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身后的小木屋共有三間,但卻無有門戶,被楊易一腳踢穿之后,方才算是有了一個門洞。。しw0。
楊易提著虛竹進了木屋之后,外面許多觀望之人心中有的心中好奇,不知這屋內到底有何奧妙,使得蘇星河如此鄭重,只有破的了珍瓏棋局之人才允許進入。好奇之人雖多,但竊喜之人也有不少。
鳩摩智、段延慶幾人也都趁機離開。
慕容復看向阿朱,“阿朱,你跟我們會燕子塢么?”
阿朱對慕容復行禮道:“公子,我答應了蕭大爺,要隨他前去報仇,我就不跟大家回去了。”她哽咽道:“公子,您……您多多保重!”
公冶乾與風波惡看了看蕭峰,又看了看阿朱,齊聲笑了起來,“阿朱妹子,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們喝杯喜酒。”
阿朱臉上發紅,低頭不語。
蕭峰對公冶乾、風波惡點了點頭,并不說話,只是深深看了慕容復一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再不多看。
阿朱看向蕭峰,眼神里露出乞求之色。
蕭峰心頭一軟,心道:“日后殺慕容博之后,才應對此人罷。”
慕容復不再多說,對包不同、公冶乾等人道:“走罷!”
王語嫣與幾個家臣隨之而去。
段譽眼看著王語嫣越走越遠,有心開口挽留,但卻不知如何開口,嘴巴張了幾張,終是頹然閉口,一顆心好似飄到空中,空落落毫無憑依。
慕容世家中人走了幾步后,慕容復的聲音遠遠傳來,“阿朱,你也多保重!”
阿朱再也忍不住,眼圈一紅,眼淚掉了下來。
此時楊易已經進入了屋內。
將虛竹放下之后,楊易看向前方的一堵木墻,笑道;“無崖子,你還沒死么?”
虛竹此時尚自呆呆愣愣,不知楊易說的無崖子是何人。
他沖楊易合十行禮道:“阿彌陀佛!楊大俠,小僧本是少林弟子,蘇先生說過只有他門中弟子才能進入此門,我還是出去為妙!”
楊易笑道:“這是你的機緣,我不好橫加干涉,我來此另有事情向人請教,你先站在此地等上一會兒便是!”
虛竹不知楊易說的是什么意思,但他為人一向好說話,見楊易如此說了,便道:“小僧聽楊大俠的!”
真的站在原地,一語不發。
自楊易問話之后,小屋木墻后面久久沒有應答。
楊易等了好一會兒,方才有一道清朗的聲音說道:“道兄,你是何人?”
楊易聞言笑道:“我是殺丁春秋之人。”
屋里之人沉默一會兒,方才道:“原來是楊大俠到了!沒想到小徒開了這么一個棋局,竟然將你也請上山來,當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楊易笑道:“適逢其會而已。”
屋里人道:“適逢其會也是緣分,楊大俠,外面的珍瓏棋局可是你破的么?卻又為何帶著一位少林弟子進了此屋?”
虛竹將屋內之人單憑聽力,便判斷出自己少林弟子的身份,心道:“這人是誰?難道就是剛才楊大俠說的無崖子么?可這無崖子又是誰?聽他剛才所說的話,似乎是蘇星河的師父,可蘇星河的師父不是早就死了么?”
他正驚疑不定之時,便聽到身邊楊易笑道:“破解你珍瓏之人便是這位少林門下的弟子,他破解之后,我又重新破了一遍,因此方才兩人一起進來。你可是無崖子?”
屋內之人沉默片刻,道:“我便是無崖子,也是蘇星河與丁春秋的師父。”
他嘆道:“楊大俠為人聰明機警,恐怕只是從小徒擺局收徒之事,便已經猜出老夫在人世罷?”
楊易笑道:“這倒不是,你詐死不出這件事我早就知道,只是其中原因,卻是不便相告。”
無崖子道:“這珍瓏棋局乃是我花費多年心血所創,不知兩位是如何破解開來的?”
楊易見他相詢,便將虛竹自殺破解之法與自己的兩路破解之法一一告知了無崖子,無崖子聽了之后,良久不語,忽然笑道:“很好!”
他道:“楊大俠,你天資之高,舉世難尋,一身功力更是無雙無對,你縱然破得了我這珍瓏棋局,我自襯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給你,但我當年在無量山附近曾經建有一處享清福之地,那里有我的百家武學典籍,你若是有興趣,可以前去一觀。我尚有兩位師姐存世,他們所在之地,乃是我逍遙派祖師證道之地,里面醫卜星象諸般雜學都有記載,我當時遍閱典籍,獲益良多。楊大俠若是有暇,不妨前去觀摩一番,想來對你應當有所幫助。”
楊易點頭道:“有時間我會去的。”他向無崖子問道:“我有一位朋友中了一種慢性奇毒,毒氣纏綿入骨,侵蝕周身大穴,若是想要醫治,該用何等手段?”
無崖子思慮片刻,問道:“寒毒還是熱毒?”
楊易道:“熱毒。”
無崖子想了想,道:“去昆侖山,捉冰蠶,讓病人當寵物來養,如此一來,冰蠶寒毒便會慢慢侵入人體,與體內熱毒漸漸相融相克,時間一長,熱毒自解。”
楊易聞言身子一震,眼中露出佩服之色,大聲道:“不錯!你這個法子不錯!我卻是沒有想到!我本想取冰蠶寒毒與病人體內熱毒對沖,卻沒有想到還有這么一個取巧的法兒!”
