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的秦觀不由的就打了一個冷顫,突然就想到了遠在中國的歐強,那個哀怨的小臉龐。全文字閱讀 還沒等他深思呢,那邊的尼克爾斯導演就招呼著秦觀為自己在這個電影中最后拍攝的一組鏡頭做好準備。
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感情這種事情,冷暖人自知不是?
秦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青藍色的西裝,端起了架勢,就安安穩穩的坐在了豪華碩大的辦公桌的后邊。
這是他在這部電影中的最后的一個鏡頭,也是和這部戲中的另外一個男性角色的唯一的一次碰撞。
房間一角中的攝影機沙沙的響起,裘德洛帶著滿滿的怒氣,推門而進。
他眼中迸發著的,是對于秦觀再一次的橫刀奪愛的不解,以及滿身心都是被搶奪走了女人的怒氣。
“你這個粗魯的沒有生活情趣的男人,你應該給你的妻子以自由!”
裘德洛那有些幽蘭的瞳孔中,滿滿的充斥著,眼前的這個衣衫整齊的惡棍的身影。
辦公桌后的秦觀無動于衷,只不過輕輕的旋轉了他手腕上的歐米茄,他坐在真皮沙發椅上,連一點起身的打算都沒有。
他只是坐在那里,靜靜的看著裘德洛,卻能讓鏡頭外的工作人員都能感受到,一種極其不舒服的莫名的怪異的壓力。
就好像最底層的文員見到了集團的董事長,就如同政府的基層辦事員見到了國家首腦,又或者是德高望重的長輩對于不學好的紈绔子弟所給予的威壓。
都是一樣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而作為一個同樣演技不俗的裘德洛,此時就被秦觀身上這種無形的氣場給壓制住了。
雖然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的表白,都是按照劇本的要求一絲不茍的演繹了出來。
可是就是在秦觀的這種強大而富有張力的表演方式的對比之下,讓周邊的人只得出了一種結論:平凡。
是的,本應該十分出彩的裘德洛,在與秦觀飾演的這個角色的碰撞中,他的演技只是賦予了旁人這樣的感覺。
當導演還在鏡頭后邊猶豫著要不要喊停,然后再來一遍的時候,秦觀終于替他做出了最后的決定。
他的眼睛在鏡頭中亮的嚇人,是一種心愿得逞的愉悅之感,是一種終于揚眉吐氣的舒心之情,還帶著一絲的囂張,以及復仇之后的快感,從他的喉嚨中說出了最為殘酷的話語。
“我不但挽回了被你奪走的妻子,還和你拋棄的女友愛麗絲睡過了。”
“我們在一起很合拍,瘋狂的做了一個晚上!”
“本來我是不想說的,不過顯然,我是不想原諒你的!”
說完了復仇的語言,秦觀此時的嘴角都上挑了起來,他的眉毛只有一側是微微的挑開的,帶著一絲不講道理的輕蔑。
而對面的裘德洛在秦觀這樣的演技大爆發的狀態之下,只是非常保守的帶著一點脆弱的將屬于他的最后一句臺詞說完。
“你撒謊…”
而正是秦觀的這種演技上的壓制,反倒無巧不成書的將裘德洛這個主角最后瀕臨崩潰的狀態,給恰到好處的演繹了出來。
雖然細品之下有些單薄,但是已經不會像剛開始時,被對比的那樣的慘不忍睹了。
“停!”
攝影機背后的尼克爾斯,伸出了招停的臂膀,作為快要喘不過氣來的裘德洛,在深深的看了秦觀一眼之后,就迅速的走到了屬于自己休息的場地之中。將自己與秦觀隔絕了開來。
他此時的心情是驚濤駭浪,剛才的那幾分鐘的碰撞,他有一種被人牽引著演戲的感覺。
自己的興奮,失落,以及情感的迸發,好像都在隨著秦觀的表演而動,而那種不受控制的情感表達方式,讓他表演的十分的不自然。
在裘德洛的團隊圍著他忙來忙去的時候,秦觀卻是來到了尼克爾斯導演的身旁,跟隨著導演的視線,去看剛才他對于這段劇情的演繹。
機器回播的很快,一遍,兩遍,又一遍。
導演足足的看了三四遍才抬起了他的眼眸。他用有些復雜的眼神看了一眼身邊的這位年輕人。
與他對戲的裘德洛,表演經歷足足比秦觀多了十年,而就是這十年的經歷,也半分壓制不住這個孩子的光芒。
這部劇中,選擇秦觀來當配角,值了。
心情復雜的裘德洛,正等待著嚴苛而富有才華的導演招呼大家再來一次的時候,卻發現場邊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著手收拾場地中的機器和道具了。
一旁的助理十分貼心的與他們交談了兩句,然后就回到了裘德洛的身旁。
“導演說這次的拍攝的很順利,剛才的鏡頭通過了,所以依照現在的時間,還來及拍攝你和娜塔莉.波特曼的對手戲。”
裘德洛聽到了這樣的話語,正要放到嘴邊的紙杯也不由的停頓了一下。
“那么那個名叫秦觀的男演員的戲份就全部的結束了?”
“嗯,是的,據說他的時間安排的很緊張,應該會立刻返回美國。”
“是嗎?“此時裘德洛的側臉,從助理的角度看過去,平添了一點無助的脆弱,這種情緒卻在一晃而過之后消失不見了。
“他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有天分的演員了..”
最后的話語像是在自言自語,又是給身旁的人傾訴,至于此時的裘德洛是怎樣想的,對于秦觀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此時的他歸心似箭,因為這部電影,他已經離開紐約的那個小窩整整七天了。
七天沒有你在身邊,那不是1440分鐘的事情,而是萬水千山的距離。
于是乎,希斯羅機場里就多了一個焦急回歸的身影,而肯尼迪機場的候機室中幾個小時之后就會多出一個念歸的接機人。
聽到了登機通知的秦觀,在空乘服務人員將他帶領到座位的時候,才知道薛姐破天荒的為他定了一個頭等艙的艙位。
這對于一貫吝嗇的薛婉怡來說,簡直就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樣。(