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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楊易就要將賣卜瞎子就地摔死,鐵傳甲終于開口:“且慢!我說!我說!”
但他終究開口太遲。
他說話的時候,楊易已經抓著瞎子摔了下去,他下摔之勢極其剛猛,瞎子的身子在半空中滑落之時,已經帶起來一道勁風。
鐵傳甲話音剛落,瞎子已經離地面不足三尺之高。
所有人都認為瞎子已經死定了,絕無僥幸之理。獨眼婦人放聲大叫,揮動手中車輪般大小的剁骨刀,惡狠狠的劈向楊易,“殺了他!給易大哥報仇!”
獨眼婦人身后的幾人也高呼著向楊易沖來,他們已經無暇看押鐵傳甲。
鐵傳甲也沖了過來。
就在瞎子堪堪著地之時,獨眼婦人的剁骨刀,買菜之人的扁擔,江湖客的花槍、野郎中的虎撐、樵夫的斧頭、已經一股腦兒的砸向楊易。
鐵傳甲的拳頭也撞了過來。
楊易抓住瞎子身子的是右手,此時右手猛然一頓,瞎子下落之勢立時止住,由極動而變極靜,此時瞎子身子下落之時帶動的勁風方才吹響地面,激起一片灰塵。
于此同時,楊易左手揮動,對著獨眼婦人砍來的剁骨刀刀身側面彈了一指,隨后左手一晃,已然抓住了江湖客刺來的花槍,將此人的花槍向右側甩動,槍身巨震之下。已經搭住了賣菜人的扁擔。楊易一甩之力何等驚人,這花槍搭住扁擔之后,去勢不絕,繼續掃向野郎中的虎撐。此時樵夫的斧頭已經劈到楊易面前,但獨眼婦人的剁骨刀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刀身翻轉,擋在了斧頭之前。
院子里“鏘鏘鏘”的聲音響成一片,花槍與扁擔齊飛,斧頭與大刀共舞。只在這一瞬間,幾人的兵器再也拿之不住,在手掌巨震之中,盡都脫手飛出。
鐵傳甲的拳頭已經撞向了楊易的胸口。
楊易哈哈一笑,右手一縮,已經將瞎子擋在了面前。
鐵傳甲眼見瞎子竟然忽然出現,大吃一驚,此時拳頭打出,已經無力收回,只得改變方向。悶哼一聲,拳頭側向劃出,打向了空處,這一下力道用的虛了,“喀嚓”聲中,肩肘腕三處地方齊齊脫臼,一條胳膊頓時沒了力氣。
此時擋在楊易面前的瞎子忽然開口道:“都停下罷!”
從楊易作勢下摔,到眾人出手向攻,再到楊易揮灑迎擊,這也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此時眾人兵器脫手。皆盡駭然。又聽到瞎子說話,都是又驚又喜:“易大哥,你沒事?”
瞎子道:“我沒事,都住手!”
他低頭嘆道:“人家這是逗咱們玩呢!就憑咱們這三腳貓的功夫。又怎能傷到這位俠士的一根寒毛!”
他剛才被楊易抓住之后,身不能動,口不能開,但耳朵卻沒有封住,對場中之事全都聽在耳中。
他站在原地,沉默片刻后。沉聲道:“鐵爺,到底有什么隱秘使得你瞞了這么多年?即便是性命不保,也不肯說出來?”
瞎子道:“我們追了你十八年,如今總要有一個結果才行!我剛才聽你語氣,似乎有難言之隱,但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才有了當年之事?翁大嫂就在你身邊,你不跟我們說,難道連翁大嫂也不能知道?”
獨眼婦人空手走到鐵傳甲身前,她身材高大肥胖,此時居高臨下的看向鐵傳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罷!”
鐵傳甲此時就站在瞎子身邊,聞言身子一僵,看了看慢慢圍過來的眾人,一臉為難之色。
瞎子長嘆道:“我們幾個人的性格,你應該也清楚,是非對錯,也還能看出幾分。有這位大高手在場,你還擔心我們殺人滅口不成?”
鐵傳甲咬牙道:“你們真要我說?”
獨眼婦人翁大嫂道:“你說就是!”
鐵傳甲道:“好!那我就說!”
他看向賣野藥的野郎中,“金風白金四哥,此事你應該也稍稍知道一點!”
金風白臉色變幻不定,沉默了一會后,澀聲道:“是,我知道一點,但卻很不確定!”
鐵傳甲道:“好,既然你也知道,那再好不過。”
他看向眾人道:“翁老大為人仗義疏財,喜好結交朋友,這種事情我就不用多說了罷?”
翁大娘道:“我當家的脾性用不著你來說!”
鐵傳甲道:“翁老大義薄云天,對于朋友的有求必應,朋友有難,他必慷慨解囊,一向為江湖朋友敬重。他一年下來,開銷之大,遠超常人。”
“可是翁大嫂,翁老大的出身你也知道,他哪來那么多的錢周濟江湖同道?”
翁大嫂本來黑黝黝的面孔忽然變得慘白,聲音發顫道:“你接著說!”
鐵傳甲道:“我當時有一個捕快朋友,他說在他司職的幾個地,接連出現了幾個大戶人家被劫殺的事情,雖然這些大戶人家都是些為富不仁之輩,但卻都是當地的名門望族。如今出了這種事情,影響極大。他們不敢怠慢,一路追查之下,便懷疑到了翁老大的身上。”
背花槍的江湖漢子叫做邊浩,聞言大怒:“你放屁!翁老大豈是這種人?”
鐵傳甲聽了邊浩的話后,便住口不說。
翁大娘沖邊浩罵道:“你閉嘴!”她看向鐵傳甲,“你繼續說!”
鐵傳甲道:“還要繼續往下說么?”
翁大娘道:“說,為什么不說?”
鐵傳甲道:“好,我接著說!”
他繼續道:“我這位捕快朋友懷疑上翁老大之后,便央求我出頭幫他打探一番。”
瞎子接口道:“于是你就存心與翁老大結交,專門查訪此事?”
鐵傳甲道:“不錯!”
瞎子道:“翁老大對你怎樣?”
鐵傳甲道:“極好!”
瞎子道:“那翁老大到底有沒有做那些沒本錢的買賣?”
鐵傳甲道:“有!”
一旁的翁大娘,此時非但臉發白,就連兩只手也白了起來,喃喃道:“怪不得他那段時間老是外出,我以為他交集廣,是去朋友家里做客,原來是做了這等事!”
她啞聲道:“我性子粗,這些事情一直沒有多想,此刻被你一提,發現之前果然有點不對勁。原來根子出在這里!我當家的若是因為這個,被你出賣,倒也說的過去!”說到這里,她獨眼中已經有淚流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鐵傳甲大聲道:“我沒有出賣翁老大!翁老大對我不錯,我豈能出賣他?只是,畢竟從我嘴里露出不少東西給我的捕快朋友,翁老大之死與我確實有關聯!”
瞎子顫聲問道:“那你為何不將此事早早講明?害我等追殺你這么多年!”
鐵傳甲沉默不語。
翁大娘失魂落魄道:“他是為翁老大的名聲著想,不想壞了他的清譽!”
鐵傳甲身子顫了顫,依舊不語。
良久,瞎子道:“我們錯了!”
翁大娘道:“是啊,我們錯了!”
身后的樵夫、江湖客、買菜的,挑擔的都是靜默不語。
野郎中金風白忽然叫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將此事隱瞞,害得大家苦熬十八年,也害得鐵傳甲亡命江湖!”他忽然拔出一把短刀,“此事既已談明,我已無臉再見大家!”
手一動,短刀插向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