他一臉喜色,向無崖子道:“聽道兄一句話,勝讀十年書,若論醫術,我不如你!”
無崖子笑道:“我不過是拾人牙慧,只是從先賢典籍的醫藥手札中看到過此等醫治手段罷了!”
他笑道:“我逍遙一脈源遠流長,我派祖師在秦漢之交便已經創出本派,留下鎮派典籍,之后又有諸多門人增補添加,使得派中武功雜學數不勝數,少林寺雖然立寺久遠,但與我逍遙派相比,還差了幾分底蘊。”
楊易道:“這卻是不曾聽聞。”
無崖子道:“楊兄若是有空,去我縹緲峰靈鷲宮一看便知,在西夏也有一處祖師證道之地,里面也有不少本門功法典籍。”
楊易道:“到時候再說罷。”
他問無崖子,“昆侖山上的冰蠶應當如何去捉?”
無崖子道:“我那孽徒丁春秋手中有一個木鼎,喚作神木王鼎,用它來吸引毒蟲最是靈驗,我縹緲峰靈鷲宮中好像有記載如何捕捉馴養的法子,楊兄倒是可以去尋來看一下。”
楊易道:“看來這縹緲山是無論如何都要走上一趟了。”
無崖子道:“縹緲山上典籍眾多,楊兄若是前去,收獲應該不小。”
楊易聞言笑了笑,伸手拉住虛竹,道:“道兄,你是不是快要死了?”
無崖子默然片刻之后,幽幽嘆息,“是啊,我確實是快要死了。我負心薄幸,對不住兩位師姐,對不住小師妹,原本早就該死了啊!”聽他話音極為沉痛,實在是包含無數的愧疚與傷心。
楊易道:“早死晚死,都是一個死,既然你要找尋有緣人,現在有緣人我已經給你帶來了,也算是了了你臨終之愿,這便告辭。”
無崖子道:“不送!”
楊易哈哈一笑,手一抖,在虛竹驚叫聲中,已經把虛竹甩進了里無崖子所在的屋子里。
眼見虛竹撞破木墻,滾進屋內,楊易不再多看,依舊從原來踢破的門洞中走了出去。
見楊易從木屋里面出來,蘇星河一臉緊張之色,迎上前來,顫聲問道:“楊大俠,里面人現在怎么樣?可是……可還活著?”他聲音顫抖,語帶哭腔,神情甚是惶急。
楊易見他胸前一灘血跡,白須帶紅,長眉低垂,眼中露出極大的傷心之色,對他搖頭道:“我只是與他說了幾句話而已,真正有緣之人是虛竹而非楊易,待到虛竹出屋之后,你再問他罷。”
蘇星河道:“是是是,待到虛竹出來我再問他!”
楊易不再多說,抬頭環視現場中尚未離開之人,目光如刀似劍,但凡被他掃視之人,心中都是一突,低頭轉身,不敢與他直視。
楊易看著眾人,嘿嘿冷笑幾聲,對蕭峰道:“蕭兄,如今口渴的厲害,咱們下山痛飲一番如何?‘
蕭峰喜道:“正有此意!”
段譽在一旁笑道:“加上我一個如何?”
楊易笑道:“那便一起去罷!”
正當幾人欲要下山之時,剛剛被蘇星河收進門內的黃大寶走了出來,對楊易道:“楊大俠,我聽說過你的名聲,知道你最愛抱打不平,最近河南道上發生了幾件慘事,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來管一管?”
楊易笑道:“我若是遇見了不平之事,自當管上一下,若是沒有遇到,那便算了。天下不平之事何其多,楊某只是一人,想管也管不過來。”
黃大寶道:“此事極慘,前段時間有一個叫做什么卓不凡的人,說要試劍天下,在河南道上一連斬殺了好幾個武林好手,手段極其殘忍,便是連那些被殺之人的家屬也不放過,我曾出錢懸賞此人,卻是一直無人領賞……”
段譽身后的朱丹臣笑道:“你害怕這個卓不凡知道你曾花錢懸賞于他,回頭對你家人不利,因此你才希望楊大俠殺掉卓不凡,也好為你去了一塊心病是不是?”
黃大寶道:“小的私心自然是有的,但這卓不凡為人殘酷無情,小的卻也不敢說謊。”
楊易笑道:“好了,此事我記下了。”
黃大寶大喜,對楊易躬身行禮,道:“還請楊大俠斬了此獠,為民除害。”
楊易道:“到時候再說罷。”
對蕭峰與阿朱道:“你們有沒有遇到一個叫做阿紫的小姑娘?”
蕭峰與阿朱對視了一眼,阿朱道:“前段時間在南方遇到過她,楊大俠,難道她做出了什么大壞事不成?她年紀還小,不知善惡,你不會是要殺了她罷?”她說話間語音發顫,眼睛里露出懇求之色,“她只是一個小孩子,您就繞過她罷!”
阿朱與蕭峰這段時間在中原行走,每次聽到楊易的消息,基本上都楊易殺了多少多少人,挑了幾個寨子,掀翻了幾個門派,因此知道楊易性如烈火,最喜殺人犯,雖然所殺之人都是敗類小人,但如此殺性還是讓人想起就情不自禁的害怕。
此時將楊易問及阿紫,思及阿紫是丁春秋的弟子,而丁春秋又是楊易所殺,按照楊易的性子,恐怕阿紫也性命難保,因此才如此驚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