休再次攔腰抱起,結果這讓平陽公主嚇的尖叫一聲,臉色也紅的厲害,手上打人的力氣也一下子消失了。只是李休這邊春宵苦短,但是在長安城中,卻還有人因苦惱而輾轉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