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渠的河面上水波蕩漾,不時可以看到一條條的魚兒從水面上游過,李休吹著小曲沿著河邊向前走,很快就看到不遠處垂釣的馬爺,當下笑嘻嘻的湊過去道:“馬叔,今天的收獲怎么樣,有沒有釣到什么大魚?”
“釣竿太不順手,自從換了釣竿之后,就再也沒釣到什么大魚了!”馬爺這時白了李休一眼道,似乎看到他并不怎么高興。
“嘿嘿,馬叔別那么小氣,不就是一根鑲玉的釣竿嗎,等以后讓公主再送你一根,至于原來那根您就別惦記了!”李休再次笑嘻嘻的道,上次馬爺打賭把那根鑲玉的釣竿輸給了李休,從那之后就沒少在他面前念叨。
“說的輕松!”馬爺再次白了李休一眼,隨即再次開口道,“說吧,今天來找我什么事?”
“馬叔您這話說的,難道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說說話嗎?”李休聽到這里卻是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道。
“以前你小子倒是可能沒事時找我聊聊天,但是現在我卻不信了,別以為這段時間你做什么我不知道!”馬爺這時忽然冷哼一聲道,看樣子他的確對李休有些不滿。
“咳,馬叔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這段時間我做什么惹您生氣的事了嗎?”李休干咳一聲問道,只是語氣中的那種心虛連他自己都能感覺道。
“什么意思你小子難道還不明白?”馬爺再次瞪了李休一眼道,這件事憋在他心里好長時間了,只是一直強忍著沒問,不過今天這里只有他和李休兩個,這才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我真不明白馬爺您是什么意思?”李休依然硬著頭皮嘴硬道,馬爺的身份特殊,甚至在平陽公主心里,馬爺其實更像是自己的父親,這也讓李休在面對馬爺時,總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心虛。
“臭小子還不肯承認,你和公主到底怎么回事,非要我把話挑明了你才肯承認是吧?”馬爺再次沒好氣的問道,在他的心里,平陽公主幾乎就是他的女兒,至于李休雖然認識的時間長,但他卻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子侄對待,可是他卻從來沒想到李休竟然會把自己的女兒勾引走。
聽到馬爺把話都挑明了,李休也不禁苦笑一聲,他早就猜到這件事瞞不過馬爺,本以為他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沒想到竟然當面問了出來。
“馬叔,我承認我對公主的確很有好感,不過我們之間可是十分清白的,絕對沒有什么逾禮的地方!”李休先是點頭承認,隨后又開口解釋道。
雖然他和平陽公主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意,只差挑明關系了,但兩人卻都十分默契的沒有捅破最后一層窗戶紙,平時相處時也是守之以禮,連手都沒拉過,因為現在平陽公主還是別人名義上的妻子,所以在解除這個有名無實的婚姻前,他們都默認保持著現在這種微妙的關系。
“臭小子,你要是敢有什么逾越之舉,小心我把你的腿給打斷!”馬爺聽到這里氣的再次一瞪眼,不過隨即他又追問道,“不過你小子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真心的喜歡公主?”
“當然,我對公主之心,天日可鑒!”李休毫不猶豫的答道,馬爺是平陽公主的長輩,今天他也算是見家長了。
“屁!”馬爺聽到這里卻是有些生氣的罵了一句道,“你如果是真心的喜歡公主,為何現在還不想辦法解除公主與柴紹的婚姻,難道你想和公主就這么不清不楚的下去,日后再娶其它的女人為妻嗎?”
“馬叔,您想哪去了?”李休聽到這里終于明白了馬爺為什么生氣了,當下急忙解釋道,“我可沒有你說的那種想法,而且我已經想到辦法解除……”
“我知道了,你小子是不是覺得公主已經嫁過人了,所以不值得你再花那么大的力氣是不是?”沒等李休說完,就被馬爺再次生氣的打斷道,“我告訴你,公主與柴紹雖然名義上夫妻,但卻沒有任何夫妻之實,甚至當初連拜堂都沒能完成,嚴格來說根本不算是夫妻,而且這些年公主從來不對任何男子假以辭色,你小子是唯一一個能夠讓公主另眼相待的男子!”
