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到全副武裝的特技演員從因為碰撞而被甩扁了的大型suv的車中,被拖了出來的時候,在場外圍觀的秦觀,也徹底的沒了聲音。
那種動作要不是長年累月的進行大量的針對性的訓練,普通人不隨著車子一起摔出個腦震蕩,他都不姓秦。
自此之后,再拍攝一些過激的鏡頭的時候,秦觀就安靜了幾分。
這可不同于掉威亞,玩套路,那種鏡頭分分鐘就是出人命的結果。
最夸張的是,當所有人都認為今天的夜晚的鏡頭,隨著車輛翻滾停止就結束了之后,沒想到勞倫斯導演又進行了下一輪的指示。
‘剛才的鏡頭我們再來一次,車輛翻滾的位置不對,特型演員出現在鏡頭內了。’
‘再來一次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將身體盡量壓低,不要讓你的面孔出現在鏡頭之中!’
看著一旁還沒有來得及脫防護裝備的演員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一旁的秦觀突然覺得自己的那些所謂的辛苦的工作和對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一般的可笑。
這些隨時都在拿自己的命去拼的演員,才是整個電影的最大的功臣。
這些默默無聞的表演者,就在我們所看不到的地方,為所有的優秀動作電影添磚加瓦。
向所有特技和特型演員,致以最崇高的問候。
秦觀這么想了,自然也是這樣的做了。
在眾人疲憊的完成了導演的最后一個鏡頭的時候,就發現在這些黑暗籠罩的街頭上,在還沒有接觸封鎖的電影場景的邊上,早已經燈火通明。
那些流動的餐車,帶著屬于晚歸人的宵夜美食,散發著熱騰騰的蒸汽,將食物的香氣彌漫在每一個人的鼻腔中。
‘我請客,別客氣!’
廣場周邊所有秦觀所能找到的小餐車,都被他大手筆的給包了下來,先不要說這個包車主顧的慷慨,就是沖著秦觀的名頭,這些餐車的小老板們也愿意放下深夜中的生意,來為這個紐約城中走出去的影帝,去加油打勁。
一貫節儉的秦觀,也終于學會了敗家子請客的那一套。
這個深夜中,因為秦觀的舉措而臨時形成的紐約夜市,就成為了所有劇組工作人員歡慶的海洋。
免費的食物,免費的酒水,導演與演員的其樂融融,當然了,還少不了那些前來交接的大兵,以及為了秦觀犧牲的那只德國牧羊犬。
在這里,它終于不用再為了表演,去委屈自己吃那惡心難吃的蔬菜糊糊了,各種烹飪的肉食,讓它被委屈的胃,終于活了過來。
拍夜戲就這一點好處,當晚的狂歡之后,能夠美美的睡上一個好覺。
在秦觀忙活著拍電影的時候,他國內的工作室也并沒有閑著。
因為秦觀的扯證的消息,讓他原本的警告令來了一個驚天的大逆轉,被他完美的逃過了一劫。
但是現如今的電影的熱度并沒有多少的平息,看這個樣子影迷們對于影片的討論程度還在行頭之上。
看著最近的風向,薛姐讓秦觀先踏實的在國外待著,等到這股色戒的風潮平息一下,再返回國內。
正好,杜莎夫人蠟像館剛在上海建成了它在世界上的第六座分館,作為中國的第一家分部,它里邊陳設的蠟像自然要與中國的明星有關。
無論是影視方面的明星,或是各界的社會名流,對于現在還空蕩蕩的上海杜莎夫人蠟像館來說,還是稀缺的物種。
自然,來到中國的杜莎夫人也不可能缺少了秦觀的加盟,他將有幸成為第一批入選上海杜莎夫人蠟像館名單的名人之一。
正好,秦觀現在國外,也不用一事煩二主了,還是直接去英國的杜莎夫人的大本營去報道吧,那里自然會有人接待。
得到了確切的聯系方式的秦觀也不含糊,畢竟此時的影片已經到了大結局的時刻。
自己只要好好的將殺青的鏡頭拍攝完畢,就能夠直飛英國的貝克街,與那里專門負責他的蠟像的模具師聯系。
畢竟向秦觀發出邀請的可不單是上海一家蠟像館那么簡單,經杜莎夫人蠟像館總部的核實與調查,他們認為秦觀已經符合了能夠在杜莎夫人蠟像館的主會館留下一座蠟像的資格。
沒錯,這就意味著但凡有蠟像館的大規模的巡展活動,或者是他們要在其他國家開建新的蠟像的分館的時候,在杜莎夫人的宣傳活動之中,在經典的蠟像展示的時候,秦觀的蠟像都會和法國大革命時期被迫制作的死亡面具以及砍下了蘇格蘭瑪麗女王的頭顱的斷頭臺,一起被擺放在世界著名蠟像的展廳內進行全球巡展。
雖然那些歷史性的名人不乏恐怖的存在,但是他們的受歡迎的程度,可是不一般的。
這樣的機會是如此的難得,作為秦觀的工作室自然不會為此而拒絕,正好很久沒有在國外露臉的秦觀,就在外邊多待上幾日,反正這個新聞的話題性是絕對的少不了,就當是為國增光了。
于是在一眾工作人員的決策下,他們的大老板的在國外的工作,就這樣被無限制的安排了下去,而正在和導演吵成一鍋粥的秦觀,并不知道他接下來的辛苦命運。
因為導演和電影編劇組隨著電影拍攝的推進,一個臨時變更的計劃,將已經將劇本熟透于心的秦觀的所有的情感醞釀都打破了。
這對于一個已經有了自己拍攝理念,并對電影的總脈絡有了基本把握的演員來說,是十分不專業的行為。
如果所有的電影都是現拍現改,那還要劇本干嘛,你干脆寫得了。
看到這個在整個電影的拍攝中都脾氣溫和對誰都彬彬有禮的亞洲男演員,難得的露出了自己個性的一面。
為了不影響整部影片的這最后的一場戲的配合,導演勞倫斯打算和秦觀好好的說一下自己這么做的緣由。
‘秦觀,華納兄弟原本給我的劇本就是這些變異的人類是失去了情感與智慧的行尸走肉,不存在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你在最后的一場戲中將試驗成功能夠拯救人類的疫苗給了存活的女人和小孩,并和怪物們同歸于盡,把生存的希望留給了未來。’
‘這樣的劇本本也無可厚非,可是這與前期的那些隱含的各種鏡頭的暗線就不符合了。’
‘你看這里,你被吊起來,再看這里,有一個怪物的頭目。他們只是不能存活在紫外線之下,但是他們已經通過點點滴滴適應了自己現如今的生活。’
‘無論從哪里看,他們都是一個新的物種,而人類通過自己的認知去決定一個物種的存活于否是不是太過于自私了?’
‘只因為你的食物是人類,他們就沒有活的權利?那么老虎獅子呢?地球上所有對人類都有危害的動物可多了。’
聽到這里,秦觀不由的大吃一驚,勞倫斯導演的這個觀念可是太驚世駭俗了。
完全就是從一個公平競爭和對待的大環境中,去看待里邊如此恐怖的生物。
要是真按照勞倫斯導演的這種結局的拍攝方法,那么就意味著這些新生物根本就不需要秦觀研發的新疫苗來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