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它們的距離,只有十幾米遠,中間間隔著幾輛廢舊的汽車,這對于大型的貓科動物來說,只不過是一兩個縱躍的距離而已。
雖然秦觀的手中是殺傷力極強的武器,但是看著逐漸下落的陽光,以及一公一母的獅子身后露出來的那個小小的幼師腦袋,都讓秦觀的心中心生不忍。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又看了看對面的那一家三口,在輕輕的一嘆氣中,還是將到手的獵物拱手讓了出去。
生活本就不易,在這個城市中生活的動物與他一樣,都是倍感艱難。
更何況,一到太陽落山的時刻,另外一種早已經脫離了人類范疇的,曾經也被稱為人的新物種,就要出現了。
沒錯,造成紐約城在白天變成一座死城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人類染上了一種新的病毒,讓他們本性大失。嗜血,殘忍,身體強壯了若干倍,但是卻失去了沐浴在陽光下的資格。
就如同是僵尸與吸血鬼的混合體,白天的陽光對于他們是致命的,而夜晚才是他們的捕獵的季節。
無論是鹿或者是獅子,都是他們這群‘怪物’眼中的美食。
沸騰而溫熱的血液,就是他們食物的來源,喪失了人類的智慧,讓他們成為了一個新的物種。
所以說,這個城市中的唯一的幸存者,秦觀,要在夜幕降臨時,必須安全的返回他的避難所。
他返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狩獵的地點,呼喚著牧羊犬,開動著他炫酷的gt500,風一般的離開了城市的街道。
等到紅色的跑車的車屁股,消失在整個鏡頭中之后,勞倫斯導演就做出了結束鏡頭的指示。
‘第一幕!結束!完美啊!’
一旁的助理導演也不忘記給勞倫斯導演遞上一根香煙:‘是啊,這一條長鏡頭本以為怎么也要ng兩三回,沒想到一次就過了。’
‘用最后一天再多拍攝一下周圍的場景,以補充電影剪輯時候的鏡頭感的不足,這就是一條十分完美的電影成片了。’
‘你別說,這個亞洲小子還真是找對了。這基本上算是一個人的獨角戲的電影,觀眾的代入感是十分的重要。’
‘他們在以上帝的視角看一個人的獨自生活,需要演員用強大的演繹能力將所有的內心活動,表達在他的表情以及肢體語言之上。’
‘這一份功力,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是啊,這就是我為什么再三斟酌,在這么多海選的電影演員的中間,選中了秦觀的原因。’
‘因為他能夠表達出來,在那種最無助的環境中,依然充滿著希望和勃勃生機的情感。’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看災難片和悲劇的,給人以無限的生存的希望,我想,這就是這部電影在眾人看完之后,所傳達的正能量吧?’
導演能夠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拍攝一部影片,實在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當然了,還要忽視掉在場地旁邊全副武裝的軍方的負責人。
‘武器和坦克交接的時間一定要準確。’
‘哎,是是是是!’
‘用完了自然會讓士兵過來運走!’
‘好的!’
在強大的武力面前,所有的敵人都是紙老虎,那個在群演的面前說一不二的副導演,和軍方協調的人員交接起來時,可是十分的和顏悅色。
本就是求人辦事,態度一定要好不是?
而場邊已經開始收拾起儀器的勞倫斯導演,因為秦觀的表現,十分滿意的大手一揮:‘下一場的拍攝還需要等上兩個小時。’
‘畢竟紐約的太陽不是我能控制的不是?所以秦觀,自由活動兩小時,別忘記了準時報到。’
兩個小時能去哪里,足夠讓秦觀勸服圍觀的人群和粉絲們撤離。
因為夜幕的降臨,讓圍在周圍的粉絲們既看不到自己偶像的戲份拍攝,還平添了幾分的危險。
索性在秦觀的安撫之下,這些人擁簇在他的身旁,索要到了合影和簽名之后,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只剩下秦觀的那個損友,罪魁禍首許蕭蕭,被秦觀一把給勒住了脖子,拖了出去。
在壓榨了他在美國的所有費用之后,才被大發善心的秦觀給揮揮手,放了出去。
現如今是他工作進程最緊張的階段,等以后閑下來,再為自己多撈一點好處。
夕陽西下,在新長出楓葉的小路兩邊,連青草都染上了余輝的金華。
此時的秦觀帶領著那只名叫山姆的牧羊犬,訓練有素的回到了他們在紐約城的安全堡壘。
因為沒有肉食,所以秦觀就做了一頓簡單的快餐晚飯。
當然了,這個是在電影中秦觀所要拍攝的鏡頭,而他做出來的食物,也成了他果腹的正餐。
對于劇組這樣沒人性的做法,秦觀并沒有提出異議,反正他吃的是白米飯配豆子,而那只牧羊犬比他還慘,要吃白米飯配蔬菜糊糊。
不但如此,他還要表現的十分開心的樣子。
不出所料,當電影的鏡頭打開的時候,那只狗的反應,可并不怎么美妙。
所有的人都從它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的嫌棄。
作為一個軍方用標準訓練伙食養大的專業用狗,你竟然讓它去吃拌著番茄醬的蔬菜,你是在侮辱一條狗的智商嗎?
于是勞倫斯導演幾次將鏡頭轉向那只狗的時候,它的表達都是同一個動作:用爪子奮力的推開,鼻尖意思的點上一下飯盆,就轉頭離開了。
現如今也只能這樣拍了,沒準還有不錯的效果。
訓練狗吃蔬菜,失敗……但是鏡頭還要接著拍。
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后一絲的陽光落下,在這個時間段中,在秦觀的安全堡壘內,響起了刺耳的鬧鈴聲音。
這是夜晚降臨的警告,也通過鏡頭讓大家看到了這個安全堡壘是多么的固若金湯。
所有的門窗邊上都安裝了厚厚的推拉式的門板,將所有的光亮都阻隔在了屋外,而每一個能夠進入的入口處,都有幾個厚厚的門栓,作為它們最后的防線。
為了在恐懼中感到最后的安全感,秦觀抱著山姆,那條牧羊犬,蜷縮在一個狹窄的浴缸之內,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在這個恐怖的夜晚中能夠安睡。(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