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天神馬如龍,一路翻飛下盛京!
滅了盛京附近的幾萬清軍之后,楊易帶領部下毫不停歇,一路疾行,直撲盛京。
在朝陽初照盛京城城門之上時,楊易已經帶著十萬大兵到了盛京城門口。
此時盛京城大門的吊橋剛剛放下,護城河邊已經有了寥寥落落的早行之人,陸陸續續向城門里面走去。
一個守城士兵困意未消,正伸著懶腰瞇眼張嘴打哈欠,他這口哈欠還未打完,瞇著的眼睛猛然睜大,嘴巴再也合不攏,雙眼透出極大的驚恐之色。
在他前方,正對著城門的大路之上,塵煙四起,一股鐵騎洪流猶如決堤的黃河之水,急速向城門涌來。
大地都在震顫,鐵騎踏地之音猶如巨人擂鼓,聲傳十里不止。
打哈欠的小兵嚇得嘴巴大張,“這是哪一旗的隊伍,看著好生雄壯!”正胡亂猜想時,忽聽的前面馬鈴聲響起,兩匹健馬已經到了面前,馬上之人看面相年齡相差不大,都是胯下白馬,手中持戟,大一點的持戟指天,帶著萬般殺氣直直沖了過來。
“這人竟然沒有留辮子!”
守城小兵腦中念頭剛剛升起,忽然身子一震雙腳離地而起,“砰”的一聲貼在了城門之上。他低頭下望,只見兩支雕翎長箭不知何時插在胸口,腦中忽然反應過來,“我被釘在城門上了!”
“唰唰”幾箭射翻幾個守城兵士之后,楊易更不搭話,胯下馬四蹄翻飛,頃刻間已經到了城門口,手中長戟接連揮動,面前守衛盡被刺死。
楊易吩咐楊暉道:“暉兒,守住城門,我來清敵!”
他父子兩個馬快,有韃子軍營一路疾行,已經超出大隊不少距離,楊易有心鍛煉楊暉,故意催馬當先,與兒子先行到了城門處。
見父親要自己守門,楊暉心中忐忑不安,小臉激動的通紅,使勁點頭道:“好!”轉身一戟,已經刺死了一個沖來的守兵。
楊易道:“很好,殺敵不可手軟,務須小心仔細!”
楊暉大聲道:“爹爹放心,我理會的!”
楊易不再多說,一提馬韁,向城洞內跑去。
到了門洞后,楊易翻身下馬,伸手一托已經將白馬托的離地而起,雙腳點地身子高高躍起,在落地之時已經跳上了城墻。
將白馬放在城墻的夾道之上,楊易翻身上馬,持戟長嘯,白馬嘶鳴,沿著城墻跑了起來。
從楊易父子催馬到了城門口,再到楊易彎弓搭箭射殺守門兵士,再到楊易托馬跳墻,期間也只不過花費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直到楊易托馬上墻,守城官兵方才反應過來。
這些守衛正欲燒火放煙,示警城內,眼前寒光一閃,楊易的大戟已經刺了過來。
胯下白馬奔跑如飛,楊易手中長戟吞吐如電,繞著城墻急速前行,但凡擋在他面前的士兵無不被他挑的飛起,甩到了城墻之下,摔得腦漿迸裂死的不能再死。
盛京城大,城墻自然也不小,待到楊易縱馬在城墻之上跑了一個大圈子時,后面的十萬甲兵也已經盡數進入了城內。
楊暉沒有楊易的吩咐,不敢擅自離開城門,只好持戟立馬守在城門之外,等候楊易的到來。
守門之時,楊暉也殺了上百守軍,此時人紅馬赤,猶如從血漿里泡出來的血人一般,進城兵士見了他無不舉手致敬,眼中露出極大的敬佩之色。
他此時人困馬乏,真氣枯竭,手中長戟幾乎就要拿之不住,但此時大隊人馬經過城門,他怎肯失了皇家臉面,因此只能硬撐。
進城的兵士也還罷了,舉手致敬之后毫不停留,魚貫而入,便是他生身之母,最疼愛他的娘親趙敏,途徑城門時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似乎這個兒子并不存在一般,這還是頭一次。
楊暉見母親竟然這個樣子,眼眶一紅差點落淚,實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的是,趙敏剛剛進入城門,眼淚便再也控制不住,捂嘴低聲哭了起來。
隨行的胡夫人與幾個女衛都低聲相勸,胡夫人道:“妹子,你干嘛要哭?這是好事,自家孩兒殺敵守門,有今日這一戰,日后面南背北,天下將士又有幾個不服?這是好事啊!”
趙敏哭道:“這我豈能不知?只是孩子這般小,你看他如同從血水里泡出來似的,不知殺了多少敵人,才有這樣形狀!他爹好狠的心!嗚嗚嗚嗚……”
胡夫人道:“你若真要看不下去,我去幫你把他喊過來就是!”
趙敏急忙道:“不可!今天必須讓他吃這一番苦!”
胡夫人笑道:“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哭哭啼啼?”
趙敏嗔道:“自己家孩子,身上掉下來的肉,有誰不心疼!”
胡夫人笑道:“孩子沒有生命危險,受點苦也算不得什么。”
趙敏本來是殺伐果斷的奇女子,只是生了孩子之后,心腸忽然就變得軟了起來,此時被胡夫勸了幾句,收拾心情,展顏道:“還是姐姐說的對,沒有生命危險,受點苦也沒什么,誰讓他是楊家的種呢!”
她雖然如此說,但還是不免回頭向城門處頻頻張望。
十萬大軍進城雖快,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過得完的,好在四門已開,其余大軍分散而行,節省了不少時間。
楊暉已經有點撐不住了,身子開始在馬上搖晃起來,正頭腦昏沉之際,猛覺得肩膀一沉,楊易的聲音傳來,“隨我進城!”
他睜眼看時,發現楊易的長戟已經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一股雄渾無匹的內力長江大河一般從長戟之上傳了過來,內力沿進入體內,沿著經脈,按照他家傳心法的內力搬運途徑,急速運轉開來。
楊暉身子接連顫動,渾身疲憊一掃而空,只覺得精力彌漫,全身每個毛孔都溢出了力道,頭發蘑菇般炸起,身上輕甲慢慢上鼓,“砰”的一聲撐斷了系甲絲絳。
楊易拿開長戟,道:“走罷!”
楊暉此時只覺得百脈暢通,內力在體內循環不休,家傳心法竟然在這瞬間,提升了一個臺階。
楊易見他臉現迷惘之色,笑道:“到了這一步,內氣循環生生不息,再無力竭之憂,便是大戰三天三夜也算不得什么,至此方才入門。”
楊暉又驚又喜,問道:“爹爹,咱家這套心法如此了得,是那位先祖所創?”思及天下竟有如此神功,楊暉面現孺慕之情,對這位先祖生出無盡的佩服。
楊易道:“哪有什么先祖,是你祖父所創!”
“啊?我祖父!”
楊易道:“是啊,我傳你這套心法便是你祖父所創。”
想到楊慎行的驚才絕艷,楊易嘆道:“你祖父才是真正的學究天人,橫推萬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