“馬叔您別激動,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絕對沒有任何嫌棄公主的想法,事實上能夠得到公主的垂青,我也只感到萬分的幸運,至于公主與柴紹的事,我也想到解決了辦法,公主對此也同意了,只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準備!”李休再次無奈的解釋道,正所謂關心則亂,像馬爺這么精明的人在公主這件事上,也變得不理智起來。
“真的?公主真的想要和柴紹解除婚姻了?”馬爺聽到李休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就是一陣狂喜的大聲道,當初他就力勸平陽公主解除與柴紹有名無實的婚姻,只是平陽公主顧慮太多,又因為李淵的不支持,所以才導致這件事就這么拖延了下來,現在總算是遇到轉機了。
“沒錯,而且我已經有了萬全的計劃,到時陛下也只能點頭同意這件事,所以您就不用擔心了。”李休這時面露堅毅的道,除了那個獻上高產作物立下的潑天之功外,他還有其它輔助的計劃,到時一起發動他不信李淵不同意。
“好小子,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無論你和公主是否能成,只要能夠讓公主與柴紹和離就是一大喜事!”馬爺相信李休不會在這件事上對自己撒謊,當下也不禁高興的拍了拍李休的肩膀稱贊道。
“馬叔,您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什么叫無論我和公主是否能成,難道您就這么不看好我和公主?”李休聽到卻十分不滿的道,這么大的人了竟然連個話也不會說,難道就不知道祝福幾句?
“呸,你小子一肚子的花花腸子,以后公主真要和你生活在一起,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虧,告訴你,如果讓我知道你小子敢欺負公主,小心我把你的腿打斷!”馬爺卻再次沒好氣的道,他和平陽公主名為主仆,但其實情同父女,現在看到自家的好白菜要被一頭豬拱了,馬爺自然沒什么好脾氣,估計這也是天下老丈人的共性。
“嘿嘿,馬叔您把我的腿打斷,心痛的不還是公主嗎?”李休聽到這里卻是沒臉沒皮的笑道,他又不是第一次談戀愛,前世時對付老丈人的經驗也十分豐富,這里有三個要點,第一是堅持,第二是不要臉,第三是堅持不要臉,只要做到這三點,搞定老丈人一家都沒任何問題。
馬爺也被李休的話給氣樂了,當下也不禁再次笑罵幾句,其實說真的,在他見過的年輕人中,能夠配得上平陽公主的少之又少,李休的品性、才能都是上上之選,更難得的是平陽公主也不知道看上了他哪一點,與李休的關系也是日益親密,這也是馬爺無法控制的。
閑聊了一會兒之后,李休這才說起今天他來找馬爺的正事:“馬叔,后天我們一家就要搬到新院子里住了,按照規矩也要辦一場喬遷宴,到時您也去喝上幾杯怎么樣?”
“也是時候搬進去了,要不要我告訴公主一聲,她可能也會想去?”馬爺聽到這里點了點頭,隨后又提議道。
“不用,我已經和公主說過了,到時她肯定會去!”李休笑著擺手道,這幾天他經常借著種花草的機會與平陽公主呆在一起,哪里還用得著馬爺代為通知?
聽到這里,馬爺也不禁再次白了李休一眼,以前李休有什么事情想見公主,都是先找自己,現在倒好,根本用不著他這個中間人了,這讓馬爺也有種女大不中留的感覺。
“嘿嘿,馬爺,您來參加喬遷宴也不能空手吧,別的不需要您帶,不過您看是不是帶點蒸餾酒過來,上次您把蒸餾器都給帶走了,現在我家里可是一點好酒都沒了!”李休這時再次厚著臉皮道,自從馬爺知道了酒精的作用后,就第一時間上報給李淵,對此李淵也十分重視,將蒸餾作坊交給馬爺負責建造,這段時間不見馬爺的蹤影,就是因為馬爺在忙著這件事。
“你就別惦記蒸餾酒了,這東西太浪費糧食,不宜大范圍的傳播,要不是為了治傷,恐怕陛下會下令嚴禁蒸餾酒的制造,而且就算我負責制造酒精,但作坊四周全都有重兵把守,出產的酒精也都有專人負責監督查點,監督的那些人可不歸我管,所以就算我想喝點蒸餾酒都拿不到!”馬爺聽到最后時,也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只負責作坊的建造和管理,但是酒精的出產卻不歸他管,這也是朝廷向來的規矩。
聽到這里,李休也不由得大為失望,雖然他知道蒸餾器的制作方法,但一來找不到合適的工匠制作,二來時間上也來不及了,他自己倒無所謂,反正他又不喝酒,只是沒辦法用好酒款待客人了。
接下來又聊了幾句,李休準備告辭離開,不過馬爺卻叫住他道:“你小子又沒什么事,急著走干什么?在這多陪我聊會,等太陽快落山了再走也不遲。”
“馬叔,我也想多陪您聊會,不過我還有事要做。”李休這時雙手一攤道。
“你能有什么事,搬家又不需要你準備什么?”馬爺奇怪的問道。
“莊子里的佃戶說前段時間養的豬崽好像有些異常,所以想讓我去看看。”李休無奈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